滇南山王(“走山”、过窝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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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赶紧上马。说是天快黑了,寸氏马帮得赶紧到下一个"窝子"。

    被携抱着带上马,卫厄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不苛待自己归不苛待自己。

    但要是要让主神带着他骑行--那他还不如自己咳两升血。肩膀刚微微一挣,就被冰冷地钳制住,囍红的衣袍垂在肩角,阴俊的诡物略微附身。指尖划过卫厄滇苗上衣露出的半截窄白细腰,温热的触感传来,刚刚那只蝼蚁打量怀中所有物的视线犹自令视不悦--自从降临这个低维位面,到处的不知所谓的东西,碰袖的玩意。

    腰上被阴冷地划触,卫厄面色冷沉,微微侧着脸,不留痕迹地将护撒刀抵在主神腰间,冷声道:"放开。"

    囍袍的衣袖垂下,主神的另一只手毒蛇一样滑到卫厄身侧,捏住卫厄的腕骨。

    袖一手环着卫厄,起来好像怕他伤重乘不住马匹,实则袍袖下的手指放肆地顺着苗寨露腰的蜡染上衣往下滑落,勾住了卫厄窄细的腰线。卫厄的低喝落到耳中,他薄而非人的唇微微上弯出一个渗人的弧度:

    "装得真不错,以前就这么靠这个勾引副本里的废物通关?"

    "能被个低维的蝼蚁勾引,真是一群废物。"

    细冷的声线传到耳中,

    腕骨被捏住前,卫厄已经一转手腕,直接将护撒刀送进了主神的腰腹一一袖手搭在他腰间,他直接还袖一刀,公平。

    别主神几次陡然消失,显得很是神出鬼没,实际上他本体仍被封印在卫厄体内。释放出来的这个分体除了些不计代价下动用的能力,照旧和"人类"没什么差别。

    卫厄这个"收容者"的刀刃毫不留手一捅,他的衣袍下立刻渗出由无数细小血字组成的"血液"。

    无所谓分体渗出的"血",主神手向下滑,扣在青年腿间,将食物温热的身躯往自己怀里一带--仿佛知道卫厄的面板数据有多糟糕,他轻而讥谑:"确定要现在打?这么急着打算当着所有蝼蚁的面供奉我?也不是不行。"

    带着戏弄的黏冷笑声滑进卫厄耳膜:

    "这么热情要献给我,怎么能拒绝?"

    献你爹。

    手腕被攥住,卫厄面无表情,硬是再次强行转动刀柄,但主神对袖自己的分体并不是很在意。诡异的血黏附在卫厄手背上,他深吸一口气,忽然侧首。

    密长的银色睫毛压着艳丽的眼珠子,

    极近的距离来,如葡萄酒里的水晶珠,又血腥,又莫名勾人。

    "就像总有东西赶着上来当狗,谁管得着?对吧,被拴着的主神大人。"主神大人四个字被咬得只有呼吸间的距离才听得见,卫厄的声音一贯有些锋利,刻意放低后,却有种说不出的蛊人。但下一刻,他的语气骤然冷下来,"--当狗就老实点,连个背垫都当不好就给我滚。"

    青年冷艳轻蔑的眼珠让人恨不得将他撕碎。

    然而牵连两者锈红铁索又压制了主神让他无法现在立刻动手。互不相让地对峙了片刻,主神扣着青年温热的腿的手指一收,恶意驱快马速。

    惯性下,青年撞在他坚硬的骨节上,低低倒吸了口气。

    --妈的,疯狗。

    这滇南的寸氏马帮似乎极其忌讳夜里走山,带上玩家后,一路紧赶慢赶。

    然而,正所谓"望山跑死马",滇南的盘山路一环绕一环,相邻两个寨子,地图上画瞧着可能只有短短一小段路。实际上山重山,弯绕弯,中间还夹水横江,真走起来,能让人叫苦连天。

    一直到在亮头彻底消失,马帮才赶到了山窝子里的一块密林阔地--阔地的外林还挂着被雨洗得模糊的旗帜,旗帜上隐约能辨认,是个繁体的"寸"字。样子是他们固定歇脚的地方。

    来,寸氏马帮说的"窝子"指的就是马帮夜里歇脚的地方。

    最后一寸天光彻底消失时,滇南的穷山恶岭从四面黑沉沉压了过来。

    马帮的骡马在四面散开。

    到挂在树上的旧旗帜,旗帜面泛白,字迹如流血般往下渗,马帮的兄弟们有些紧张。

    滇人汉子放开头骡,吹了声哨子,让它上前。

    驼三面黄旗面青铜镜的"头骡"停在一处密林窝子,原地转了两圈,面青铜镜在骡背上黄澄澄、模糊糊。

    没照出任何东西。

    百多号人的马帮汉子们似乎松了一口气。

    马帮头领的那滇人汉子说了声"可以",四下的马帮汉就开始卸驮物、埋灶起锅。玩家被马帮捎带,一路跟在队伍后头,此时,前边的土司师爷不善地了他们几眼,阴沉沉同马帮"马锅头"说了两句什么。

    那滇人汉子了玩家一眼,点头让他儿子,青年汉过来。

    卫厄和神郎囍袍的主神互相恶心对方恶心了一路,这时刚刚从骡马上下来。就见到马帮头领的儿子寸易过来叮嘱众人:

    "大家既然是滇苗寨子的兄弟姐妹,马帮晚上歇脚的规矩,不用多说。不过今儿我们寸家帮与平常不同。"

    林子起灶的篝火下,卫厄一眼瞥见,十几名土司寨兵紧紧守在一辆大驮马车旁边。来,那是土司要寸氏马帮押运的东西。

    一丝细微的阴寒从那边传来。

    那辆黑漆漆的大驮马车周围溢散着油污状的诡异光斓。旁人好似不到,但或许是因为此刻卫厄阳寿、生机都非常低的缘故,在他的视野里,那种油污光斓在黑夜中极为明显!

    油污似的脏浊光斓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在沉沉黑幕里,于驮马车周围起伏。

    系统没有任何提示,

    青年汉过来,卫厄将视线收回,只听得马帮的寸易交代:

    "第一桩事,马帮打尖过夜,犯忌讳的话千万不要提。晚上窝子里的山兵阴将肯定是要出来的,十有||九是要路过,征几口路税。

    "你们待会开锅后,自己留两碗生灶米,晚上听得头骡铜铃声响,千万别睁眼,自把灶米抓了往地上一供就是。"

    "第二桩事"寸易的脸微微沉了下来,似乎极为忌惮什么似的,往背后的漆黑鬼骡瞥了一眼,才压着声道:"若头骡的铜铃不响,而是铜镜响了。不管是什么声响--不要听!不要应!赶紧地,自管逃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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