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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是把小孩当小孩,又或者至亲的葬礼对他来说只是一次和老友之间巩固商业联系的良机。

    最后到场的人里面,梁建生的朋友竟然比梁熠川的朋友要多。实在荒唐至极。

    他从落地就和梁建生闹翻了,葬礼当天,更是就这件事跟他大吵一架,差点就没来参加仪式。梁建生气急,道,什么东西都是我处理的,你没见过他车祸之后的样子,你没有资格跟我闹。

    最后关头,他想把熠川放在最先。他还是来了。

    梁牧也顿了顿,几分钟以来,第一次开口。

    “确实是很遗憾。其实最后这两三年,我和他见得不多。对我来说,除了遗憾他那么年轻就离开了我们,遗憾他看不见我们看到的风景,还有就是——在他最后几年的生活里,我应该算是一直缺席吧。有我职业上的原因,也有家庭的因素。我和我父亲的关系不太好,所以他带熠川出国以后,我们之间联系的也少了。我其实……不确定他怎么想我的。不过,这也都不重要了,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自打出柜那一刻起,他一人就独揽两人份的叛逆,而熠川一人担了本属于两个人的期望。无论是自愿的选择,还是被动地承受。他只有十六七岁,他又怎么分得清楚。

    可梁牧也不一样。他成年了,而成年人的选择是有代价的。他选择了着重事业,把亲情的结放到之后来解。梁熠川经历人生第一场重大的失利和落选时,他正在拍摄陈念攀登洛子峰。整个攀登季,他没往加拿大打过一个电话。而他以后再没有偿还的机会。这是他必须背负的重量。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他最后两年是快乐的,就够了。”梁牧也平静地说。

    够了吗?在海港城那个阴差阳错的生日聚会,梁牧也曾经说过一切都过去了,还是要抬起头往前看。可池羽这一刻很想问问他,你真正往前看了吗?

    只是,自己无论任何时候,也没这个资格。

    梁牧也跟他对视一秒,很快又移开了眼睛。他没有再提梁熠川的名字,却是说:“你要是想聊我俩的事,我也可以聊聊我俩的事。”

    “我……”池羽喝了长长一口,再放下杯子时,手里的酒已经下去大半。他没想到梁牧也竟然会主动提起来。

    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他又何尝听不出这一语双关。

    “去年我生日的时候,你给我买了个蛋糕,而我许了三个愿望。其中一个,是祝你比赛得冠军,希望你越来越好,因为你值得,你应得。”

    池羽好像猜到了这句话的走向。他试探性地问:“如果那时候我告诉你,我是熠川的朋友,是我那天开车带他时候出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可能会需要一段时间接受,但我觉得是会的,”梁牧也说,“你带他去比赛,只是想帮他。你没做错。”

    池羽喝完了一杯酒。他没吃一点东西,此刻酒精也有点上头。他开口想说什么,却如鲠在喉。

    半晌,他开口道:“是我选错了。我知道。”

    梁牧也看着他眼睛,又不太忍心,就又往窗外看去。这是这家清吧里面他最喜欢的角落,面对着一个三岔路口。有时候他晚上拍完项目,带工作室的朋友来浅酌,或者一个人坐在这里喝上一杯苏打水,看街角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行色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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