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探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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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第二日项箐葵来了,夏诉霜为难地告诉她,自己暂时还不能离开国公府。

    师兄都伤成这样了,项箐葵当然知道师父不可能有闲情跟自己去玩乐,“那等师兄好了,师父一定不能食言。”

    夏诉霜笑道:“自然。”

    “那我去青舍探望一下师兄。”

    “你师兄……受伤太重,师父一早就去青舍看过了,他还在昏睡。”

    夏诉霜打消了小徒弟要过去探望的念头。

    今日一早,她先醒了过来,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想在女使进来之前收拾齐整。

    日光已穿堂入户,透过碧纱床帐变作绮丽的颜色,落在宋观穹过分透明的脸上。

    他还睡着,夏诉霜就坐在对着花窗的梳妆台前,手脚利落地梳拢头发,在换下压皱的衣裙时,下意识要解扣子,回头看了一眼纱帐内的人,又悄悄走到另一边屏风后去换。

    期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女使端水进来之前,她先走了出去,就在院外的凉亭中洗漱。

    就算女使知道世子在这个院子,夏诉霜也不想晨起时,女使环绕的情况下,在徒弟的床前洗漱打理。

    那是夫妻才会有的场面。

    小徒弟正巧也是这时候到的。

    夏诉霜急急走上去,挡住小徒弟要往里走的步子,把人拉到正堂去说话去了。

    阿霁还睡在她床上,夏诉霜实在不敢让小徒弟知道,不然要解释起来更麻烦。

    项箐葵问:“师兄还没醒,伤得那么重吗,究竟是怎么伤的啊?”

    “这……我也不知,回府就这样了。”夏诉霜将难题丢了出去。

    “师兄的随从没说?”

    “没说,大概是说不得吧。”

    这时近水从院外进来,手中还提了一个食盒,散着药味。

    项箐葵见了,疑惑道:“师兄不是在……”

    夏诉霜打断她:“这是我祛风寒的药,拿到屋里去,我回房再喝。”

    近水心明眼亮,点了点头,还感慨了一句:“世子还未见好,女师父又染了风寒,大夫人更不在府中,这国公府真是找不到主事的人了。”

    说罢提着食盒进屋去了。

    “谁说不是呢,小葵花,今日国公府终究不宜待客,你先回去吧,明日早些来看你师兄。”说罢拉着项箐葵就往外走。

    项箐葵一头雾水,被师父领出了院子。

    等打发了小徒弟回来,回到屋中,宋观穹已喝完药。

    见师父进屋,他问道:“师妹来了?”

    “嗯。”

    “怎么没有进来?”

    还问!夏诉霜斜看了他一眼,大徒弟穿着白色单衣,靠着迎枕上,一副要在这儿静心养病的样子,自在得很。

    这真把这儿当自己的屋子了?

    “你不该在这儿养病,待会儿让人送你回青舍去吧。”

    “

    徒儿现下怕是不宜……”

    “大夫说很宜,马上挪,你躺在这儿,为师到何处睡去?”她说什么也不留他。

    近水心道可以睡一张榻上,反正主子求之不得。

    但他不敢开口,只能站在角落,教谁也注意不到。

    宋观穹静了一会儿,才慢吞吞说:“那师父记得每日去看我。”

    “自然。”

    一大早提心吊胆的,终于把大小徒弟都送走了,夏诉霜倒在胡床上,呆呆望着房梁。

    本想昏昏然地过了一天,心中烦闷难以静下,索性抓起隙光剑,直把几十式剑招走过一遍。

    恰似平地起寒风,原先积雪的庭院被席卷得光秃秃的。

    好像找到了发泄的法子,夏诉霜从日中一直练到日暮,直到胳膊都举不动了,才肯罢休。

    晚上的时候近水又过来,院子已经不能看了。

    好像处处都写着一个字:烦!

    近水真担心自己要说的话,会落得和近山一样的下场,但主子的话他不得不传,“女师父要过青舍,和世子一道用晚饭吗?”

    实则是劝她去探病。

    夏诉霜拒绝得干脆:“晚上不看。”

    见女师父一意避嫌到底,近水也不敢劝告,回青舍回话去了。

    宋观穹听了未有半点失望,好似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另提了别事:“荒寺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近山说道:“今日悄悄派人去看了,井里的土被起过,里头的尸首已经换了,可要去处置掉。”

    “不必,井中尸首可有来处?”

    “是三皇子府上派去给晋国公主送贺礼的一众奴仆,特意去了服制,只留了一点线索。”

    “三皇子倒是敢想敢做,都留着吧。”

    近水十分担忧:“主子,这件事风险实在太大……”

    宋观穹无谓道:“骰子扔下去,就离不开赌桌了。”

    他不喜欢循序渐进,何况有些人连庄家是谁都还不知道,不赌这一把就太无趣了。

    “这件事可要知会时先生?”

    “不必让国公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事,牵连不到国公府。”

    宋承南手握重兵,更与曹昌渝制衡,他自有本事让皇子们不敢动他,而且此事,也是和皇帝心照不宣的。

    不过要是赌输了,不当这世子更好。

    跟着师父回多难山上隐姓埋名,或是游历四方,都比困在建京这个斗兽笼中要好。

    见主子气定神闲,近水也放下心来。

    房中又响起了琉璃片的打磨声。

    近水想劝,到底知道劝不动。

    “沙沙——”

    翠竹纱窗上映着高低不平的草木,叶上覆了一层银辉,入目似白霜。

    直到清晨,白霜凝结,从尖尖叶片上滑落。

    夏诉霜踩着湿润的石道走进了青舍,这也是项箐葵第一次来师兄住的院子,青瓦花堵,遍

    值苍木,幽静无味到了极致。

    项箐葵道:“这儿真看不出国公府的富贵,只觉比别处冷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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