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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工作间和暗房,几乎没有多余的隔断。

    墙上随处可见拼贴画,混乱、跳跃、无规则,却充满了不可名状的冲击力。

    家具陈设,是达达主义的产物,错位的圆桌,悬浮的台灯,前卫的几何图案……这样的房子和曹南宗印象中温馨的“家”大相径庭,却离奇地和夏归楚这个人十分搭调。

    这里到处都是夏归楚的气息,建筑是人心的外化,夏归楚在这里显然生活得很自在,沙发上家居服随意摊开,桌上有几本摄影图册,和喝了一半的水杯,书架上的书除了艺术类,杂七杂八什么都有,摆放也不太整齐。

    松弛、随意,不像二人以前住在星棠公馆,夏归楚都没有留下多少生活痕迹,拘谨得仿佛只是一个客人,随时预备要走。

    这是夏归楚一个人的家,曹南宗从未如此鲜明地意识到这一点,不是左梅英开的民宿,不是没什么人味的迦那圣坛,也不是星棠公馆那栋被母亲监视的别墅,只是夏归楚的家。

    曹南宗想要给的,却没能给到的,夏归楚自己拥有了。

    他不需要他了。

    “愣着干什么?”夏归楚见曹南宗跟施了定身法似的,进了室内还戴着口罩墨镜傻站着,怪新鲜的。

    他抬手就给曹南宗扒下口罩和墨镜,却见两行清泪从长发Alpha的笑眼里滚下来,吓得夏归楚大惊失色:“怎么了?”

    自己看到绣球花都没哭,曹南宗哭啥?夏归楚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慌张地给前夫擦泪,心里叫嚣着,他把人带回家里,可不是为了让人哭的啊。

    曹南宗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在哭,愣愣地任夏归楚擦脸,不声不响的,等到脸被擦成高原红,始作俑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不是太大力了。

    夏归楚心烦意乱地停下,皱眉把纸巾盒往前夫怀里一塞,说:“自己擦。”

    “噢。”

    “到底哭什么?”

    “没什么,我是欣慰。”

    “欣慰?”夏归楚一脸鄙夷,指着自己鼻尖,“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信你这种鬼话?”

    其实曹南宗眼窝并不浅。信仰持明教的多数是女性Omega,她们往往受尽苦难,每逢女神蓝萨尔的诞辰,信徒们便会前往迦那圣坛,在月君圣驾前讲述自己的委屈和痛苦。

    月君须得维持低眉的模样,静心聆听,慈心安抚,宛如净瓶一般吸收、接纳、消化所有世间的磋磨、情绪的风暴,做所有人的锚。

    如果曹南宗是铁石心肠的人,他做不了月君,可他若不铁石心肠,这样一天天下来……夏归楚亲眼见过,曹南宗赤足从莲台上下来时摇摇欲坠,好像灵魂已经不在人世。

    好几次夏归楚都想问他,值得吗?最后却只是说,“要不试试大哭一场,把那些情绪发泄出去?”

    曹南宗摇头,他人浓烈的贪嗔痴恨压缩在他体内,淤塞了他原本的情感通道,他哭不出来。

    何况,云流女士也不想看见一个软弱的月君。

    这样的人,怎么好端端哭了?

    “是真的,”曹南宗已经缓过神来,收了泪微笑起来,趁夏归楚不备抚摸他的发顶,“我欣慰阿楚长大了。”

    夏归楚拍开他的手,说:“曹南宗你就比我大两岁,少摆谱。”

    话音刚落,就听曹南宗肚子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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