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遍地开花(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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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格这才收回视线,沉吟片刻,“不要无端猜忌,是人是鬼,前往探查一番便知!”

    探查?

    怎么探?

    拿人命吗?

    兀立吉率先道:“我的部落损失惨重,不能再派!”

    谁爱去谁去,大不了我抢邻居家,反正我不去!

    巴图才要习惯性讥讽,下一刻却被比尔格点了名,“你不盲信天神,这很好,此事,就交给你了。”

    巴图面色一沉,却见对面的兀立吉无声笑起来。

    勇士?

    去吧!

    稍后众人自议事大仗散去,兀立吉特意从巴图身前走过,“预祝凯旋。”

    说罢,冷笑离去。

    倒也有几人与巴图交好,私下与他说:“我部落中逃回来的几名勇士身上多有铁片,另有火\\药痕迹,依我看,未必就是妖法,许是汉人做的新式火/炮也未可知。”

    巴图自然也不信神,可听了这话也是皱眉,“可我听说,那些都是在地下炸开的……”

    什么火炮从下面打?

    难不成还有活人藏在地下?

    别的不说,这么冷,人藏在地下岂不冻死了?

    对方便苦笑摇头,“汉人多智,到底如何,我们也想不明白,只能靠你了……”

    虽然当着大

    ()    汗的面儿斥骂兀立吉,但如今落了个探查的差事,巴图自己也有些没谱。()

    若弄不出个结果来,莫说吞并中原了,只怕不少人,连这个年都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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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帅,过年好!”

    大年一十四一大早,便有几个副将相携来给朱鹏举拜年,又有军需官喜气洋洋前来禀报,说是朝廷给将士们准备的年夜饭到了。

    “哦?还有年夜饭?”朱鹏举乐了,一抬胳膊,“走走走,都去看看有什么!”

    托直甘铁路的福,如今一切军需都可以从北直隶直达甘肃,以往要走几个月的路程,如今三四天就到!

    而甘肃车站距离中军大营也不过几十里,装车后眨眼就到,可谓神速!

    朱鹏举等人纵马疾驰,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车站,老远就见热气滚滚,无数将士正忙着从十多截打开的车厢上往外搬运粮草、木箱,一派繁忙景象。

    还真有点儿过年采买年货的意思!

    朱鹏举也是欢喜,翻身下马,隐约闻到淡淡的腥气,随便抓了个人问:“这么些东西,送的什么?”

    “元帅!”那人正打算找人签收,见了朱鹏举也是笑,“这可多了!有给将士们的替换棉衣、药物,还有各处商人捐赠的肥羊、鲜鱼,美酒若干……来,劳烦您派人清点了,在这里签名用印。如有要返回京中治病疗伤的兄弟,或是暂时养不了、用不上的战马,都可以坐这趟车回去,快得很。”

    朱鹏举一抬手,便有军需官上前盘点,听到后面又笑骂,“在外打仗,我们不向朝廷要东西也就罢了,怎么还叫我们给朝廷送东西?”

    那人便嘿嘿笑道:“元帅莫要回避,如今都知道天女散花极其好用,尚未开战便缴获了不少战马。在外嘛,到底不比在家,万一您这边照应不上……”

    “去去去!”朱鹏举一听,眼珠子瞪得老大,护犊子的老母鸡似的,“这叫什么话!休要再提!没有,一匹马也没有!”

    听着总数不少,可下头多少队伍分散作战?均到各处,也就各家尝个味儿,稀罕还稀罕不过来呢,哪儿就至于要送回京中了!

    众人便都哄笑起来,跟着朱鹏举同来的几个副官对视一眼,一窝蜂上前,直接将送货的书记官七手八脚举起来,抬着就往月台内去了。

    朱鹏举搓了搓手,看着装满一辆辆大车的肥羊,喜得直搓手,“好,好啊!”

    从车站再发往各处,也就不远了,只要速度快些,差不多都能赶上年三十。

    冬日边关滴水成冰,也不怕东西坏了。

    转眼到了年三十,各处营房火头军都使出浑身解数,势要做一顿可口的年夜饭。

    现场杀翻肥羊,盛好羊血,将肥嫩嫩的羊五花在大锅里煸炒出亮晶晶的荤油,然后是冻得梆硬的大鱼。

    这么煎过之后,熬出来的便是雪白浓汤。

    好些士兵闻着味儿就围过来了,“老哥,这样香,吃什么!”

    火头军十分得意,“鱼加羊,鲜得很!你们啊,有

    ()    福喽!()”

    若在以前,过年能有顿饱饭吃就不错啦,哪儿还能有什么大鱼!

    听说是白云港捞上来的,当天直接走直辽铁路到了北直隶,又从北直隶送到这边,处处都有份,前后不过十日!

    神仙手段也不过如此了!

    众人当初也是坐着火车来的,如今仍对那种体验念念不忘,时不时就坐下来回味一番。

    这小秦相公莫不是神仙来的吧?弄出这等神物!()”

    “可不是神仙怎得!俺家里还种了几亩玉米哩,今年一个都没挨饿,父老乡亲都感念,还凑钱在村口为他和周学士立了生祠呢!”

    说话间,大鱼就炖得差不多了,火头军用力掀开锅盖,伴着扑面而来的滚滚水汽深吸一口,“香!”

    行伍中用的都是大锅,巨大无比,一尺多长的大鱼足足炖了十条,羊肉也堆得冒尖儿,金灿灿焦黄的边儿随着咕嘟嘟不断炸裂的水泡颤动着,活像直接抖在人的心尖尖上。

    当下就有士兵口水都下来了。

    “老兄,啥时候开饭?”

    “急啥?”火头军笑着,又飞快地用小麦面、豆面和玉米面的三合面和了一大盆面糊糊,随手抓起一团,在掌心颠几下,“吧唧”一下甩到锅壁上。

    “俺知道俺知道!”那个方才说自家种玉米的小士兵兴奋道,“这叫呼饼子,也是京城传出来的吃法,下半截泡在汤里,香的很!”

    “啧,你小子有福气啊!”有个老兵又是感慨又是艳羡,“俺家离京城远,头几年都抢不上种子,今年又大旱,种出来的粮食还不大舍得吃哩!”

    说着,看看身边一群十几一十岁的年轻后生,笑出满脸褶子,“你们啊,是赶上好时候喽!”

    “恁不是也赶上好时候了?”一个一十来岁的后生笑道,眼睛里闪闪发亮。

    老兵一怔,旋即也跟着笑了,“是呢,我也赶上好时候喽!”

    饼子和大块的羊血一块下进去,又过了约么两刻钟,羊肉、羊杂俱都炖得稀烂,可以吃了。

    “开饭喽!”

    “过年了,过年好啊!”

    看着外头将士们大快朵颐,朱鹏举也是欢喜。

    一个姓赵的副官端着两幅碗筷进来,“元帅,咱们也吃。”

    “大家伙儿都有了?”朱鹏举接了,却不急着往嘴里送。

    赵副官便笑,“卑职都看过了,都有了,这是您的。”

    “好,一块吃。”朱鹏举这才放下心来,端着大碗熄哩呼噜吃得痛快。

    他娘的,真香啊!

    “元帅,”吃到半饱,赵副官才踟蹰道,“近日听下面来报,说有一伙蒙古兵行迹十分可疑。”

    朱鹏举好一阵风卷残云,眨眼就清空了大碗,当即把嘴一抹,又砸吧着回味一番,“哦?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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