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7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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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她绷着脸色,回屋向娘娘禀了这个消息。

    越姜听她说完,一点也不意外。他们都会在她院子里安人了,肯定不会没有借歌舞献人的戏码。

    越姜眯了眯眼眸,半晌,她哼一声,心想难道只他们会恶心人?难道她不会?

    不是觉得她不会大庭广众下为此发火,传出妒名?那她还偏偏做给他们看了,让他们尝尝一番心思全打水漂的滋味。

    打定主意恶心人,越姜自然挑那些人最觉得不可信的借口。

    比如,偏偏在那些人让舞姬献艺时,让李媪去想法子把裴镇弄回来。明目张胆让他们看出拙劣,只能干瞪着眼嘴角抽抽,束手无策的那种。

    越姜看一眼李媪,让她附耳过来。

    李媪屏息凝神的听着,无比认真。但听完,她面色犹豫了下, "可您从前没有手腕疼的毛病,陛下要是不回来……"

    而且手腕疼,这听着太像借口了,寻常小娘子都少有手腕疼的毛病,更何况娘娘呢,听着一点也不像真的。

    "不如,换个别的什么病?"起码听着真些。

    越姜:“就是要他们听出来。不让他们听懂,还以为我是没脾性的,什么人都敢往我跟前添堵。"

    李媪一想,好像也是。她点头,道一会儿一定按吩咐去办。

    夜里,入夜一个时辰后,李媪时时踮脚往外探头,终于,她看到一名护卫跑了回来,到她跟前道: “前面庞大人已经把舞姬叫去了,我回来时,里面已经响起丝竹之声。”

    李媪心想时候来了,给他塞一个银镍子,她迅速回屋先和娘娘说一声

    ,接着便步履匆匆朝天子正用膳的地方跑去,脸上又急又慌。

    庞府的仆从见她行动如此慌忙,心中怪异,心想难不成是出事了?有心想问,但,脚步在看到管事已经追过去询问后,都——停住,没再过来。

    李媪可不耐烦应付这个管事,只说有事要找天子,不便多说。

    管事的被她敷衍,倒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拦人,不让她往前面大人与天子进膳的地方去。

    往皇后院里放美貌仆婢是一回事,虽恐会惹怒皇后,但真要追究起来罪行也重不到哪去,但要是他敢拦着皇后跟前的人不让她在府中行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追究起来,给他安个意图谋杀的罪行也是行的,自然不敢拦人。

    李媪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裴镇正待着的楼阁。她和警惕四周的护卫说了一声,便轻易进到楼里。

    目光张望一下,她很快看到坐于最上的天子,而在天子之下隔着一段距离的,便是那位庞大人,以及其他一些官员,他们分坐两侧。

    厅堂之中最中间的,则是那些身段袅娜的舞姬,以及若干抚琴弄瑟的侍姬。

    李媪看了眼她们身上的穿着,心里暗哼了声。心想那位庞大人倒是深知女子怎样穿最勾人,也不怕她们被夜里的风吹着,明日冷病了。

    心头不满一瞬,她把眼中的焦急与慌乱挤的更重些,形色仓皇的从那位庞大人跟前跑向天子。

    庞烈看到她,眼睛眨了下。

    皇后跟前的侍女怎么来了?

    眼睛不由得跟着她,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李媪跑得满脸通红,一到天子跟前,便跪下去,道:"陛下,您快回去看看,娘娘手腕钻心疼的毛病又犯了,刚刚奴来时,娘娘脸色白的差点晕过去!"

    手腕疼?

    裴镇本来看她形色仓皇,已经以为是越姜那边出了事,心中正往下沉,但此时,听她说完,他的眼神顿一下,倒是不如之前着急了。

    这仆婢用了个又字。但她从前哪有手腕疼的毛病,何以用个又字。

    不过,这仆婢话中虽可能有假,但越姜想以此让他回去肯定是真。

    正好他本来也看得心烦想回去了,倒不必在这继续待。

    裴镇顺势面色一沉,忽

    地掀衣,大步而去。往外走时,脸色极不好看。

    李媪赶紧追上去。

    而庞烈,在看到天子竟然毫不犹豫立刻就走时,脸上呆了一下。陛下便问也不多问两句,直接听那仆婢说了一声,就回去见皇后去了?

    他觉得离谱。多拙劣的借口啊,还手腕疼……是在暗示被院子里那些漂亮婢女气得手腕疼罢?

    他活了几十年,见过别人得什么病的都有,但从来没见有人把区区一个手腕疼,喊得跟天要塌了一样。

    哦,也不完全没有,他后院那些个夫人争宠时,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毛病都有,其中好像也有和他说过手疼的?但他一去,她手疼的毛病就好了。

    庞烈嘴角控制不住的抽动。

    这种连他都能看出来的手段,天子竟然信了...他今天这一出,这是白准备了?舞姬们的舞还没到最精彩的时候呢!

    而舞姬们,此时也懵了,动作都乱了好几拍,踩了好几脚跟前的人。这场舞变得毫无美感。

    庞烈无心去看她们的动作乱没乱,回过神后,他拔脚也立即追上去。其他官员想了想,也跟来。

    但最后几人全都被拦在了院子外,没人进得去。

    庞烈脸色微僵,面子有些挂不住。

    但他很快恢复,清了清嗓子,问: “我听皇后跟前的侍女说皇后病了,不知院中现在可有医官?可要我命人出府去请大夫?"

    领头护卫: “已经去请尹医令,大人不必再去请大夫。”

    庞烈听完,笑着道好。之后他没再说什么,就一直站在院子外。

    领头护卫不由得看他,他还站在这做什么?

    庞烈面不改色,佯装没看见他的眼神。反正,他就在这等着!还不信天子进去后就不出来了。

    他身后几个官员见了,本来打算退下去的脚步只好扎在原地,没办法,谁让他是他们上官呢。

    而院子里,裴镇早已进屋。

    他此时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他以为李媪是受她的命只是想找个借口让他回来,回来后她应该是什么事也没有,但这会儿,他看到的情况并不是他想得那样。

    她双眸闭着,脸色发白毫无动静。

    裴镇一瞬间想

    到了年初时的不好回忆。离着还有几步远时,脚步已经不由自主发僵。

    她此时闭眼的模样,和年初之时极其相似。拳头握起,脚步在一瞬间的僵顿过后,立即加快,三两步到她跟前。

    他先喊了她一声,接着又推弄了她一把,可她不见醒来。

    裴镇神情更加难看,心里还发慌。

    目光一瞬间戳向李媪,凌厉生风, "怎么回事,不是说她是手腕疼?如今为何却躺在这毫无反应!"

    李媪被斥的一懵。

    她也不知道。

    明明她出去时,娘娘是好端端的什么毛病也没的,怎么这会儿娘娘就躺在那不省人事了呢。

    娘娘不是说只是用个拙劣的借口恶心恶心那个庞大人就行?

    眼睛里有点慌,但她不敢说娘娘是装病的事,只着急道: “陛下,奴去请您时娘娘还是醒着的,这会儿也不知为何如此严重。陛下,快请尹医令吧!"

    娘娘可千万不能出事啊,李媪现在慌死了。

    裴镇哪里用她说,在看她也不明所以后,已经扬声催马岩庆去喊尹碣了。

    马岩庆一听天子这个声音,就心说不好,皇后还真出事了。都不带停顿的,直接亲自出去催人。

    而因为他这一出,院子中变得警戒异常,此时,除了受天子之命去催尹碣的马岩庆,谁也不准出小院一步。

    院子里的婢女们见此,俱是茫然又无错,还有浓浓的害怕,怎,怎么回事啊?她们什么都没干啊。

    马岩庆脚步飞也似的往外走,路过门口之时,好像听到有人喊了他一句马公公,但他哪有心思应来人,只一心找尹碣。

    有心想问一问他的庞烈:

    见天子的内侍公公如此着急,他不确定了。皇后别是还真出事了罢?心里正琢磨着呢,忽然,院子里又出来了一班人,而领头之人,是天子跟前的亲信左霆。

    他直奔庞烈而来。

    庞烈在看到左霆站在他跟前时,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左将军这是?"

    左霆面无表情, "皇后病的蹊跷,还请大人与我说说,院中这些人的来历。"

    庞烈:

    "!!"还真病了?

    可他只是安排这些美貌侍女待在院中,没让她们使什么花招害人啊!

    他没事害皇后做什么?他就是想给天子献美人,借此更进一步。

    后脖颈已经不受控制的起了层冷汗,庞烈绞尽脑汁,脑中猜测不已。是有人为了往上爬,擅自动了恶念?

    想到这,庞烈嘴巴变得有点白。

    左霆见他失神,不满,"大人。"庞烈回神, "是是是,我这就着人把她们的来历——呈来。"

    左霆: “要院中所有人的。”可不仅那几个婢女而已。

    庞烈点头如捣碎,”知道知道。"当即招来管事的,让他速速去取东西。

    左霆就在原地等着。

    这时,马岩庆已经满头大汗和尹碣一起跑来,直奔院里主屋。庞烈目光期许的望向两道飞奔而去的背影。心中不停祈祷,可千万别诊出是什么中了毒之类的事啊!到时他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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