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重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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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凭什么让我辞官?”

    沈鸣山捶案道。

    “这件事我沈家没有半点错,阿慈也没有半点错!晋王也不知招惹了谁引来这样的祸事,平白牵连了我们阿慈,现在却让我辞官?”

    “我若此时走了,这件事便再也说不清了!他晋王是无所谓,即便名声再坏也是皇室之人,有陛下护着他,有淑妃护着他,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可阿慈呢?我们阿慈又该如何?世人会如何看待她?她今后要如何婚嫁?”

    他满面怒容,在屋中来回踱步。

    苏氏坐在床边,面色很是憔悴。

    她胎像本就不稳,前两日又晕倒一回,醒来后大夫说她思虑过重,不易于养胎,让她不要多思多虑。

    可说归说,如今这般情形,她又如何能做到呢?

    苏氏倚着引枕沉默许久,最终开口道:“鸣山,就听陛下的,辞官吧。”

    沈鸣山身形一滞,转头看向她:“念清!”

    苏氏苦笑,缓缓道:“京中这几日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虽不知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但显然是冲着晋王去的。”

    “晋王是陛下最宠爱的孩子,除非实在无法,不然他定会全力维护晋王。”

    “若是事情像现在这般一直僵持着,你说……接下来会如何?”

    短短数日,成安侯府内发生的事便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朝中弹劾晋王的折子无数,几大书院集体罢课,御街上还闹出了人命,幕后人显然是急于把晋王拉下马,一刻都不愿多等。

    “自古女子皆爱惜自己的名节,读书人家的女孩子更是自幼熟读《女德》《女诫》,将贞洁看的比命还重要。”

    “我猜那幕后之人或是以为阿慈亦是如此,以为事发后她定会自戕。届时世人眼中便是晋王逼死了阿慈,逼死了一个寒门官员的女儿。陛下即便再怎么维护晋王,也须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到时晋王轻则被贬出京,重则被废为庶人。唯有如此,那幕后人才算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但咱们阿慈不是那般轻易自戕之人,如今京中两派说辞僵持不下,再这么下去……我怕不等洗脱冤屈,阿慈就莫名在自己房中悬梁自尽了。”

    从昨天那书生撞刀而亡就可看出幕后人已经着急了,若局势再无变化,谁知道他会不会想办法让沈嫣“自尽”?

    沈家小门小户,连个家丁护院都没有,对方若真想动手,只怕是容易得很。

    沈鸣山身躯微颤,垂在身侧的拳头渐渐握紧,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不甘就这样带着女儿不明不白的离开,却也知道苏氏的话是对的。

    他想要证明女儿的清白,可若是要以死才能证明,值得吗?

    苏氏探手将他拉到身边,道:“咱们主动辞官带着女儿离开,虽未能证明她的清白,却也表明了咱们的态度。”

    “京中会说是陛下维护晋王,不肯给咱们主持公道逼走

    了咱们。虽未见得有什么用,却也好过让阿慈丢了性命不是吗?()”

    皇帝提出让沈鸣山辞官的同时还提出会让人暗中护送他们,保证他们一家三口平安回乡。

    这既是保护沈嫣,以免幕后之人贼心不死路上对她动手,也是为了避免晋王摊上逼死沈嫣的罪名。

    等他们回了乡,京城这边的风声差不多也过去了,幕后之人也就不会再揪着沈嫣不放。

    这并不是什么好计策,但在短时间内查不出线索,沈家又不愿让沈嫣入晋王府为妾的情况下,已经是对双方最好的安排。

    沈鸣山看着苏氏拉着自己的手,看着她脸上哀求的神色,终是咬了咬牙,道:“好,我……辞官。?()『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

    北风呼啸,一阵狂风夹着鹅毛大雪席卷过来,转眼就能把人裹成个雪人。

    沈嫣在风雪中前行,眉毛已是一片雪白,连睫毛上也结出了冰珠,白皙的面庞隐隐发青。

    他们半年前回到营州甘宁城,起先还算太平,但街坊四邻见他们才去了京城不到一年便又忽然回来,沈鸣山还没了官职,好奇之下便打听了一番。

    京城离营州虽远,但消息传的再慢也终究是会传回来的,于是不少人都知道了沈嫣和晋王的事。

    因为晋王名声不好的缘故,京城还有不少人觉得是他欺负了沈嫣,但在这边境小城,大家只知晋王是皇亲贵胄,而沈嫣则只是个穷书生家的女儿,相貌虽生的不错,却也没到美若天仙的地步。

    是以相信晋王欺负了她的没多少,倒是说她勾引了晋王的人很多。

    若非沈鸣山当初在县衙做县丞时帮过不少人,那些传言只怕更难听。

    当初他们离京时,皇帝曾要暗中给他们一笔赏赐,足够他们一家锦衣玉食过完一生,但夫妻俩言辞拒绝了。

    这笔赏赐虽然没过明路,但一旦被人知晓,就会被说成他们是收了银子才肯离京的,届时沈嫣与晋王的事就更说不清了。

    皇帝无法,只得将赏赐收了回去,沈家三人就这么回了常州。

    没了官职,一家三口只能靠原有的积蓄度日,但沈家本就清贫,这些年攒下的银子实在不多。

    沈鸣山在京城任职时的俸银虽比之前做县丞时多了不少,可京城物价贵,租宅子又花去了一笔钱,除去日常花用也就不剩什么了。

    好在回来后没多久沈鸣山就在一处私塾找到了活计,当授课先生,多少能挣些束脩。

    苏氏针线好,偶尔接些针线活帖补家用,沈嫣则模仿父亲的笔记给书局抄书,也能挣些钱。

    倒不是她自己的字不好看,而是她七岁就开始给书局抄书,抄了九年,不少买书的人已经认识她的字迹,在听说了她和晋王的事后不屑于买她抄的书。

    书不好卖,书局自然也就不肯收,她只得模仿沈鸣山的字迹,拿给书局时只说是沈鸣山抄的。

    如此这般,一家人的日子倒也还过得去。

    前些日子苏氏接了周

    ()    家的活,给人缝制几件冬袄,说好了下第一场雪之前送去就行。

    谁知今年初雪却来的又急又猛,比往常早了近一个月不说,还越下越大,不过两刻钟便将屋顶都染白了。

    苏氏从窗缝看着外面的风雪,道:“我就不该让她去的。()”

    给周家缝的冬袄前两日就已经做好了,她本打算等沈鸣山休沐的时候让他送去,谁知这雪说下就下。

    沈嫣当时本在房中抄书,见状拿了做好的衣裳便要往周家去。

    苏氏怕她受凉,开口阻拦:“都已经下雪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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