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掌教首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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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传》的后半部分可谓是急转直下,各种惊心动魄的打戏辅以阴谋诡计,看得人目不暇接。

    两个半大的孩子,想要在乱世中活下去注定是不容易的。青衣琉璃与花旦琉璃遭遇了人贩,这一回,孩童的力量与智慧在绝对的权势下脆弱得不堪一击。琉璃落入了一个名为“红楼”的魔窟,这个魔窟明面上经营着接待达官贵人的青楼楚馆,实际上私底下还干着谍报与血色的营生。

    也就在这一段,青衣琉璃与花旦琉璃爆发了剧烈的争执。青衣琉璃执意要带花旦琉璃走,花旦琉璃却不愿,这个任性而又娇惯的少女早已受够了朝不保夕、命如浮萍的生活。哪怕眼前铺陈的是一条烈火烹油的血色花路,她也想要。她告诉青衣琉璃,她要成为花魁,成为人上人,她不愿再吃苦受累,不再想去追逐那渺茫而又遥远的身世。她只要自己能过得好,旁地别的,她不在乎。

    琉璃是一个让人爱不起来的孩子。

    难得的是,写下这出戏剧的人也并没有想要掩盖以及美化琉璃形象的想法。他并没有为琉璃的遭遇赋予任何的苦衷,就仿佛那些身不由己的苦难都是人生原有的因果。相反,他更多地描写琉璃的自私任性、骄傲刻薄,她漂亮而又明媚,却与“琉璃”之名如有天堑之隔。

    劝不回一意孤行的花旦琉璃,青衣琉璃便转头去寻了红楼的楼主,青衣接受了红楼暗面的工作,而那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暗藏刀光剑影的谍报工作则被花旦琉璃接手。戏台上,众人可以看见整个场景被划分为鲜明的两半,一边是夜色暗沉、血光氤氲的浮屠炼狱;一边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明媚花路。白天,花旦琉璃用美貌与才情周旋于权贵之间,夜晚,青衣琉璃的刀上便会滴落不知谁人的鲜血。

    “她们”相依相伴,互相依存,却又因为思想与欲求的不同而彼此厌憎。

    “她们”的骄傲与固执,也只对着自己唯一的半身。

    这一段的戏曲并不以言语来进行讲述,花旦与青衣同时选择了舞蹈来诠释自己的生命。花旦琉璃跳的是难度极高的水袖舞,水袖舞讲究身韵合一,因为绫罗柔软且长,挥出去便难以收回,想要令其吻合乐曲的节拍与调子,那必然需要有火候十足的功夫。花旦踩在巨大的花鼓上,脚踏着舞曲的节拍,“她”旋身起舞,时而翩然如横江掠水的白鹭,时而如春风迎阳的飘絮。“她”的舞姿轻盈,踏着鼓点的步子却很有力量。

    与鼓点的“咚”声相互辉映的,是长剑出鞘时的铿锵之声。

    想要以肢体动作去“讲”故事是很难的,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欣赏舞蹈的眼界与心境。缺乏表现力的舞蹈便会沦为只有舞者自己才能懂的曲高和寡,更别提要从中表现出深刻的内涵和故事性。青衣选择的是剑器舞,剑器舞是力与美的结合,介于舞与武之间。为了表演的观赏性,长剑的柄处系了一段染血的白绸。舞剑打令并非易事,并不是剑术好就能跳剑器舞,同样,不是跳舞跳得好就能行剑器。

    剑乃利器,持剑便是

    为了伤人,

    伤人总不会显得很美。但这一点,

    台上的青衣却做到了。

    蔓延溢散的杀气如穿堂而过的冷风,冻得四周围聚过来的凡人禁不住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宋从心和梵缘浅这等修为的则是惊栗,都忍不住瞥了一眼雅间包厢内摇曳不停的烛火。台上舞剑之人进退回旋之间已经令人捕捉不到剑势,拂动的血绸与清影之间,耳畔能捕捉到的只有雷霆惊蛰之声,眼前所见只有道道雪亮的白芒。外行人可能也就看个热闹,觉得这剑耍得挺好,但身为内行人的宋从心,坐在包厢内简直满头冷汗。

    戏台上的灯光明灭不定,观众只以为今夜风大,但宋从心却知道,那分明是台上人隔着一层薄薄的纸,一次又一次地斩灭灯笼中的火光。

    就好像调皮的孩童漫不经心地拨弄花蕊一般,到底要多么柔软多么细腻的剑气,才能透过纸张将火焰切裂,却又不让它彻底地熄掉?

    【宿主目睹明月楼柔技《朝露》、《岁夕》、《迟暮》、《若寄》,宿主心境提升,可领悟“红尘”之真意。】

    【宿主目睹明月楼剑法《枯槁》、《徘徊》、《斑驳》、《参商》,宿主心境提升,可领悟“痴绝”之真意。】

    【宿主对软兵器的感悟上升,对至柔之道的感悟上升。】

    “不了不了!消受不起啊!”宋从心忍不住在识海中尖叫。她一修行中正之道的道家弟子,没事悟什么痴绝之道?

    虽然被青衣的剑意惊动了一瞬,但很快,宋从心又沉浸在了这出别出心裁的戏曲中。

    她修习剑道,也修习音律之道,虽然她所行之路与台上人的路背道而驰,但正是因为她骨子里喜爱这种艺术,所以才能如此坚持。

    鼓点越发急促,乐曲越发激昂。当琴弦紧绷到某个欲裂的临界点时,青衣反手掷出了自己手中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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