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梦见了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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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风吹过, 江荇之和钟酩静止了会儿,脑袋上同时冒出一串问号:???

    钟酩皱眉,“能不能说清楚点?”

    无芥, “不能, 泄露天机也是有个限度的。得靠你自己参透。”

    他说完负手转身往回走,走出几级台阶又停下, 回头叮嘱, “算得准记得推广加好评。”

    “……”

    直到苍灰色的身影悠悠离了视线,江荇之还站在原地苦苦思索这句话的意思。

    他感觉自己对柏慕的姻缘比对自己的姻缘还费心。

    “会不会…”钟酩开口, “是说我命定之人就在这座山里。”

    他说这话时就看着江荇之。江荇之往旁边挪了一小步,谨慎道, “肯定富有深意,不会这么表面。”

    “那你说是什么意思?”

    “是说你被蒙蔽了双眼, 误把亲情当爱情?”

    “……”钟酩温声,“说得很好, 下次别说了。”

    在两人强加主观意识的揣测间, 江狼嚎从袖口间冒了个头, 清清嗓子,“我知道~你看不清自己的姻缘, 是因为已经在姻缘中了!”

    它可是一只饱读诗书的笔灵~

    两道视线落到江狼嚎身上, 停顿几息又淡淡移开。

    钟酩解释, “别听它瞎说,我没有姻缘, 清清白白的。”

    江荇之轻咳, “你不用跟我解释……它就是随口一说。”

    钟酩, “嗯, 它还没开智。”

    江狼嚎:………

    什么没开智!本来就是这个意思, 它要炸毛了,它要生气了!!!

    一只纤白的手握住炸开的狼毫,撮回聚拢的状态。江荇之把它塞进袖间,和钟酩抬步走回宴席。

    “没事,别多想,说不定根本不准呢?”

    钟酩斜过他一眼,“看来无芥给你算得不满意?”

    江荇之轻轻带过,“怎么会。这种事不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嗯。”钟酩收回目光,“也是。”

    两人回了宴席,席间已重新恢复成热闹的场面。刚才的小插曲很快被众人翻篇。

    楚昀看他二人回来,端了盏酒起身过去赔礼,“是楚某识人不清,请来的人多有冲撞。”

    江荇之和他碰了一下,“不会,毕竟日久见人心。不过,楚门主都是从哪里找来这些人的?”

    “皓生门每三个月广发一次慕贤令,敞开宗门欢迎各方无派系之人前来。”楚昀同他道来。

    皓生门之所以屹立上六宗不倒,除了致力于培养门中弟子,还常常广纳贤才,邀请各方能人异士入驻,谋个职位。

    江荇之看向热闹的座席,“所以这些都是无门无派的散修?”

    楚昀,“没错,我——”他余光晃过,看钟酩在一旁静静看来,瞳底如古井无波。话头一止,“我先回去了。”

    他相当有眼色地回了主座。

    待人一走,江荇之看向鎏川:这年轻人体质绝佳,品性也端正。只是不知为何没有拜入任何宗门,不如招揽他试试?

    钟酩看着江荇之跃跃欲试的神色,顺着他的目光捕捉到了下方白衣负剑的青年。

    情绪在胸口翻动了一下,钟酩低声开口,“灯灯。”他一手伸过去,勾着江荇之的袖口,指腹捻着光滑&...

    #30340;布料面。

    江荇之转头看他一副闷闷的模样,“嗯?”了一声,“怎么了?”

    而且干嘛又叫他“灯灯”,一点都不能彰显他高贵的神格。

    “你若想招人,我看无芥还不错。”

    “为什么?”

    钟酩指指他,“志同道合才能走到一起。”都是一颗心埋在钱眼儿里的生意人。

    江荇之想了想,“有道理。”鎏川看着一副仗剑走天涯的姿态,无芥则像是想要坐地生财。

    但柏慕这次是不是太积极了点?完全不复往常那种“关我屁事”的姿态。

    ——就像是在无芥身上有所图谋似的。

    江荇之看了钟酩好几眼,“你该不会想把无芥拐回宗门,日日地逼问自己的姻缘?”

    这个“逼问”用得切中要害。

    钟酩喉头可疑地动了动,“我是那样的人?”

    江荇之心说这可不一定,但嘴上还是给了人一个狡辩的机会,“那你这么积极地邀人入宗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我们归雪门考虑。”钟酩细细同他掰扯,“我都替你想好了,每替无芥拉一个客户,就抽取两成算卦的钱。以你的忽悠…号召力,不出半个月,归雪门就能修座宫殿。”

    说溜嘴的措辞很快被忽略,江荇之按照钟酩的思路构想了一下,恍然拍手:啪!

    好一条康庄大道啊!

    清脆的巴掌声惊得他袖口里睡觉的江狼嚎都翻了个身。

    江荇之欣然,“你商业头脑不错,我总算后继有人了。”

    两根修长的手指贴着他的袖口伸进去,捏出那只呼呼大睡的江狼嚎放进自己兜里。钟酩宽容,“这句话就当是你被笔灵附体,我不怪你。”

    ·

    一场宴席到了末尾,宾客渐渐离开。

    江荇之找着个机会叫住无芥和鎏川,提出邀请。

    鎏川面露诧异,不明白皓生门的长老为什么还有个自己的宗门,“多谢江长老厚爱,只是晚辈志不在此。”

    钟酩点头,“你非池中之物,向着远方飞吧。”

    江荇之深深看了他一眼……

    鎏川受宠若惊。

    无芥则直白得多,“贵宗人多吗?”这决定了他即将拥有的客户群体。

    江荇之,“除了本尊,只有三人。”

    无芥抬手,“抱歉,贫道也志不在此。”

    “若是这样呢?”钟酩指风一蹿掀起江荇之的外衫,露出下方腰带。一排名门正宗的腰牌整整齐齐悬挂其间。

    明明是一个人,俨然活成了十几个宗门。

    无芥双掌一合,“可进一步详谈。”

    江荇之,“……”

    三个生意人齐聚一堂,很快切入了正题。

    归雪门提出的条件简单而明确:他们为无芥招揽客源,再从中抽取两成“中介费”。无芥思索片刻应了下来,只是有个保底的要求——确保平均下来每日至少十单顾客。

    “当然。”江荇之说完又问,“不过,参透了这么多天机,大师吃得消?”

    无芥神色自若,“谁叫贫道天赋异禀呢。”

    江荇之恍然:原来无芥的才能不是算卦,而是算完能不遭天谴。

    …...

    双方达成一致,无芥正式加入了归雪门。

    回程路上多了一道飘然如絮的身影。

    江荇之拿出从玉花宗扒拉来的桃木舟,载着三人朝归雪门飞回。

    行至山前,眼前被大片白雾笼罩。无芥被这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惊了惊,“有妖怪?”

    江荇之正思考要怎么通俗易懂地解释,就听钟酩开口,“是我们灯灯的仙气。”

    “……”

    江荇之纠正,“叫门主。”什么灯灯,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钟酩顺着他笑笑,“嗯,门主。”

    无芥两袖飘飘行过白雾:我看着倒像是你吹的彩虹屁。

    桃木舟轻车熟路地穿过雾气落在山头。诛严和诛绪闻声而来,看到无芥不由一愣,“门主,这位是?”

    归雪门自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进了生人。

    江荇之向他们介绍无芥,“我们的新成员,神算子。”说完又叫诛严给人修间屋子,“找一处聚天地之灵气的好位置。”

    无芥四下看了一圈,“这里空荡荡的,得修挺久吧?”

    诛严说,“可以马上有。”

    无芥:?

    应完这一声,诛严立马转身造屋子去了。无芥赞叹了一声“人才”,打量着这片山头,

    “既然有这样的人才,千万别浪费了。正好来帮忙挖山凿渠,贫道给这山头改改风水。”

    江荇之就欣赏这样的实干家,他大手一挥,“改!”

    留下几人在外面改风水,江荇之回到屋里联系各大宗门,帮无芥物色客户。

    院外,无芥竖起两只瘦长的手指,沿着山脉石林指指点点,同一旁记笔记的诛绪说下几道改动之处。

    钟酩没有走,就负手站在旁边听着。

    听人讲得差不多了,忽而开口,“怎么改有利于姻缘?”

    诛绪笔下一滑,无芥微微一笑,“林间平地宜开凿一处温泉,门主看着气虚体寒,该多养养身体。”

    钟酩,“风水学这么说的?”

    无芥抿着唇,半晌又是两声气泡破裂似的笑声,“哈哈!”

    “……”额头青筋暴起。若不是看在这人能掐会算,钟酩觉得自己一定会拿剑砍他。

    感受到后者的森冷,无芥出声安抚,“莫急莫气,凿个温泉总是好的。山水有灵,不止姻缘,运势也会好起来。”

    他说着嘴皮碰了碰,身侧记笔记的诛绪顿住,声音入耳忽如蚊蝇。

    钟酩听见无芥慢悠悠道,“你的姻缘,合于水。”

    ·

    要改的风水图很快做了出来,交给江荇之过目。

    江荇之看了一圈没什么问题,尤其在看见温泉池时还弯了弯嘴角。钟酩敏锐地察觉到,“你喜欢?”

    “这个很适合我。”这条咸鱼。

    “好。”

    图纸被收走,钟酩叮嘱了一声“早点睡”,转身朝屋外走去。

    无芥的院落当晚就已经被诛严建好。

    院落修在山头往下一点的位置,避开风口,据说是为了避免吹散灵感。

    钟酩一路找了过去,敲响了新修的屋门,咚咚。

    开门,是无芥那光溜溜的脑袋,金灿灿的眼睑。对方眼皮子像是抖了抖,“现在不是营业时间。”...

    钟酩掏出两枚灵石。

    半开的屋门一下大敞,无芥侧身将人迎进屋,“欢迎欢迎,内部人员除外。”

    哐啷,灵石搁在桌上。无芥请人坐下,“柏护法这次是要问什么?”

    “姻缘。”钟酩问,“合于水是什么意思?”

    他心头隐隐揣了股期待,时不时就冒出头来:江荇之名字里不就有水?不但名字里有,脑子里也有,堪称和水紧密相合。

    但仅看这一点,相合的范围未免又太宽泛。

    这番揣测反复拉扯,在心底晕开,搅动着融入血液经脉。叫他浑身都好似沸腾,一定要找无芥问个清楚。

    无芥叹气,“唉,贫道已经说得够多了。”

    钟酩,“多多益善。”

    无芥阖上的眼皮子隙开一条缝瞅过去,“也罢,就再多说一点。”他一指在桌面上勾画,“缘起于水,承于水,转于水,合于水。把握机会,大胆一点。”

    “没了?”

    “就这么多了。”

    钟酩皱眉,似乎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说。感觉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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