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受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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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叶小酌了一杯酒后,同桃枝说:“明早不用喊我,我要多睡一会儿。”

    桃枝道:“夫人您少喝点。”

    温叶不以为意:"一杯而已,我很克制了。"

    她酒量好着呢。

    这时云枝从屋外进来,庄子上规矩没那么多,今夜她们俩都睡在温叶这儿,屋里正好有两张炕。

    温叶看到她进来,问:“其他人都安排好了?”

    云枝回:“都安排好了。”

    温叶点点头,道:“快过来暖暖身子。”

    出城巡查庄子,不可能就她们三个加一个车夫,除了她的陪房小厮婢女们,还有陆氏给的十几个国公府侍卫。

    云枝走近前道:“还有一件事,国公府来人告知,说是府上大姑太太今儿回京了。”

    来的是正院的跑腿小厮,一路骑马过来,人都冻僵了,云枝让

    秋婆子给他准备了干爽的换洗衣裳和热汤热食,吃完就歇下了。

    “大姑太太?”温叶想起来了,是徐月嘉那位随子外放的大姑母。

    她之前好像是听陆氏提过一嘴,说徐月嘉的大姑母今年要回京过年,但没想到会这么巧,她来庄子的时候,人到府了。

    云枝道:“恐怕夫人想在庄子上住几日的事不能成了。”

    温叶是有些遗憾,不过没关系,她又不是只活今年。

    庄子也没长腿,不会跑。

    “那就明天过了午时再回去。”温叶道。

    反正铁锅炖大鹅,她一定要吃到嘴。

    *

    国公府正院的晚膳也准备好了,陆氏吩咐青雪去接大姑太太和姚氏一起过来。

    徐玉宣靠在陆氏怀里,盯着不远处挺立坐直的徐月嘉,一旦徐月嘉将目光投向他,徐玉宣立马钻回陆氏怀里。

    纪嬷嬷回来什么都没说,陆氏自然不知晓午膳后那段时间,西院发生的事,还以为是徐玉宣许久没见子檀这个父亲,有些生疏了。

    陆氏瞧着小人儿努力往自己怀里钻的样子,好笑道:“宣儿不认识父亲了?”

    徐玉宣瘪瘪嘴,想说又不敢说。

    徐国公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生动的模样,也跟着笑了笑道:"别怕,你父亲不敢对你怎样。"

    徐玉宣睁着狗狗眼,慢慢地吐字:"父亲,不玩,秋千。"

    等了半天的徐国公:“……”说啥,听不懂。

    子檀不玩秋千不是很正常?他玩才会令人惊惊吧。

    倒是陆氏猜了个大概,道:“你想让父亲抱你坐秋千是不是?”

    估计是昨儿温氏抱他坐,还没过瘾,今天去西院没找着人,退而求其次选了二弟,结果没能如愿。

    然而徐玉宣听了陆氏的话后,却摇了摇头:"宣儿不想了。"

    他听不懂父亲讲话。

    这下连陆氏也不明白了,视线落向徐月嘉问:"你和宣儿之间是发生了什么?"

    徐月嘉平声静气道:“没什么,教了他几句立身之道而已。”

    陆氏一言难尽:"

    ……他才多大,能听懂什么。"

    亲爹像后爹,后娘像亲娘。这都什么事。

    徐国公也不赞同看向徐月嘉:“景容都听不懂的东西,你教给宣儿,难怪他现在不同你亲近了。"

    刚踏进屋子的徐景容恰好听到这一句,内心:……

    父亲可真够了解他啊。

    没一会儿,青雪领着大姑太太和姚氏来到正院。

    徐国公与徐月嘉同时起身,向大姑太太问了一声安:"姑母。"

    徐景容与徐景林也行了晚辈之礼。

    徐玉宣就要慢半拍了,随两位哥哥行完礼后,懵懂地喊了声:"姑奶奶。"

    大姑太太被他那股可爱傻劲逗笑了,顺带开起玩笑道:“宣儿长得与子檀倒还有几分像,可这性子是真一点没遗传到。”

    她这个侄儿从小到大都是一副表情,做事一板一眼,无趣又无聊。

    陆氏道:“宣儿一直养在我这儿,景容平时又喜欢过来同他玩,时间一长,不像子檀才正常。”

    一听这就不是什么好话,徐景容不干了,张嘴想要反驳,被陆氏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徐景容:“……”合着锅都他背了。

    宣弟明明更像景林,小小吃货和小吃货。

    人齐了,陆氏让婢女们上膳。

    徐玉宣被安排在陆氏边上,纪嬷嬷抱他坐上去。

    他左看右看,没瞧见人,顿时急道:“母亲,不在?”

    陆氏听到后,温声解释给他听:“外面雪太大了,路不好走,你母亲要在庄子上住一晚才能回来。"

    徐玉宣仰头问:“多久?”

    陆氏想了想,选了个他能听懂的方式说:"等你明天醒来就能看到母亲了。"

    徐玉宣耷拉着小脑袋,神情恹恹地点头。

    大姑太太瞧着这一幕,真是奇了。她对这位素未谋面的二侄媳更感兴趣了。

    +

    翌日一早,徐玉宣用过早膳,就催纪嬷嬷抱自己去西院。

    到西院后,将将辰时。

    寒天雪地,无论徐玉宣想不想下地自己走

    ,纪嬷嬷这回都不会如他所愿了。

    柳芽领着二人进正堂,同时道:“郎君在西侧书房,小公子要不要过去?”

    徐玉宣摇头,落地后直奔内室,四处找了半天,才想起来问柳芽:“母亲?”

    柳芽为难:“二夫人还未归。”

    徐玉宣听懂了,母亲还没回来。

    柳芽很快又道:“二夫人不在,还有郎君呢,小公子。”

    徐玉宣噘着嘴,慢吞吞往西侧书房去。

    书桌后,徐月嘉正在研墨。

    徐玉宣这回直接爬上软榻,盖上母亲平日里盖的褥子。

    然后又是熟悉的对视。

    不过这回徐玉宣不想再玩秋千了。

    而是问:“在哪里?”

    徐月嘉放下墨条,头也不抬道:"庄子上。"

    徐玉宣歪了歪小脑袋:“回来?”

    徐月嘉估了一个时间:“两个时辰。”

    一旁候着的纪嬷嬷和柳芽默默对视一眼。

    父子俩到底在说什么。

    徐玉宣好似懂了,身体慢慢缩到褥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就这么等着。

    两个时辰后,庄子上。

    温叶正追着一鹅在跑。

    雪已经停了,但一天一夜过去,地面堆积了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坑。

    鹅在雪地跑得艰难,温叶也是。

    云枝和桃枝在边上帮忙拦,弄得一身狼狈。

    桃枝道:“夫人,就不能换只鹅炖吗?”

    温叶拒绝:"我就要吃它,谁让它咬我。"

    等了两个时辰,仍然没等到母亲归来的徐玉宣,朝徐月嘉控诉:“父亲骗人!”

    徐月嘉:“…”

    徐玉宣最终没能撑住,歪到在软榻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徐月嘉将人抱去床上睡。

    空荡荡的西院,只有父子俩。

    远在郊外庄子上,温叶追回鹅,顺便和庄户们的孩子打了一场雪仗。

    她追鹅的时候特地换了婢女的衣裳,孩子们都不认识她,玩得痛快

    极了。

    热热闹闹了小半个时辰。

    温叶也终于吃到了念叨了许久的铁锅炖大鹅。

    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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