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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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秋闱只有三天,春闱却要考足足九天,小小苏还没有走出贡院大门就已经对来年的春闱感到绝望。

    天呐,这个试他是真的非考不可吗?

    所有的考生走出贡院都宛如失去生机的丧尸,萎靡不振两腿发虚,走出贡院看到外面宽敞的大街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终于结束了。

    太不容易了啊啊啊啊!

    苏景殊和周青松相互搀扶,好吧,主要是周青松搀扶,苏景殊被搀扶,俩人相互搀扶的上了马车,全都跟被吸干了精气一样,不想关心考试内容,只想回家赶紧睡个好觉。

    周青松气若游丝,“这哪是考试啊,分明是在索命。”

    苏景殊心有戚戚,“还好考完了。”

    他哥春闱之后回家连睡三天真是睡少了,换成他他能连睡半个月。

    吃了睡睡了吃,在床上封印半个月都没法弥补他这几天受的苦。

    太折磨人了。

    难怪没有官员提议把贡院盖好一点儿,他考完他也是这个想法。

    他受过的罪凭什么后来的考生不用受?

    就像后世那个梗:

    儿子问父亲:你为什么不是富豪?我为什么不是富二代?

    父亲回答:想当富二代已经晚了,所以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好让儿子孙子过好日子。

    儿子反问: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凭什么让小崽子享福?

    父亲回答:爹当年也是这么想的。

    妙啊!

    反正当官之后就不用再进贡院受罪,何必辛辛苦苦打申请要钱去重修贡院让后来者享福

    ?()

    这个坎儿所有人都得过!谁都别想逃!

    ㈩醉酒花间提醒您《[北宋]给苏轼当弟弟的那些年》第一时间在[]更新,记住[()]㈩『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凶残.jpg

    不管怎么说,考完就是胜利,接下来就只等放榜了。

    考生一轻松,压力就到了考官那里。

    贡院公堂东西列房中的考官们忙忙碌碌,试卷需要全数折登弥封糊名编号,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弥封官还要将试卷转交给誊录所。

    大宋的科举考试已经有锁宿、弥封、誊录等手段防止作弊,誊录所,顾名思义重在“誊录”二字。

    考生们用墨笔答完的卷子是“墨卷”,誊录官们会用朱笔将所有墨卷重新誊录,录好的卷子叫“朱卷”。

    这年头字写的好已经不能算加分项,因为批阅时用的试卷不是原卷,为了防止从笔迹中认出考生的身份,就算麻烦也得把卷子重新抄一遍。

    等到誊录结束,原卷封存交由收掌所,朱卷还要交由对读所校对,确准无误才会盖章下发到阅卷官手里。

    整套流程走下来很耗费时间,考试只需要考三天,阅卷却要阅一个月。

    考生们考完能回家睡大觉,考官们却要在贡院里锁到出成绩那天才能出门。

    说不上来谁更惨,反正都挺惨。

    考完到放榜中间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太学的直讲先生们被调去阅卷,考完试的太学生休养过来之后也不用急着回太学,走亲访友等成绩就行。

    苏景殊去年看着他哥天天出门参加诗会,今年轮到他后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总感觉他和诗会雅集格格不入,那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场合不适合他。

    一起吃饭吧,他不喝酒。

    吟诗作对吧,他的诗又不好。

    而且同去参加诗会的士子都比他大,把他们放在一起说是泾渭分明都是看得起他。

    周青松考完之后回家找兄长诉苦去了,其他在京城的同窗对这种场合如鱼得水,最后就是他一个人孤立所有人。

    是的,不是别人不带他玩,是他自己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不想出去玩。

    好吧,他是个不合群的读书人。

    苏洵也感觉很奇怪,他那么受欢迎的人怎么会生了个不喜欢参加诗会的儿子?

    诗会多好玩啊,既能写诗作对又能交朋友,诗会上走一圈,能和他通信交际的朋友就多一圈,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诗会呢?

    难不成他给儿子取字压太过了?

    老苏心里不确定,拉着小小苏旁敲侧击,只是问来问去什么都没问出来,于是趁休沐邀请隔壁府衙的公孙先生一起去大相国寺拜拜。

    儿子之前那样很好,千万别因为取字取错了就不爱出去玩。

    公孙先生觉得他纯粹是想的多。

    景哥儿那不是不爱出去玩,那是没找到能和他一起玩的人。

    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去和一群二三十岁甚至四五十岁的家伙喝酒应酬,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肯定玩不到一起去。

    上学的时候还好,太学生们年龄相差不算太大,

    ()    学堂里的主要任务是读书,年龄差个七八十来岁也能在一起学。

    出去应酬就算了,景哥儿还是需要父兄带着的年纪,和他交好的同窗不在身边,他不乐意参加诗会很正常。

    再说了,孩子只是不去参加诗会,不是不爱出去玩,秋闱结束休息过来后他有一天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吗?

    苏洵一听也是,但是依旧没有放弃大相国寺之行。

    那天大相国寺有万姓交易,自从朝廷和西夏停战,京城里西夏来的好东西就越来越多,反正休沐日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去大相国寺看看能不能捡个漏。

    苏景殊不去参加诗会也没在家待着,他有他自己的交际圈子,考完试后给亲朋好友写信控诉贡院的可怕,然后再和京城的小伙伴吐槽。

    人凑不到一块就挨个儿吐槽,这个话题他说一辈子都不会腻。

    赵大郎听的震惊不已,“真的吗?真的那么差劲?”

    秋闱的时候他其实想混进去一起考试来着,但是门口的检查太严,他又没来得及上下打点,最后连贡院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被赶了出去。

    要不是身边的侍卫及时报出身份,他怕是得去开封府大牢待几天才能放出来。

    没关系,秋闱没混进去还有春闱,春闱的时候他提前打点好肯定能进去,正好让他看看他的学问在大宋的学子中排什么水平。

    苏景殊大惊失色,“殿下,您别想不开啊!”

    干什么不好非要去贡院找罪受,自讨苦吃也不是这个吃法。

    想参加科考的话可以等殿试再混进去,殿试的考点在皇宫,额,皇宫还没盖好,那更方面,皇宫不能用的话接下来的殿试可能在金明池或者琼林苑,行宫御苑殿下再熟悉不过,那时候混进去比春闱的时候更简单。

    秋闱只有三天都要了他半条命,春闱却是足足九天。

    九天啊,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赵大郎被他说的有点想打退堂鼓,但是再一想天底下那么多读书人都能受这个罪,他没比别人差哪儿去,不能连这点罪都受不了。

    春闱而已,吓不到他。

    他要和小郎同甘共苦,区区九天的春闱,眼睛一闭一睁就过去了。

    他要参加考试,要证明他的学问不比其他读书人差,吃苦而已,他可以!

    苏景殊:……

    小金大腿真的去参加春闱的话,忽然感觉贡院翻新有望。

    王小雱今年没下场,等他下次下场考试,可能就会等到一个焕然一新的贡院。

    考的早不如考的巧,前辈们撕伞没有用,皇太子亲自缝缝补补,再破烂的伞也都能给缝补好。

    “其实没进场也有坏处。”赵大郎叹了口气,“你们在里面考试只需要做本经的题目,我不一样,我爹让我把四书五经全做了。”

    他是太子怎么了?太子也不是全才好不好!

    平时读书四书五经齐头并进也就算了,考试还让他全都考,这是亲爹吗?

    苏景殊安慰道(),“殿下学的是帝王之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又不需要考状元,我们是专而精,您是浅而宽,都一样。”

    “如果要我做的不是秋闱的题,我就信了。”赵大郎撇撇嘴,不想再提这个让他伤心的话题。

    苏景殊叹道,“您这才哪儿到哪儿,去年我二哥直接拿他春闱的题给我做,我做不出来他还说我笨,最后发现弄错题了才改口,我觉得我哥比官家过分多了。”

    赵大郎对比了一下,觉得他爹和苏小郎的哥哥相比竟然还算不错。

    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他爹非常喜欢小郎的二哥,苏二哥不在京城都挡不住他爹那蠢蠢欲动的小心思。

    小郎的哥哥们在外为官,才刚走了不到一年,但是前不久他爹就想把远在外地做官的苏子瞻召入翰林院授予他知制诰职务。

    苏子瞻有大才,出京当县官是大材小用,不如直接回京受重用。

    好险好险这事儿被韩琦韩相公给拦下了。

    人家苏子瞻是能成大器的,只要朝廷好好栽培,将来定能平步青云,不需要官家破格偏爱。

    现在人家理政的本事还没显出来,官家突然重用他难免惹人怀疑,这是想用他还是不想用他?

    他爹也是个执着的人,召入翰林院不太行,就问能不能把人召回京城给他修起居注。

    修起居注就能天天和他待在一起,有事儿没事儿就能探讨学问,比入翰林院还亲近。

    然后就又被韩相公给否决了。

    修起居注与知制诰官职性质相同官品接近,知制诰不行,修起居注可能会行吗?

    不想让苏子瞻被人诟病就别搞这些幺蛾子,让人家稳稳当当的在外历练等资历够了再回京比什么都强。

    可怜他爹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官职既体面又离他近还能不让朝臣诟病,只能无奈放弃将人召回京城的想法。

    幸好人不在京城,不然就他爹那有学有样的,小郎经历过的事情十有八九他也得经历。

    好的不学专学坏的,怎么不学学人家苏二哥隔三差五就给弟弟寄好吃的?

    赵大郎念叨了半天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爹是不是给你取字了?”

    小郎已经参加秋闱,能参加秋闱考试的已经算是大孩子。

    苏家二哥叫子瞻,苏家三个叫子由,苏家小郎叫子什么?

    他早几天就想问,但是见了面之后又忘,今天好不容易想起来可不能再忘掉。

    苏景殊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叹了口气,之前小金大腿觉得官家给他改的名字不好他还煞有其事的安慰人家,现在轮到他成为那个受安慰的人了,“我爹给我取字子安,意思是让我以后安生点儿,别老是上蹿下跳气他。”

    安生、安分,总之就是当个安安静静的小孩儿。

    赵大郎一本正经的拍拍他的肩膀,“什么安生点儿,肯定是你想多了,你爹给你取这个字是希望你平安,一定是这样没有错。”

    他

    ()    们小郎刚到京城没多久就进了无忧洞,那无忧洞多危险啊,苏家爹爹心有余悸直到现在也无法安心很正常,所以给儿子取字子安肯定是求他平平安安。

    小小苏摊摊手,“没办法,也只能这么想了。”

    不这么想能咋滴,还能改不成?

    苏子安,不去想他爹那几句话,其实这个名字听上去还挺好听。

    苏子瞻苏子由苏子安,这名字一听就是兄弟三个,比苏轼苏辙苏景殊般配多了。

    子安就子安,今后出门不要叫他小郎也不要喊他景哥儿,他乃苏子安是也。

    赵大郎看着挥舞着拳头仿佛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苏小郎,感觉苏家老爹这个字取的真的很应景。

    “对了,庞昱前些天和赵清一起来别院,他说他已经小半年没有去找你了,忍的非常辛苦,让我问问能不能不等到春闱结束,他有事儿想请你帮忙。”

    苏景殊顿了一下,回道,“殿下不说我都没想起来,庞衙内遇到什么难处了?。”

    他和庞小衙内现在还处在单方面绝交的状态。

    就说这些天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原来是少了个咋咋呼呼的庞昱。

    赵大郎没先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庞昱听说你最近不去参加诗会,以为你考的不好心情不济,觉得是他之前失言让文曲星君没有保佑你所以非常自责,这些天特意去各个道观和寺庙给你祈福,务必让文曲星君保佑你成为秋闱的榜首,所以我能问问他之前说错什么话了吗?”

    苏景殊:……

    倒也不至于。

    “等会儿,庞衙内怎么知道我没去诗会?难道他去了?”

    “不是自愿的,是被硬拉过去的。”赵大郎幸灾乐祸,“乐平姑奶奶有喜了,姑奶奶吩咐赵清去京城去各大雅集诗会帮狄大元帅扬名,宣扬狄大元帅不光在军功上能压过陈世美那个无德状元郎,别的地方也能让那陈世美无地自容。”

    苏景殊的表情有点古怪,“那他拉上庞衙内……”

    赵大郎长出一口气,“很明显,拉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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