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026·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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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琮月把谢锦珠飞快拽进来,关门的动作格外利落,这丫头在走廊里咋咋呼呼,真丢谢家的脸。

    门一关,他松脱手,顺势去抹从额头滑至下颌的水珠,他语气和神色都不怎么耐烦,冷然说:“举止暴力,言语粗俗,哪有半点淑女的样子?竹姨平时都怎么教你的?谢家付她十万月薪不是让她陪你吃喝玩乐。”

    刚从泳池上来,男人的皮肤还透着一种饱满的冷白,发丝滴着水,垂在眼前,遮住眼中的三分威势,薄唇毫无弧度。

    谢锦珠一见谢琮月这样就有些犯怵,她把手背在身后绞着,嘴上还是不服软,“你对亲妹子没小情人好,我认了,反正咱爸也是对易大小姐最好,祖传的呗,但是!你这差别对待也太、太夸张了!就是欺负人。”

    谢琮月看也不看她,走去冰箱拿了一瓶水,然后径直走到室外的露台,往藤编户外躺椅上坐下,两条长腿优雅交叠,这才有功夫瞥一眼那巴巴跟上来的小牛皮糖,“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是跟你零花钱给多了。”

    “过分....你太过分了....”谢锦珠声音凄凉,挤出两滴鳄鱼的眼泪,“我到底是不是你妹妹.....”

    “是不是,问我做什么,问爸妈去。”谢琮月慢悠悠地喝一口水。

    谢锦珠:“.........?”

    “行了啊,别撒娇,我不吃你这套。”

    “Ruby撒娇你就吃!”

    “她撒娇我也不搭理。”谢琮月冷漠地瞥她一眼,警告她别乱说话。

    “你不搭理,你给人买一百件julisaab,想当年我那么乖巧可爱,给你尽心尽力打扫了书房三天,求你给我买一件,你说no,我一辈子都记得呜呜呜——”

    谢琮月被她嚎得头疼,慢条斯理点了一支烟衔在嘴里,一边抽烟一边看谢锦珠表演绝活,弹烟灰时眉眼淡淡地,有种清寂的俊朗,他勾唇笑:“珠珠,你可别光打雷不下雨。我没有爸爸好骗。”

    谢锦珠干嚎的声音瞬间卡住:“.........”

    “那我告诉易大小姐,你包养小情人。”说着,她就从新买的抹茶绿Chanel里掏出一只贴满各种宝石闪闪发亮的手机,差点晃瞎谢琮月的眼。

    “谢锦珠,不要胡来。”谢琮月皱了瞬眉,当即掐掉烟,一把没收她那狗都不看的手机。

    “不准跟爸妈说。”

    “为什么。你欺负我你还有理了。不说也可以——嘿,那明年零花钱也加十倍!”

    “你想得美。”谢琮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还学会未雨绸缪了。

    “合着你跟你小情人一掷千金一个亿,对我就小气呗。妹妹就是拿来使唤的呗。”谢锦珠阴阳怪气,一口一个小情人。

    “我说了她不是我情人,也不是我女友。”

    不算女友。谢琮月蹙了蹙眉,心里像是压了一座城池那样重,他喝一口冰水,凉意灌下去。

    “那就是炮友..

    ..”

    谢琮月登时冷厉地扫她一眼,严肃的语气令人心惊:“谢锦珠,注意你的言辞。”

    谢锦珠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探了探男人阴晴不定的脸色,“那你和Ruby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你情人不是你女友,你花那么多钱?其实呢,你钱多花不掉可以给我.....”她暗戳戳的。

    “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啊。”

    谢锦珠大大咧咧,和秦佳苒相处了一整天居然也没对人查根问底。

    这自是她大小姐的娇贵做派。她的人生就像一场吹不完的春风,永远绕着她,这风吹到哪,她就玩到哪,吹过了,她就有了新的朋友新的好玩儿的,她只需潇洒,热闹。

    “港城秦家。”谢琮月语气很淡。

    “秦家的??”小姑娘果然爆出一声尖叫,“可奶奶给你物色的不是秦佳彤吗!不——你和秦家的婚事不是早掰了吗?OMG.....佳苒佳彤.....她两姐妹啊?”

    谢锦珠理了理乱糟糟的脑袋,有些不够用。

    “哥,不是你这么玩儿的.....”

    “你知道吗,这桩婚约没了易大小姐就差高兴到去寺庙进香了,你这这这不是跟她对着来吗。我听爸说,她已经开始跟你物色未婚妻了。”

    饶是谢锦珠把易大小姐搬出来了,说得那么激动夸张,谢琮月仍旧沉稳又矜贵,连眉毛都不抬一下,他甚至又慢条斯理拿了一支烟,夜晚的风吹过来,他拢住那一小簇柔弱又倔强的火苗,咬着烟,凑上去,眼眸中闪过一刹那的温柔,又寂灭。

    “所以你不告诉她。我会处理好,不用你瞎操心。”

    谢锦珠努努嘴,“别把我当小孩儿。”

    “你不就是小孩儿?”他这才笑了声。

    “嘁。”

    “你非要装我助理,就装得像一点。这几天跟在她边上,别让陌生人接近她,别把你那大小姐脾气露出来,拿了钱就得办事。”谢琮月抽着烟,不忘沉稳又细致地交代她。

    “那明晚拍卖会,你可得给我买东西才行。”谢锦珠小声嘟囔了几句,真是从来都没有真正读懂过她仰慕崇拜的大哥。

    一掷千金买笑颜的是他,冷淡拒人千里之外的是他,欲念横生扣着人吻的是他,忽冷忽热打哑迷的也是他。真叫人捉摸不透,谢锦珠瘪了瘪嘴,想着以后可不能找大哥这种类型的男朋友,一天二十四小时,光是猜他心思都不够用了。

    套房的露台宽阔,对着大海,海浪翻涌,夕阳逐渐收了最后一抹颜色,月光淋了人满身。

    “那...哥。”谢锦珠思索了好久,唤了声,歪着脑袋,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过去。

    “说。”谢琮月敷衍,没什么情绪,注视今晚一轮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什么,想有一个女孩曾指着月亮对他说,那是他。那么虔诚,真挚,眼泪滴落下来,像一片破碎的湖。

    港城的月,是不是今晚的月?今晚的月,是不是她中

    意的月?

    不算。她没说中意他。

    “那你喜欢她吗?喜不喜欢Ru—”她改了口(),为了显得她这句问更认真?[()]?『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郑重。

    “哥,你喜欢秦佳苒吗。”

    喜欢二字放在成人世界是刚好的,不会太沉重,也不会太轻佻。人这一生很漫长,可以喜欢很多人,这是一个没什么意义和重量的问题。他可以回答。

    谢琮月顿了一下呼吸,整个人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他拇指抵住烟管,指甲边缘掐下去,烟还在燃烧,指甲感受着逐渐逼近的热量,那是微不足道的热量,但时间久了,就足够灼伤。

    过了半会儿,他这才慢条斯理地碾灭火星,揉了揉拇指上的灰,“珠珠,不要问我这种问题。”

    他不接受把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先开口说喜欢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再说,你也不是那么的喜欢她,不是非她不可,对吧,谢琮月。

    -

    次日,一早。

    清晨的阳光点亮恢宏的大酒店,落地窗干净又璀璨,餐桌上的珐琅瓷瓶插着新换的芍药花,淡绿色地中海风情的餐具被侍应生擦拭得闪闪发光。

    秦佳苒捧着一杯温热的玫瑰牛奶小口喝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优雅地切着一块火候刚好的安格斯小牛排,拿刀叉的力度控制得刚好,整个过程赏心悦目,没有发出一点刀叉摩擦瓷碟的滋啦声。

    “你吃这份。”谢琮月把切好的牛排送到秦佳苒面前,把她那份换过来。

    秦佳苒一晚没睡,不到八点就起床,此时神思有些恍惚,她看着眼前被切好的牛排,唇角提起微笑,很乖地道谢:“谢谢。您多吃点,谢先生,不用照顾我。”

    谢琮月眉心微一蹙,深邃的目光不动声色在她脸上定了几秒,看清楚她眼尾的红,这双透着动物一样原始欲望与天真的眼睛,仿佛蒙上一层灰霾。

    “是不是认床,昨晚没睡好?”他柔声问。

    秦佳苒眨了眨眼睛,笑容温软,让人瞧不出一丝端倪:“房间很大,床也很舒服,睡得很好。您呢,谢先生,您睡得好吗。”

    清甜的嗓子里无故多出一些哑重,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嗓子怎么哑了,是感冒了?”谢琮月说着,把搭在腿上的餐布拿起来,要起身去探她的额头,紧实修长的手臂伸过去,还没触到她的额头,就被她躲了下。

    “没有感冒。”秦佳苒抓着餐布,只是感受他的手带过来的龙井茶香,她那颗脆弱的心脏就涩得不行,她控制不了自己,只能把手躲在桌布下,狠掐了一把腿肉。

    “对不起......”她小声道歉,为她的过分。

    谢琮月冷静收回手,终究没有探到她额头的温度,他倒也不强迫,只是平淡看她,不动声色地审视,“你到底怎么了。”

    从今天见她的第一眼就察觉出她情绪不对,吃早餐的时候会发愣,盯着那束芍药看了很久很久,侍应生提醒了三次小心烫,她才惊醒一样把手挪开,睫毛恍惚地颤,丟了

    ()    魂似的。

    道歉的次数也增多,一个早餐的时间而已,她说了四次对不起。

    她似乎,没有昨天那般娇肆了。昨天还敢在微信上说那些夹枪带棒的话,敢当着他的面阴阳怪气耍小脾气。

    那双压在镜片后的黑眸眯了下。

    “抱歉,谢先生,可能是我昨晚睡得太晚了,今天早起有些累。”秦佳苒垂着眼,拿起叉子叉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

    “您呢,睡得好吗。”

    “还行。”

    秦佳苒的心脏无缘无故抽一下,“那就好。”

    “既然你累,上午就在酒店好好补觉,和Chole联系,下午她会安排化妆造型这些,我不太懂,你吩咐她就好。”谢琮月果断改掉上午的行程。

    他打算带她在上午出海。昨晚船队负责人告诉他,这几天蔚蓝海岸附近有鲸鱼频繁活动的迹象。若是幸运,能看见成群迁徙的座头鲸,虎鲸,跳跃的海豚。

    Chole。

    秦佳苒听见这个名字,本就黯淡的双眼越发死气沉沉,她昨天一整晚都躺在床上失眠,只要闭眼脑子里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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