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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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她是千料万料都没料到这个答案的。

    虞瑜仰天长叹,“小破环已经没几个人了。”

    “不然也轮不到我到处乱跑,”她道,“前辈应该看得出来,我才高阶。”

    吕昔:“……”

    是啊,菜的抠脚。

    要不是为了套话,她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虞瑜叙说法环如今的境遇,真诚道,“前辈,法环需要你的力量啊!”

    吕昔无语坏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我会的。”

    一觉睡醒法环都要炸了可还行?

    肯定都是钩吻的错。

    “法力牢笼我不会开,”虞瑜看了看任务描述,非常为难,“我没学过。”

    盲在看见五师姐的时候,就知趣的沉了下去。

    因为虞瑜任务的原因,普格里斯将大部分心神收了回来。

    盲:【无事,让她出来,我能控制住她。】

    虞瑜:“……”

    你哪来的自信。

    人家排行第五,你才三十七,还死的那么早……

    普格里斯平静,【任务不完成,顶层进度打不开,吕昔不是好糊弄的人。】

    【你如果想去找钩吻,没得选。】

    虞瑜已经听着吕昔说开门的方法了。

    这位祖宗确实难伺候,她将虞瑜的话都听进耳朵里了,但似乎一句没信。

    她现在唯一的要求就是出来。

    虞瑜进退维谷。

    吕昔:“怎么?很为难吗?”

    普格里斯:【你如果不信我,不如放她出来让钩吻对付她。】

    虞瑜:“前辈,你发誓,出来之后不许伤害我,也不许囚禁我,不许……”

    她叭叭叭的拖时间,吕昔一口答应,还真开始筹备契约了。

    虞瑜:【不是我不相信前辈,但是前辈表现的一直很想让钩吻前辈死。】

    【吕昔前辈看起来就很厉害,钩吻前辈现在状态特殊,谁知道你是不是

    想放她出来,攻击钩吻前辈。】

    普格里斯淡淡的扫了眼又躲起来的盲,才终于道,【我不是盲。】

    虞瑜眼神微动,第一时间信了,但她装傻道,【哦?难道前辈还有双重人格?】

    普格里斯:【我是普格里斯。】

    虞瑜:“?”

    “艹,我还是夜莺呢!”

    你当我脑子有病?

    搁光锥里冒充普格里斯?

    你看本虞很像傻x吗?

    普格里斯无语了,【算了,随你信不信,还有,不许再拿我老师开玩笑。】

    “我不,我就不!”

    吕昔还在应付写着契约,此时却抬眸,“你在和谁说话?”

    虞瑜转口就骂她,“普格里斯!”

    吕昔:“……”

    我***!

    吕昔神色阴沉,“你胆子倒是不小。”

    虞瑜:“那你出来咬我啊!”

    她直接越过了吕昔,装也不装了,揭下个任务。

    吕昔没个屁奖励,风险还不少,呸。

    【音律余晖】

    不用看,虞瑜就知道肯定是钩吻推动几何模型的时候,所干的坏事。

    她不会把反对的人直接抓起来杀了吧?

    “钩吻死了没有?”

    蓝汪汪一醒,第一句就是这个。

    虞瑜都听腻了。

    她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跟蓝汪汪说自己已经加工了两次的故事。

    钩吻死了,死的老惨了。

    现在夜莺2491年了。

    叭叭叭,叭叭叭,无甚新意,虞瑜内心毫无波动,还有点想笑。

    普格里斯静静聆听。

    很快,虞瑜用自己优秀的忽悠能力,获得了任务奖励。

    【获得经验+100000,获得《基础音律模型启蒙》《基础音律模型应用》《音律模型进阶》,顶层解锁进度25%】

    这人果然是音律模型的坚定拥护者,因为公开反对钩吻的政策,被抓来杀了。

    大概?

    这里毕竟是钩吻的地牢,虞瑜也不指望在此听到钩吻的什么好话了。

    每个人一醒,第一句话问的就是钩吻死了没。

    只是都是她们的一面之词,虞瑜还想等以后有机会,听听钩吻怎么说。

    没错,还是滤镜。

    【米诺斯的余光】

    虞瑜再次老一套话术。

    这位是帝国的忠臣,因为勘破了钩吻的阴谋,试图劝诫皇帝,然后被钩吻抓来杀了。

    他不是蓝汪汪,只是个淡灰色的游魂,神智很低。

    在看到虞瑜所给的历史,知道钩吻已死之后,就消散了。

    只不过,虞瑜也在他嘴里,听到了钩吻罄竹难书的罪恶。

    恶意挑拨战争,为了法环一己私利,祸乱天下。

    好好的帝国被拆散,民怨沸腾,海内并举

    ,

    死伤无算。

    其间,

    大陆兵戈不休,一帝相对的猎鹰平原亡者遍布,死者相枕藉绵延凡几千里。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这只是个游魂,话语也又低又轻,但那深藏的悲痛,却出乎意料的感染了虞瑜。

    如果不是身在法环,若只是以普通人的角度,确实很难不恨钩吻。

    生民泣诉,兵戈纷起,这都是钩吻的过错。

    前面的每个任务,都没有这个有代入感啊。

    【获得经验+100000,获得米诺斯末代宝库密钥,顶层解锁进度+25%】

    虞瑜有点心不在焉。

    她在想。

    如果她也活在那个时代。

    她看见一批批的传奇被议会压着远征,死伤泰半,却不容拒绝,她的亲朋好友也惨死,她是否能不恨钩吻?

    如果她是音律学派的坚定支持者,因为钩吻强行推动几何模型,让她饭碗被砸,一瞬间被政策压入尘埃,她是否能不恨钩吻?

    如果她是米诺斯的国民,钩吻挑动战争,害她担负徭役和苛捐杂税,她或许也在征兵行列,成为猎鹰平原一缕孤魂。

    那时,她是否能不恨钩吻?

    如果她是大势下的一缕尘埃,而高高在上的议长明鉴万里,高瞻远瞩,蝼蚁不配她倾注目光,所以不管如何,她都只能被碾压成灰。

    她会如何看待钩吻?

    她又回忆起那高高的殿堂。

    黑袍年轻人漫不经心的握着象征天下权柄的权杖,一步一步,踏尽人心。

    原来,恨钩吻的人,都有千百种理由恨她,恨的欲其死,恨的想生啖其肉。

    至于吕昔,她反倒是最小的一个因素了。

    虞瑜走神了很久,才回过神,“可我没理由讨厌钩吻前辈啊,她对我很好。”

    她叹气,“就不能劝劝钩吻前辈吗?”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bushi)。

    盲居然勇敢冒头,嘲讽,【你以为没人劝过吗?】

    【启拼命的劝她,她置若罔闻。】

    【一开始她还有点耐心,后来,呵,谁敢表露一点反对她的意思,就只能进法术烘炉躺着了。】

    她仿佛压抑了很久了,甚至不顾普格里斯在侧,【她生前千夫所指,千万人求她一死!】

    【她为何不能一死?!】

    震耳欲聋。

    她为何不能一死?

    吕昔:“想好了吗?放我出去?”

    虞瑜还在发呆走神,“普格里斯冕下,我就当你是普格里斯冕下了。”

    “如今,你是如何想的呢?”

    普格里斯略有意外,不过她也见惯了虞瑜的大胆。

    她沉吟了片刻才道,【钩吻是议长。】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而结果,也需要她自己承担。】

    盲沉默了。

    不愧是老师啊。

    永远都是这般,将选择权交予她们,她只负责引导,但结果如何。

    自行承担。

    普格里斯:【她是我定的议长,突然失踪是我的过错,屠戮同门上位可以视为议长必经之路,但。】

    盲抿了抿唇,表情萎顿。

    老师只是觉得,这是必经之路吗?

    普格里斯平静,【她议长做的不好。】

    【不称职。】

    【她对不起老师,也对不起我。】

    虞瑜呆愣许久,“您的意思是?”

    【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这大概就是法环吧。

    师徒感情是啥?

    没有这种东西。

    管你怎么样,你干不好议长,就是咎由自取。

    虞瑜想到了风夜,然后狠狠摇头。

    可别了吧,她和风夜的关系还没普格里斯和钩吻好呢。

    她要真敢作弄法环,风夜死了都能爬出来掐死她。

    想着想着虞瑜都笑了。

    艾玛,风夜,小开心果。

    虞瑜从那心情中挣脱,内心嘀咕。

    我再确认一遍,你真有办法制住吕昔?

    普格里斯轻轻一笑。

    有种莫名的轻蔑。

    王之蔑视(bushi)。

    虞瑜给她配音,然后道,“行,我赌一把。”

    其实她也没别的选择了。

    如果不做任务,她哪有本事闯入钩吻所在地。

    出来吧!皮卡丘!

    吕昔出来了。

    “呵……”

    她刚看着虞瑜笑了一声,下一秒就化为一道蓝光,消失不见。

    虞瑜只看见她最后错愕的眼神。

    陷入沉思.jpg

    “艹,不会是真的吧?”

    真是普格里斯吗?

    吕昔虽然被钩吻干掉了,但她生前也是和钩吻一个层次的人。

    能这么轻松就把她搞没,法环历史上有几个人啊?

    赫瓦尔在这里都不一定有这个本事。

    她忍不住小声问道,“不会吧?您不会是一直躺在光锥里看着光锥炸了吧?”

    她想不到自己怎么捡到普格里斯的可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她就在光锥里!

    钩吻众里寻她千百度,结果……

    普格里斯:【去顶层。】

    【我的事,以后我自会与你说。】

    虞瑜:“好嘞!”

    *

    阿瑟:“对,我们都想你死。”

    “只有你死了,希瓦才能好。”

    “我不讨厌师姐,我很喜欢师姐。”

    “但这个世界,如果没有师姐,应该会更好。”

    “我们都很累了。”

    “所以我当

    初最后想说的是,”

    阿瑟语气自然,“师姐能不能,死一死呢?”

    钩吻听着耳边呓语,静静的凝视眼前的水晶球。

    这是她的备用法器之一,此时却被用来禁锢师妹。

    阿瑟是老师最后一个弟子,与前面的都不同。

    因为她来的时候,只是个婴儿。

    钩吻很嫌弃小孩,但老师习惯将人交给她照料,她也只能皱着眉头接手了。

    阿瑟和其他人不同。

    她从小就喜欢她。

    会跟在她背后一声一声的喊她师姐。

    长大了也不像常人那么畏惧她。

    只有她和启敢在她生气的时候靠近她。

    只不过后来阿瑟也走了。

    钩吻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只是恍然一回头,阿瑟也开始畏惧她了。

    她经常受到刺杀,无论走到哪里。

    她将身边泄露自己行踪的人杀了一批又一批,某一天就那么轮到了阿瑟。

    所以阿瑟也死了。

    耳边的呓语愈发频繁,钩吻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光怪陆离。

    她就像看见世界的第一面,那是与主世界一墙之隔的世界,那里有无尽伟岸的存在凝视自己。

    细长的,扭曲的,窃窃私语的黑影们,从那个世界伸出触角,试图触碰她。

    明亮的魔法灯渐渐暗淡,钩吻站在昏黄的灯光里,对那些触须置若罔闻。

    她只是回忆起那天。

    她死前最后那一眼,有人背着天光,告诉她——

    “老师,天下人求您一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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