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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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被分配到护守女墙,半夜常有不知死活的勒然人想要攀越,都被他提到墙上来杀了,一个人头换一百文,从勒然人身上搜刮来的银钱也能归他所有,攒下不少。

    大汉见聂照不理他,提枪朝着他头颅刺去,聂照不耐烦地偏身一躲,随手取了枚铜钱扔出去,擦着大汉面颊而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铜钱弹在不远处的墙面上折回来,叮当一声重新落回聂照的掌心,他夹起晃了晃:“下次再有就是擦着你的脖子过了。”

    大汉不信邪,啐骂一声:“奇巧淫技!”

    还要再刺,聂照烦得不得了,他好不容易数到五百枚,反手夺了他的枪,直插在他两腿间,将他钉在墙上,冷冷地瞥他一眼。

    大汉只觉得那冷冰冰的东西,距离他的宝贝只有不到一寸,登时额头冷汗津津。

    “好!”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拊掌赞叹之声,众人纷纷,忙行礼:“将军。”

    聂照将铜钱收好,才慢吞吞从通铺上站起来。

    “我见你身手不凡,如今军中有一紧急军务,你可愿意接受?”来人是逐城守备军的副将牛力,他眼大如铃,一身正气,看着便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汉。

    “可有赏钱?”

    牛力大喜,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两千文!”

    聂照还价:“三千文。”

    牛力咬咬牙,最终还是同意了,将他带去自己营帐,细细说了此次的任务。

    皇后与太子并非死于意外,而是人为,是被潜入入宫中的一伙乱匪所杀,如今乱匪流窜到逐城,就停歇在逐城五十里开外飞鹫崖附近的山里,朝廷秘密下旨,要逐城守备带人将此伙乱党秘密剿灭,因此事关系到皇家秘闻,所以不得声张。

    牛力听闻乱匪之中皆是武功高强之辈,且此次任务要秘而不发,必得在军中集结一队功夫上乘之人。

    聂照觉得此事绝没有这么简单,如今朝中已是黄贤当政,若太子与皇后被乱匪所杀,对他百利而无一害,即便要做出忠臣模样,也该大张旗鼓地令各地绞杀乱匪才是,秘密诛杀,此中必有蹊跷。

    但为了三千文赏金,他还是决定试上一试,他贪婪,不行就算了再说。

    牛力交代好一切,拊掌:“明日我便和你一同前去,到时候我们声东击西,我在山前做出围攻之势,你绕后伏击,必要将此些贼人绳之以法。”

    第二日一早,聂照便与牛力轻装简骑,带了一队人乔装前往飞鹫崖。

    牛力起于草莽(),没什么架子?()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十分健谈,拍拍聂照的肩膀:“我瞧你小子大有可为,今后继续保持,我到时候向刘将军为你请功,马上升百户,明年升千户,后年升万户,再过几年封侯拜相,封妻荫子,哎呀,想想就妙!”

    刘将军就是逐城守备大将刘方志。

    聂照轻笑,混不在意:“牛将军倒是很乐观。”

    牛力握拳,敲敲自己的胸口:“你的能力,我放心。”

    一众人说说谈谈,晌午便到了飞鹫崖附近的山中。

    地面还有未清理干净的血迹,他们顺着血迹一路找寻,终于确定了乱匪藏身之处。

    牛力摩拳擦掌,依照计划,带着几个人,在马上栓了铃铛枯草,来回奔跑,做出有不少人将要从正面进贡的假象。

    聂照带着三个人,拿着弩箭,绕后伏击。

    他爬俯在草丛中,手里摸索着分下的弩箭。

    上面没有任何标识,不产自于大内,也不是产自逐城,他愈发觉得这次任务不简单了。

    “弩箭暂且收起,听我号令。”他谨慎地叮嘱带来的三人。

    三人纷纷颔首,领命收了弩箭。

    不多一会儿,前面的草丛骚动起来。

    几个身着黑衣的健壮男人持剑开路,警惕地看过四周后,才向后打了个手势,一个虽穿着黑衣,却明显料子更加上乘的少年扶着另一个受伤的黑衣人从钻了出来,他蒙着面,只露出眉眼。

    几个男人背靠背,谨慎地打量四周,大抵是在说埋伏之事,然后缓慢地挪动着,生怕惊动伏击之人。

    近了

    愈发近了

    眼看着不足十步,竟然要令他们逃离了,聂照身后一个士卒终于按捺不住,重新举起弩箭,欲要射出,被聂照一把按下。

    几个黑衣人惊恐地看向他们藏身之处。

    “你疯了?还不动手?”

    “若是想死,大可动手试试。”聂照低声呵斥。

    蒙面的少年眼神尖锐,与聂照的目光对上,他似是懂了什么,向他作揖,连忙带着几人上马逃离。

    不多一会儿,牛力带着人过来,见他们竟然没有伏击成功,又惊又怒:“你们怎么将他们放跑了?”

    跟着聂照的三人纷纷指责,是聂照不允许他们动手,眼睁睁将人放了的。

    牛力灯起铜铃般的眼睛,刚要责问他,聂照便已经扔了手中的弓弩:“牛将军若想背上刺杀太子的罪名,大可现在追上去。”

    “什么?”聂照此话一出,不止牛力,周围几人皆是大惊。

    “怎么会是太子?”

    “太子不是早就已经死了?”

    “那些人衣着虽看似简朴,实则却是宫中特供的澄湖锦,少年的更为不简单,是专供皇室的天水缎,从京中到逐城,相隔千万里,为何朝中屡屡下命,他们却还活着,牛将军难道真的不愿意多想一想吗?是无人敢杀还是杀不掉?”

    牛力心惊肉跳,一时沉吟。

    “哪有乱匪,是如此孱弱的少年?况且黄贤当真好心到要秘密替皇后与太子报仇了吗?人尽皆知,黄贤一党与皇后一党可是不死不休,如今连交给我们的弩箭都抹去了所有标识,难道牛将军也不想想,有何蹊跷?”

    牛力越是细想,越冷汗津津:“逐城,逐城一向不掺与京中之事。”

    “所以逐城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好的冤大头。”

    聂照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回忆起那少年的眉眼,竟然与姜月有六七分的相似,牛力心惊肉跳,他比起牛力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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