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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

    沈希低声说道:“回陛下,是方才在斋堂不小心被碎瓷划伤了。”

    “过来。”萧渡玄眉心微动,似是有些不怿。

    哪怕很清楚这里不是东宫,沈希仍是控制不住地紧张。

    萧渡玄轻按住她的腕骨,让随行的医官给她上的药。

    那医官生得面熟,对她笑得也很温和。

    但沈希放松不下来,也完全记不起来他是谁。

    她浑身都紧紧地绷着,药膏触碰到伤处的痛感便更甚,似被蜇过一般泛起灼烧般的痛意,全靠萧渡玄按着才没有剧烈颤动。

    处理好伤处后,沈希的额前已全是冷汗。

    萧渡玄按着她的腕骨,轻声说道:“意外划伤?真的不是看到以后故意去捡吗?”

    他的话音懒洋洋的,没什么关切的意味,反倒有些看笑话似的随性。

    沈希也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萧渡玄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

    “真不是,陛下。”她知道这样的动作已经不合时宜,但沈希仍是忍不住别过了脸,不再看他。

    萧渡玄低笑一声,没有言语。

    上过药后,痛意渐渐地开始蔓延。

    沈希脸颊微仰,忍不住地轻轻吸气,视线亦是有些模糊发黑。

    但当目光飘落到纸篓里,瞧清楚那纸团间隙掩着的糕点时,她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那是清早时她给萧渡玄送过来的精致糕点。

    被弃之如履般地扔进了纸篓里。

    第八章

    沈希极快地收回了视线,容色亦是没有分毫改变。

    她强逼着自己收起那不该有的失落与难过,着意思考眼前的困局。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继续试图博取萧渡玄的原谅,哪怕他再逗弄她也全都承住,二则是先行离开不再继续碍他的眼,等到时机成熟徐徐图之。

    很明显后者才是识时务者应当做的。

    待到眼前的晕眩感消下去后,沈希扶着桌案缓缓站起身。

    她低垂着眉眼,说道:“多谢陛下相助,臣女感激不尽,又扰了您的清静,臣女实在歉疚……”

    沈希轻声说着,须臾才发觉萧渡玄并未在听。

    他望着外间的庭院,似是在想什么。

    她顺着萧渡玄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他在看那株凌寒独开的梅花。

    他收回视线,状似无意地问道:“朕没记错的话,你叔父生前最偏爱的就是梅花吧?”

    沈氏是高门望族,但沈希父亲这一支人却不是很多,祖父仅有三子,除却沈希父亲,活到成年的便只余下小叔沈霜天一人。

    他是两年前病故的,不仅是沈氏这一代里死得最早的,还是才华最横溢的。

    至今在上京的街头巷尾里,还常常流传沈霜天的诗赋。

    但他太离经叛道,也太无所顾忌,所以仕途不顺,全然没法和沈希父亲相比。

    而且两人政见不一,说是政敌也不为过,也就逢年过节稍微有些走动。

    但沈希同这位叔父的关系还不错,思及故人,她的心里也生出些触动。

    沈希轻轻地点了点头,应道:“是,陛下。”

    “节哀。”萧渡玄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对了,谥号是不是还没定来着?”

    他这话来得没有头尾,但沈希的心中却无法抑制地生出疑虑。

    萧渡玄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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