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行路难,行路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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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预垂钓,犹如姜尚垂钓溪,闲待东山再起;又像伊尹做梦,乘船经过日边。

    姜尚、伊尹都是东周春秋人,圣元大陆历史上确有其人。都是列圣。

    众人自然能听懂这两个著名的典故。

    可惜,杜预这首诗才气再高,也是迟了。

    在众人听来,他作诗也只是发牢骚,于事无补。

    院君和一帮文官,纷纷摇头。

    诗妖、诗僧,对视而笑。

    “呵呵,再多牢骚也是无用。”

    “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

    “临渊慕鱼,再多说也无用。”

    诗僧贯休哈哈大笑道:“小子,莫要垂头丧气。只要龙舟赛一结束,我马上收回太行山,将它搬运回北地去。到时候,你就可以过去了。不难,一点都不难。”

    他戏谑道:“又或者,你马上给薛道友磕三个头。我就既往不咎,放你过去,如何?”

    连疯狂撤退的王伦、伍乔都纷纷停下脚步。

    他们回头看去,面面相觑。

    难道,杜预真的不灵了?

    要知道,这诗词做到如今,根本一个字都没提龙舟、风浪,更对提升速度、冲/刺终点没有半分帮助啊。

    难不成,真的是他们被杜预打怕了,反应过度?

    “这小子,难道江郎才尽?”

    王伦一脸疑惑。

    伍乔渐渐得意起来,冷笑道:“他要过来,首先得过诗僧那一关。光是这太行山,就够他愁的。”

    “哼,我就说,不能轻易放弃。”

    王伦翻身又杀回去,夺锦标。

    伍乔也不甘人后,飞速而去。

    看台上,滁州人已经失望了。

    “杜案首,在做什么?”

    “这诗词,从头到尾都在抒发惆怅之情,根本没有龙舟啊?”

    “是啊,我们搞龙舟诗会,不提龙舟、也要提风浪、龙这些字眼,他作这首诗又有何用?”

    “唉,完了。一切都完了。”

    院君撇撇嘴,一副不屑一顾。

    谁知,异变陡生。

    杜预醉眼朦胧,在龙舟上跌跌撞撞,双眼迷茫,仰天举杯。

    “行路难!行路难!”

    才气,冲天!

    这天,这地,这山,这江,这船,这人···

    仿佛一瞬间,杜预与天地便融为一体。

    整个天地之间,一切声音都不见了。

    锣鼓声、怒吼声、加油声、奋楫声···

    一切事物都不见了。

    雪山、大江、龙舟、游人、堤坝、石桥···

    一切空明洞不见,唯有杜预留其名!

    这变化太过陡然,连院君、薛涛、贯休等人都猝不及防,更不要提文位不如他们的伍乔、王伦等人···

    他们瞬间身处茫茫黑暗,顿时慌了神。

    “发生了什么事?”

    “杜预貌似说了两句诗?”

    “他在感慨行路难!”

    “我们为什么会什么也看不见?”

    天地间,只剩下杜预的慷慨激昂声音,还有他一剑光寒十四州的剑舞,飘荡、回荡、激荡!

    “多歧路,今安在?”

    杜预身上的才气,与天上的文曲星,已然天人合一,交相辉映。

    杜预就是江山,江山就是杜预。

    他之口,便是天口,他之心,便是天心。

    他之意,就是天意,他之言,便是天言!

    “不好!”

    贯休目瞪口呆。

    他突然觉得,自己脚下的雪山,十分危险!

    这是诗僧对才气本能的感应。

    他不明白为何杜预区区秀才,能作出如此惊人的诗句?

    但他知道,如果他呆立不动,与太行山一起横断在杜预面前,那一会横断的不是大江,不是杜预龙船,而是他!

    还有太行山!

    一起粉身碎骨!

    贯休浑身上下的寒毛,根根倒竖而起。

    他不知道这种危险至极的感觉,从何而来。

    但他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种野兽般的直觉,已经无数次拯救贯休。

    他足不点地,飞射而退!

    他只能退,也唯有退。

    看到大名鼎鼎、名躁天下的诗僧贯休,竟然在杜预的诗词面前退了,无数人战栗。

    “这是?”

    “贯休,怂了?”

    “他为何要退?这诗词至今什么也不是。”

    “不懂,但必有缘故!”

    薛涛也愣住了!

    作为诗妖,堂堂的蜀国侍读学士,她自然懂得,杜预这状态根本是天人合一。

    这才是诗词最强状态。

    她只是不明白,为何杜预能做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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