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晋江独家发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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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花奖全国舞蹈大赛的赛程一共有两轮,初试是在百大校园的舞蹈生代表中晋级进决赛前二十,类似于量级小的海选。

    夏仰在初试选取的舞蹈剧目是一支自编的独舞舞蹈剧,指导老师是带她过来的隗闵韵,命名为:《等》。

    配曲是祥嘞嘞的空台戏,曲调有股京剧戏曲感。

    舞台上为她简单搭设了一个莲池,也是夏仰收尾时要站上去的地方。

    她身后的背景为暗红色,类似于那句诗“芍药春深映曲栏,海棠枝上雨初残”。

    追光灯落下,夏仰穿着红裙白底的汉唐舞服,身姿窕丽,青丝如瀑。

    她手里持着一把软剑,翩翩起舞。

    裙摆就在一呼一吸的几个旋转之间绽放而开。

    舞蹈曲目的编舞都有一个大致的故事。

    《等》这一支舞的背景故事是将女主设定成一名刚嫁进将门的新婚妻子,和丈夫幼时相识,早早就订下了婚约。

    可大婚当日,拜堂才进行到一半,穿着新郎婚服的少年将军却临危受命,要远去带兵打仗,保卫国家。

    妻子的盖头还没掀开,只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在家等他。

    她站在家中院子的那棵海棠树下眺望远方。

    从春去秋来,到寒来暑往。

    其实早已国泰民安,小将军也在五年前战死。只是小妻子在宿命般的等待中走不出来,也不愿意走出来,精神渐渐涣散。

    “早知是曲终人散,却仍舍不得虚幻”。

    “谁笑我多纠缠爱贪欢”。

    瓢泼雨幕在戏曲悲壮的最高潮倏地落下,像一排排新妇的晶莹泪珠。

    整场舞曲的最后一个镜头推进,穿着一袭红衣的夏仰站上了莲池高台。几个高难度的下叉和起腰的舞蹈动作一气呵成地做完,雨势渐小。

    而她在水袖扬起时,咬剑自刎,留下绝望且凄美的一幕。

    灯光暗下,只剩下那久久未动的一抹薄红衣衫。

    台下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灯光再次全部亮起时,夏仰起身,掖了掖散落在脸侧的头发,往前走了几步。

    几个裁判坐在舞台正下方,其中中间那位女老师扬起笑,看向她:“好久不见,夏仰。”

    夏仰迟疑地看向这位老师,虽然脑中并没有什么印象,但还是微笑着问好:“老师您好。”

    “你可能对我没印象,但我对你记忆深刻。我是你那届桃李杯的评委之一。”女老师赞赏地看着她,“这几年也关注过你,大大小小的比赛参加了不少,终于又‘杀’回到我面前来了。”

    夏仰有社交媒体,尽管不怎么更新,但粉丝还挺多。大部分冲着颜值来的,真懂得欣赏舞蹈的网友没多少。

    她在17岁那年拿下的桃李杯金奖。

    这是国内最高规格的青少年舞蹈比赛,堪称舞蹈界的奥斯卡。

    当时夏仰就被好几家舞剧院求

    签约,甚至多所舞蹈学院愿意降低文化分来破格录取她。

    虽然后面都没成,但“舞者夏仰”这个名号也在舞蹈这一行业里初露锋芒。

    “之前我看见报名人里有你的名字,我就跟其他几位老师说,有个能在舞台上飞起来的学生要来了。”

    其他几位评委也笑着点头,现场气氛头一次这么融洽。

    因为身姿卓越,夏仰在某些跳跃的动作中能给人一种仙气飘飘的即视感,像是在空中腾起来。

    她当初被多家营销号报道时,也是以此为噱头。

    所有人都能听出这位评委对夏仰的点评有多偏爱。

    正当大家都认为她会给夏仰最高的分数时,最后亮牌却不尽人意,她只给了一个平均值往上的分数。

    “这种舞是你的舒适区,毫无疑问你是可以进决赛圈的。”那位女老师并没有半分尴尬,反而笑着说道,“但我希望你在决赛中表演的曲目能让人更眼前一亮些。”

    **

    出了赛场,决赛的排位通知在三个小时后就以邮件的方式发了过来。

    夏仰果然稳进决赛,排在第七位的位置。

    隗闵韵正在酒店大堂那等她,见她已经洗过澡换好衣服,招手道:“刚看完直播,那老师是故意压你分呢,一般防爆冠军都会采用这种方式。别担心,决赛好好来。”

    “嗯。”

    夏仰确实不担心,她本来在决赛中准备的朝鲜舞就是一个突破,也顺应了那位评委想看见不一样的要求。

    隗闵韵:“我看了一圈你的对手们,你觉得哪个最具有威胁力?”

    夏仰想了想,本来想象征性地说几个名字。但话到嘴边又吞回肚子里,如实道:“没有。”

    “哈哈哈好,这样很好!我刚看完整场下来,能和你实力相抗衡的确实没有。”隗闵韵开怀大笑道,“你比刚开学那会儿的气场强大多了。两年不到,成长得不错。”

    夏仰有些赧然。

    莫名想起刚才自己的样子,像极了平时张扬狂妄成习惯的某个人。

    “走了,去楼上吃东西。”隗闵韵按了按电梯楼层。

    夏仰看了眼电梯上的楼层提示:“去吃西餐吗?系里怎么突然给这么多经费?”

    “不是,酒店经理刚才打电话来说今天酒店搞活动,正好抽到你的房号了。”隗闵韵说到这,又笑笑,“来之前,我说什么来着?好事多磨。”

    夏仰迟疑地应了一声,下意识打开了手机,并没有任何收到消息。

    她和段宵之间有过几条限制。至今,彼此都在守着这些无形的禁线,像保持着跷跷板的平衡点。

    不公开,不能让学校里其他人发现他们的交易。

    不准和其他异性交往过密。

    不能在比赛时打扰她。

    赛事过后,主动给他打电话报备行程。

    夏仰没敢想过,先打破游戏规则的会是自己。

    **

    京郊的一家大酒楼包厢里,深夜,一桌子六、七个人已经喝得红光满面。

    几个年轻人买完单,老道地将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请上了商务车,将人送走。

    酒楼的服务生早就见惯了工程酒局,那些个领导都是身经百战的,都有酒瘾了,哪次都是不把人喝吐不罢休。

    见人从洗手间出来,忙有眼力见地上前扶。

    段宵脚步往边上退开点,发梢被水泼湿了些。一身能熏死人的酒气,摆了摆手没让人碰。

    他今天穿了身黑色派克大衣,直筒西裤。酒喝高后就脱了外套,里头是件白衬衫,袖口上的柏木扣隐隐散发着温润香味。

    明明是和一群老狐狸谈生意,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却因这副打扮多了几分干净松弛的少年感。

    也惹得对面那帮人轻敌,以为好糊弄。

    但喝到半夜还是听他口齿清晰地讲条件,都推诿不了,只能把合同给批了。

    陆嘉泽给他拿了瓶醒酒饮料,开着后车门:“城建的梁处长是搞定了,但还有国土局的那位……光吃饭喝酒送礼这些俗招是拿不下来的,他软硬不吃。”

    “人不会没有缺点,他没有就给他制造缺点。”段宵躺进车后座上,扯了扯领口,喉结下的扣子被扯松了两颗,“京郊的地头蛇不就一直在他管辖内吗?”

    话说到这,陆嘉泽也明白地点头:“这个项目前前后后打点了几个月,拿下后,等到夏天,你那公司就能有上市资格了。”

    段宵衣袖卷到小臂那,手腕就这么搭在了膝盖处,眼尾拖着抹漫不经心的醉意,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不以为然,也不太在意目前成果的样子。

    陆嘉泽不得不承认,他兄弟的生意头脑真的很不错。

    高三毕业后的暑假那一年,谁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虚拟币会大火。可偏偏那时段宵就投资了比特/币,在币圈赚了一大笔本金。

    大一那会儿线上直播和网络经济这一块兴起,他又站在了这风口上,手下大大小小的投资轻产已经不少。

    听过老天追着喂饭的。

    没听过老天追着喂钱的。

    他们这一圈人里,不管是将来从商还是从政,目前看来也只有段宵能有底气做选择,也有那本事和家里人较量。

    现在做的这一块新能源和光伏产业又回到了实体工业上,看似还算是新兴力量。

    但有政府扶持领航,陆嘉泽已经能预想到未来必定前景无量。

    有电话打过来,在深夜平缓前行的车里显得突兀。不过响了三秒钟不到,就被段宵不耐烦地挂断,

    陆嘉泽朝后面看过去,发现这人注意力正放在车椅后边的平板播放器上,在看什么赛程的重播。

    不用想了,应该是舞蹈大赛。

    荷花节舞蹈大赛的决赛在白天已经结束,结果也出来了。

    段宵正从开头看起,是夏仰进赛场前的视频,她正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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