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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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照顾还差不多,娜塔莉小姐没听他说过吗?他这个人有点倒霉,好巧不巧,遇上的都是一群问题同学…….

    "没错,尤其是研二这家伙,给班长添了不少麻烦啊。"

    "头号大麻烦可不要污蔑我哟!"

    "哈哈哈,哈哈哈哈.…."

    请客的情侣,伊达航和娜塔莉都不禁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一桌人来了之后,餐厅内低调平和的静谧都被热腾腾的烟火气赶走不少,还好他们也有注意音量,才没大张旗鼓地扰民。

    但其他地方稍微安静了,只隔了两桌的千穆他们,却还能听到些夹杂在说笑声中的低语。

    "早知道工作以后必须住单位宿舍,每天晚上必须穿着衣服睡觉,收到行动指令必须立刻起床冲出门……这么不方便,我就再犹豫犹豫了,说真的,好想念警校的宿舍啊。"

    "那你回去吧,刚好我的东西快没地方放了。"

    "小阵平你就这么对我?唉,你们懂吧,我想念的可不只是宿舍…….先吃先吃,哇,好丰富的菜色!班长你这次出血出大了哦。

    "今天可是正式把娜塔新莉个绍给你们认识的重要日子大小气她可就要笑话我了 等话我提前几

    个月就念叨着要请五个好兄弟吃饭,居然只打算准备一个月工资,至少两个月才算够……什么的。"

    片刻沉默。

    ……嗯,吃得最多的和吃得最少的都不在,还是省了一大笔钱嘛,那三个家伙亏大了,错过了这次别想再有下次。"

    "一毕业就人间蒸发的混蛋们,提前商量好了一起消失的吗….这事过不去了,被我逮到他们就完了!"

    "小阵平—--冷静冷静!"

    好似闷雷炸开的一声"砰!",吸引了无数道错愕惊吓的目光。

    "抱歉。"

    松田阵平没事人似的收起了拳头,意识到了自己愤怒锤桌行为的不礼貌,只是想起这个不爽了足足两个月的事情,还没发泄完的心情就冷静不了,但再怎么气某些人,也不能让领着女朋友跟大家见面的班长尴尬。

    荻原研二叹了口气,思绪有些飘忽,略一停顿才再度开口缓和气氛。

    伊达航的心情其实和他们相似,四人仿若无事般说说笑笑,但有三个人都想到了同一件事,难免心不在焉。

    还没毕业的时候,伊达航就想将女朋友介绍给小伙伴,免得每说一次自己是有家属的人,那些家伙都要故意露出天塌地陷不可思议的表情。

    但很不巧的是,那段时间娜塔莉忙着找工作的事情,他们也正要开始在外实习,始终没能找到机会坐在一起,好好吃一顿饭。

    伊达航就说,干脆等毕业以后大家再聚好了,时间定在他拿到两个月工资的那天……好好奢侈一把!就选娜塔莉有点心动,但一直心疼太过昂贵没舍得去的那家餐厅,到时候谁都不许找借口不来……当然不来也行,下次可要请顿更好的饭。

    当时松田阵平耍着酷表示未来的事谁说得清楚,到时候再说,而荻原研二开玩笑叫嚷着原来女朋友想吃;才是重点,兄弟们的口味只是顺带的吗?

    降谷零则是一本正经地说,他会提前少吃一天的饭,饿着肚子也要给班长面子,诸伏景光也是满口答应,约好都会来的,不过如果真的临时有事来不了,能不能自己做饭不请客?

    源干穆倒是没说"一定",只说了一句"尽量",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既然说了尽量会来,那么只要有机会,他必然会赴约。

    结果真到了说好的这一天。

    "搞什么啊,答应得信誓旦且的家伙,一个都没有出现。"

    "喂喂我说,降谷零那家伙不会真的为梦想献身去了吧,还有诸伏景光,正义感爆棚的笨蛋……我最难以理解的就是你了,源干穆,前面两个笨蛋就算了……你也跟着凑什么热闹?"

    松田阵平自语着,念完一圈后,宛如泄愤地重重啧了一声。

    花掉了班长两个月工资的美味佳肴晾了半晌,—时却没有人动筷,气氛不由得隐隐压抑。

    娜塔莉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心知男友和他的朋友们不是在气愤毁约,而是朋友两月来的音讯全无,让他们实在难以心安。

    那三个人不是会突然不告而别的人,他们或多或少都猜的到,只能是必要的理由,他们才不得不斩断与家人好友的联系。

    隐藏便代表着危险,最糟糕的情况,不外乎朋友早早死在了世界上的某个角落,他们还一无所知,等待着不知何时才有回复的短讯。

    零那死不服输的性子怎么能让人放心得下,而景虽然没有那么冲动,但万一遇到了意外,千瞄::

    千穆本来就是最不可能出现在秘密行动中的人好吗?!

    第三个人选换成伊达航都没那么离谱,结果是堪称无情的风险规避机器的他???

    顿时间更担心了好吗,混蛋!

    "三个混蛋!"

    到底是没忍住骂了出来。

    不止松田阵平,栽原研二和伊达航都做出了同样恶狠狠的口型。

    不远处,混蛋之一垂落的眼睫微颤,却又像是毫无反应,细长的小勺在他的操控下,漫不经心地在布丁杯里打转画圈。

    还是之前那份布丁,但千穆不知为何,只是捏着小勺,一口都没有往口中送。

    嫩黄色的布丁已经在他看似规律平缓的搅动下,支离破碎又与融化的焦糖一混,黏糊糊又稀散的模样,有些不忍直视。

    贝尔摩德看了惨遭摧残的布丁一眼,残留在唇角的安然无声收敛,变成了略显严肃的弧度。

    但千穆自己不说,她也不问。

    他们仿佛仍在安静地等待,等待着一声宣告的尘埃落地。

    ……没关系的。"后方,娜塔莉用轻柔的嗓音说着,"下次人齐了,再来这里见面吧。不是说,今天有事没来的人要请客?到时候至少能蹭到一顿大餐啦,我很期待哦。"

    她一开口,表情不由自主沉重下来的男人们回过神,很是配合地笑道∶"没问题!不过,零和景就算了,这里面有个家伙特别有钱,让他在这里请客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换地方,必须换!"

    "就是说啊,我们的鸽子哪里是这么好放的,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当我们脾气好……呢?阵平,怎么了,那边有什么吗?"

    伊达航话音方落,便下意识扭头,顺着松田阵平的目光看了过去,荻原研二也注意到,疑惑地扬了扬头,视线落到正前方看到了差点要被伊达航挡住的某道身影。

    三个人不约而同顿了顿。

    千穆感受到了几道针扎似的火热视线,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的后背,刹那间,意有要把他从伪装里徒手挖出来的凶狠架势。

    他搅动布丁的右手悬在半空中,旁听到现在始终漠然的表情似是忘了及时修补,倏然间,漏出了完全不在计划内的一丝"错愣"。

    千穆现在的心情大约是震惊,然后有点莫名坐不住的慌∶

    开什么玩笑,他故意在那两个眼睛贼亮的卧底面前晃了几圈,都没把他认出来,到这里,他隔了几米远坐着,甚至只露了半个背影,这几个人就把他认出来了?

    ——降谷零?赤井秀-?你们到底行不行?!

    ——不是,应该说餐厅里的这三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行了???

    有人没有犹豫,椅子被起身的动作带得向后推移,摩擦出了些许刺耳的杂音。

    但这个人也像是没注意到,于是自顾自大步走来,牢牢的目标让他的抓捕路线绝不偏移。

    探究的目光中不乏怀疑,但又因为耗费一年时间锻炼出来的——千穆认定根本不科学也不讲理的直觉看来,这个人压根没有多想。

    他只知道,不能错过这次机会,必须走过来,伸手,抓住——

    千穆及时按住立刻起身走人的冲动。

    慌只是一瞬间,他到底没忘记自己还顶着易容,身后的警犬最多只是看出他的背影有点眼熟,其余发色瞳色和长相都对不上——总不可能真的一把掀开盖在他脸上的假皮,当场怒斥源干穆你是不是欠揍了。

    没错,慌什么,拿出杀人魔也无法看破的演技。

    千穆右肩微沉,有人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抓了上来,没有立刻挪开的打算。

    而他适时偏头,带上刻度精密到毫米的狐疑表情,抬眼看上那人∶"嗯,怎么…….

    话音突兀一顿。

    卷毛那张眉毛紧锁、摘掉墨镜的双眼直刺人心的臭脸,已不容回避地映入了眼帘。

    松田阵平抓着他的一边肩膀还不够,另一只手也掌锢了一边,强行把他上半身扭过来,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个遍。

    千穆预先想好的台词居然噎在了口边∶

    松田阵平并不觉得现在的气氛异常尴尬。

    他大抵还在疑惑,这个晃眼看着觉得背影和源千穆一模一样,就是发色对不上的家伙,怎么走近以后再看,一模一样又变成了哪里都不像?

    不对劲,肯定有问题。

    松田阵平心想。

    所以他以混混头子勒索路人的姿态俯视半晌,突然用千穆竟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掐了千穆的脸一把。

    掐的时候,还一幅疑惑不解的样子∶ "嗯?"

    千穆∶"...

    如果眼神能杀人,胆大包天的卷毛此时已经凉了八百回——开玩笑的,经历了警校长达一年的磋磨,千穆早就成长了,这点小事,还不足以让他破功暴露。

    "…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扮演起一个努力克制怒火的无辜路人,捂住被掐的脸颊,皮笑肉不笑。

    松田阵平还没来得及说话,伊达航和款原研二已经惊悚地扑了上来,一左一右抓住松田阵平,把他硬拽了回去∶"抱歉抱歉!小哥你的背影有点像我们一个朋友,我这个朋友眼神不好误会了,你看他还爱戴墨镜,眼神真的不好!不好意思啊!"

    千穆∶"没关系,理解。"

    果然主角团的日常就是鸡飞狗跳,哪怕少了两个人也一样,真是—让人不得不防!

    勉强坐了回去的松田阵平仍旧觉得哪里不对,过去搜索消失在食堂/澡堂/宿舍/小路边的源千穆时,他的直觉准确率高达80%,何况刚刚那个黑毛的脸,越看越觉得不协调,那吃个饭磨叽到不行的习惯不也一模一样?

    "你是金毛巡回犬吗,不要把瞎碰运气当做是直觉啊!而且那位小哥……吃饭明显比干穆还磨叽,我回去就发邮件告诉他,他棋逢对手了。"

    干穆∶"...

    他什么也不想解释,也听不下去了,勿匆结账走人。

    坐到贝尔摩德的车上时,千穆还在面无表情地发誓,他一年内都不想再见这群人。

    "实在很想念的话,用克托尔的身份跟他们见面,也是没问题的吧?跟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不同,您的这个身份是可以出现在阳光下的。"

    用演技维持住常态的伪装,无声地龟裂破碎。

    千穆迟迟没有回应。

    他的视线几平是本能地想要移向窗外,仿佛想要抓住那些明知道实际存在着,甚至就在道路边,却仍旧飞逝闪过无法捕获的虚影。

    因为他独自坐在驶向终点的车上,窗外风景再是美好,也与他无关。

    他只想抓住自己能牢牢抓稳的东西。

    比如自己宝贵的、绝不愿再丢弃的生命。

    那是他艰难守护的火种,火焰岌岌可危,必须用双手罩着,身体蜷缩着来呵护才行。

    可他什么时候拥有的同行者?

    他不是白芒雪地间,其实早就被厚雪埋没的唯—一具尸体吗?

    贝尔摩德以为他隐藏身份坐在餐厅中,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践行与伊达航等人的约定。

    并不是。千穆的想法这更复杂。

    -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除了降谷零。

    荻原研二,诸伏景光,松田阵平,伊达航。

    剧本早早地告诉了他,他们的结局。

    千穆最初不以为然,因为他自认不会与主角团牵扯太多,他只在意自己的生命。

    哪怕后来,他还是没能制止住,真的跟这群人同进同出笑笑闹闹了一年——

    他原本觉得,自己还是这么想的。

    谁生谁死,与他无关。他毕业后选择卧底迅速消失,用最正当的理由切断与那些人的联系,不去关注他们,平时也刻意控制自己不去回忆,逗弄有意思的人,格外活跃地为自己寻找乐趣….

    没什么好回忆的,很快都会结束。干穆对自己说。

    但他似乎想错了。

    回忆总是会抓住各种时机冒出来,宛如自顾自拥挤在他脑中播放的闹剧。

    千穆难以入睡,只觉得耳边吵闹极了,从死寂中肆虐开来的喧哗,仿佛让他重新触碰到了那久久不得解脱的躁狂。

    明天是十一月七日。

    是栽原研二..的死期。

    所以,他提前一日穿上黑衣,去见抓不住的"虚影"最后一面。

    -本该是这样才对。

    "环抱住唯一的火种取暖的人,为什么会有一瞬间,想要松手呢。"

    千穆看着窗外,眼神晦暗,像是在遥望从自己脚下墓延至天地的冰原。

    扎根血肉的"种子"又一次破土而出。

    这一次,他没能来得及将它们修剪。

    "为什么呢..."

    驾车的金发女人沉吟了片刻。

    "或许是因为,他的身边,不再只有他自己了。

    "他得到了另一种温暖。

    他舍不得丢下。

    作者有话要说∶

    能力是有代价的,界融这种超级bug外挂肯定也有,谢谢大噶,我开始了,食我连环虐猫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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