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1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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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宋远山和沈云疏二人的表情,鹤羽君轻轻笑了起来。

    “宋宗主一定觉得在下十分诡异,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吧。”鹤羽君说,“可惜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更加骇人听闻,只是不知晓宗主能否信任在下。”

    “既然你不辞辛苦地将阿泽送来做我的徒弟,就是为了讲这个故事,本君自然会给你这个信任。”宋远山沉声道,“只是不知道友可否能坦言相对,若是弄虚作假,便没有意义了。”

    “那是自然。”鹤羽君笑道,“让在下想想,这件事该如何说起呢……有了。宋宗主可看了新人大比?”

    不在修仙界的鹤羽君却对修仙界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如此熟悉,连新人大比这点小事都知晓,这只代表他的人无形中已经渗透得很深了。

    看到宋远山凝重的表情,鹤羽君说,“放轻松,宋宗主,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问,你可否看到了那个化名为郁清的小姑娘。她原名虞念清,是这孩子的妹妹。”

    鹤羽君这话一出,宋远山、虞松泽和沈云疏都倏地抬起眸子看向他。

    “你、你怎么知道……”虞松泽喃喃道。

    新人大比那日他才知晓自己的妹妹活着,鹤羽君又是怎么确定这件事情的?

    “我有些事情瞒了你,松泽。”鹤羽君淡然道,“我不仅知道你妹妹活着,还知道她被谢君辞带走,不过你的狗,我确实还没有找到。”

    他说,“你妹妹是天命之女,气运加身。所以我赌了一把,想看看她若不走前世路,而是和沧琅宗产生关系,能否改变沧琅宗的命运走向。”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宋远山蹙眉道,“什么叫不走前世路?”

    鹤羽君看向他。

    “宋宗主道心明亮,见到那孩子的时候,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吗?”他说,“前世时,虞念清是你的徒弟。”

    宋远山顿时瞳孔紧缩。

    鹤羽君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在他的头上,因为这句话,有什么东西似乎想要从宋远山的脑海里破土而出,却冥冥之中被阻挡,两方互相角力,宋远山识海中愈发混乱,能量在他周遭凝结。

    “定!”鹤羽君单字大喝,将宋远山从那种失衡的情绪中拉了出来。

    宋远山恍然回神,他看向鹤羽君,目光复杂,“你……”

    “看来宗主是有所感触了。但现在不是时候,不要在记忆里迷失。”鹤羽君平静地说,“这就是我要说的故事,这天下重启过,如今是我们的第二世。”

    鹤羽君看向一直沉默的沈云疏,笑道,“沈小友可凭空预兆过什么事情吗?”

    沈云疏抱剑而坐,听到男人的话,他的手指不由地更加用力地握紧剑鞘。

    他自然也是有的。

    当年虞松泽拜师时,沈云疏作为大师兄自然在场,可是在那一刻,他却没由来地想,不该是这样的。

    拜师不该是这个时间,出现的人也不该是虞松泽。

    当时的沈云疏想要仔细思考这个没由来的念头时,一切却都重归平静,无迹可寻,让他觉得自己只是多心。

    但就算他们确实有些异常,可鹤羽君所说的时间重来,也还是有点太耸人听闻了。

    鹤羽君却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前世宋宗主收了虞念清为徒,她天生剑骨,后又得到钟朝剑的认可,圣级法宝之首就此认主,整个修仙界为之震动。”他淡淡地说,“然而好景不长,修仙界开始不太平。先是灵兽妖化,此灾在灵兽之间互相感染,数个仙域几十上百万的灵兽通通变异,所到之处民不聊生,修仙界处处成为战场,后又大阵破裂,魔族妖界趁机而入。”

    “仙魔大战就此再一次拉开帷幕。本来魔族妖族二界相加也不是修仙界的对手,可惜此前灵兽...

    妖化造成太大损伤,仙盟损失惨重,只能苦苦支撑。”

    鹤羽君摇了摇扇子,他笑道,“倒是宗主麾下的这几位亲传弟子了不得,四处支援,战功赫赫。最为出彩的便是您自己的两个弟子,沈云疏和虞念清这两位小友虽年纪轻轻,却已然成为仙盟领袖,大放异彩。”

    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犹如千万斤重,不断地压在宋远山和沈云疏肩上。宋远山还好,沈云疏额头已经冒了汗,他的手指攥着剑鞘,用力得手臂颤抖,关节泛白。

    若是不信任鹤羽君的话或许还没什么,可一种冥冥之中的预感,让沈云疏意识到鹤羽君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并且随着他越往后说,沈云疏的心脏便越发痛楚,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只不过可惜,五界平衡已失。”鹤羽君淡淡地说,“后来的事情……宗主还想听吗?”

    宋远山扶着桌子,他胸膛起伏,显然也有所感应。他沉声道,“说!”

    “修仙界死伤惨重,妖魔二族光以为冲入修仙界,杀光修士取得胜利便万事顺遂,可很快灵兽妖化之风席卷至妖族与天下万万野兽身上,妖魔二族也不可避免,五界皆成人间炼狱,没有赢家。”

    “五界失衡,最终只能走向灭亡,无力回天。这时有一个修士效仿上古时期的鸿摩天尊,以身祭天。”鹤羽君淡声道,“宗主猜出来此人是谁了吗?”

    宋远山身体微微摇晃。

    他握紧成拳,低声道,“……虞念清?”

    这三字一出,宋远山喉间腥甜,痛彻心扉。

    他的脑子浑浑噩噩,犹如雾里看花,记忆模糊。可是那种痛,看着养大的孩子去赴死的痛楚犹如要撕裂他的心,让宋远山气血翻涌。

    宋远山抬起头,双眸如鹰般锐利冰冷,他冷声道,“那么你呢,在这个故事中,你又处于什么位置,若一切是真,怎么只有你记得前世一切?”

    “在下不才。”鹤羽君摇着扇子,他温声笑道,“前世使得修仙界大阵破裂,引妖魔入界的正是我本人。”

    “你——”宋远山一怔,他没想到鹤羽君竟然如此便轻易地承认了一切。

    “前世我确实对修仙界有所怨艾,只不过后来证明,我的复仇之路走不通,而修仙界也并没有我想得那样完全不堪。”鹤羽君看向宋远山,“比如你们长鸿剑宗,确实有点骨气,担得上第一剑宗的名号。”

    “至于记忆,”鹤羽君说,“宋宗主认识这个吗?”

    他的手在袖下一转,再次抬起的时候,他苍白纤瘦的手指上一枚青玉红纹扳指,红色纹路像是张开的树枝,也像是流淌着的血色溪流,周遭萦绕着不详的能量。

    宋远山细细辨认,他蹙眉道,“难道这就是流落魔界下落不明的圣级法宝,血纹戒?”

    “正是如此。”鹤羽君淡淡笑道,“几百年前得到它的时候,我便发现,我的鬼修血术与此物极其相配,让我能在他人魂魄中留下刻印,自然也能在自己的魂魄里动手脚。”

    “可是如果时间重来便是一切都没有发生,就算你做过印记,又能如何?”沈云疏冷声道。

    “这就是沈小友不了解鬼修了。”鹤羽君说,“难道你没有在书上看到过,集大成的鬼修,甚至可以逃脱天理束缚,跳出轮回之外吗?”

    关于鬼修的事情自然在书上有所记录,可是——鬼修恐怕是全天下最难修的道,想死而复生,本身便是逆天而行,每一步都承受着万千倍的折磨。

    所以鬼修其实并没有多少,而且大多都怪物一般人不人鬼不鬼,连鬼界都无法踏出。

    鬼修的道,是生不如死。就算曾经再强的活命**,可在鬼修漫长折磨的修道途中,恐怕也早就被消磨干净,恨不得...

    早死早超生了。

    宋远山和沈云疏看着鹤羽君的眼神都变了。

    此人不论是敌或友,能有这等韧性修炼到这种地步,确实都让人感慨和敬佩。

    “前世为何会重启?”沈云疏追问,“是念清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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