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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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陡然冒出这念头,蔺岐再度抬头看去。

    两道依偎的身影映入眼帘,无形间便将他排斥在外。

    他压抑着心底的情绪,但最终,被摈弃的错觉还是迫使他不受控地开口:“师父。”

    太崖挑眼看他:“何事?”

    他仍在笑,只不过语气中的松泛要比方才真切许多。

    蔺岐平复下心绪,问道:“奚姑娘的伤势可还好?”

    太崖:“还好。天热,伤口不好愈合罢了,多涂两回药便能痊愈。”

    这解释跟他之前说的没什么出入,但蔺岐总觉得他有何事瞒着自己。

    他走过去,视线落在奚昭侧颈那两点血印上。

    眼下有夜明珠照着,比刚才要明亮些许,使他看得更为清楚——

    这血印跟他记忆当中的伤势确然不同。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话锋一转:“奚姑娘,将此药兑水,滴在月映子上,夜间便不会再招虫。”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

    奚昭的注意力顿时到了那瓷瓶上。

    “当真?”

    她之前跟他提过,说是那株月映子好看,想养在卧房里。

    但一到晚上就会招来萤火虫,亮堂堂的没法睡,关了窗子都没用。

    “不妨一试。”蔺岐稍顿,“对月映子也无害处。”

    奚昭接过,拔开塞子往里瞧。

    半瓶黑褐色的粉末,没有任何气味。

    她一时起了兴,又转去找水。

    蔺岐心底的异样情绪渐被抚平。

    他侧过眸,却见太崖也正望着自己——且一副将他所作所为都了然于心的模样。

    蔺岐被那落拓笑意刺得眉头稍拧。

    那方,奚昭已经取来水,正准备往里倒药粉。

    她斟酌不好用量,便抬头问他:“小道长,要倒多少?”

    蔺岐走过去,教她如何调配驱虫药水。

    “奚姑娘,”太崖忽道,“既然伤口已经处理好了,那本君也不作久留。”

    他原就是为了应付月楚临的眼线,这会儿才找着空子过来逛上一趟。

    眼下天色已晚,也该离开。

    本要叫上蔺岐一块儿回去,后者却说药水尚未调配完,待会儿再走。

    太崖便也不多言,和奚昭道了别后就走了。

    蔺岐往水里抖了些药粉。

    他低垂着眉眼,不知思忖着什么,片刻后问:“奚姑娘受伤已有几天,不见好么?”

    奚昭靠着桌子,双手反撑在桌沿,点头:“你师父手上那蛇究竟是怎么弄的?瞧着像刺青,可又会动,咬人还这般疼。”

    她对太崖指背上的蛇纹刺青还挺好奇的。

    不知道是养的灵宠,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掺好药粉,蔺岐晃了晃小瓶子,使其混合均匀。

    “是他的一缕妖力,理

    应无毒。”他将药水滴在月映子上。

    很快,那些围绕在月映子周围的萤火虫就接连散去。

    房中昏暗些许,仅剩夜明珠的光亮。

    他放下瓶子,目光复又落在她颈上。

    两处血点,如两枚小痣般印在颈上,周围稍泛着红。

    与上回并非落在同一处。

    “虽无毒,却是牙尖齿利——奚姑娘可受得住疼?”他问。

    其实不疼。

    偶尔跟被针刺了下似的,顶多刺痛一阵就又好了。刚刚太崖又使了止痛的诀法,几乎没什么感觉。

    但瞧见那稍拧的眉,奚昭又把话咽了回去。

    “是疼。”她拉住他的手,“小道长,该怎么办?”

    她的手隔着衣衫,虚握在腕上。

    没多少热意,却使蔺岐手臂稍颤。

    太崖的话还刻在脑中,每一句他都记得清楚。

    沉默片刻后,偏还是反握住她的手,稍俯了身,轻轻啄吻在那伤口附近。

    一丝微弱麻意泛开,奚昭退了步,却陡然被蔺岐搂住后背。

    方才推开的距离又被拉回。

    他移过目光,眼底瞧不出情绪。

    “如此可会好些?”

    -

    走出门不到两步,太崖便听见一阵细微的哼喘。

    他停在台阶处,月影笼罩,看不大清神情。

    不比蛇身,化作人形时,他的感官要敏锐许多。

    也因此,一些声响相继落入他耳中——

    衣料摩挲,模糊不清的轻语,还有混在一块儿的低促喘息。

    他稍侧过身,往里看去。

    门墙作挡,何物都瞧不见。

    可想到门内的景象,思绪却不受控地泛滥开。

    咬人那般使劲,不知接吻又是何模样。也会随心所欲,不痛快时便咬上一咬么?

    落不到实处的猜测转瞬即逝,他忽觉被她咬出的伤似过了火般,一阵阵地灼痛。

    血还在缓慢往外渗着,像极那日落在颈上的吐息,印下避不开的热度。如银钩般,一点一点勾出埋藏在欲壑深处的干涩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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