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 他该坐起来,还是任扒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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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还有,陛下说您在宴上用了酒。若是等困了,暖阁屏风后面有张矮榻,您可以上去息一息。”

    “……”

    这个“息一息”就很有李无廷的口吻。

    宁如深挨了下微热的脸,有些意动,“好,多谢公公。”

    他说着转头去往暖阁。

    …

    殿后,李无廷和李应棠相对而立。

    李无廷无言地将人看了良久,最后沉下一口气按住微跳的额角,“你最近在发什么……”

    他礼貌地措辞,“病。”

    话落,李应棠又没忍住哼哧一下。

    随后他顶着那道泠然的目光,摇了摇折扇平复心情,又乐滋滋地凑去:

    “臣这不是替陛下高兴?”

    “替朕高兴什么。”

    “你和宁大人,你们…”李应棠嘿嘿。他不好说得太直白,叽里呱啦地扯了一通。

    李无廷听他一会儿说“宁大人体弱”,一会儿又劝自己要疼惜,绕了半天终于懂了那话中的意思,顿时青筋一跳: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才刚及冠。”

    “啊?”李应棠一愣,刚要出口的话都断了,“刚及冠?那他一个多月前寄来的那封信上,划掉的不是他的字吗?”

    李无廷倏一抬眼,“什么字?”

    “宁如…什么。”

    殿后默了会儿,李无廷低眼轻笑了下,“……果然。”

    李应棠不明所以,但很快又被别的事拉去了注意力。他摸摸鼻尖,“唉,看宁大人那副情态,臣还以为——”

    李无廷心头一动,“什么?”

    李应棠就将去宁府的事说了一遍。

    待他说完,就看跟前的帝王怔然出了神。向来沉静的眼底似起了波澜,良久才一垂睫,呼出口微滞的气息,哑声说:

    “他…当真看过你那脏东西了?”

    “……”什么叫脏东西!!!

    李应棠正要争辩,却见李无廷若有似无地一笑:

    “你先回去吧,朕去找他。”

    ·

    宁如深和内侍分别后就去了暖阁。

    暖阁距离太和殿不远,宫人们大概都被调去前面了,这会儿门外无人。

    宁如深便自己进到了屋里。

    踏入屋中,顿觉一阵清凉拂面。

    暖阁虽然有个“暖”字,但实际上只暖在冬日。这会儿正值盛夏,里面提前搁了冰盆,温度相当宜人。

    绕过桌案后的屏风,果然有张矮榻。

    想到李无廷说可以“息一息”。

    宁如深没客气,舒舒服服地就躺了上去。

    矮榻柔软,周围温度清爽,他躺了没一会儿便盹过去了。

    迷迷糊糊间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忽而传来窸窣一阵响动。

    宁如深半伏在榻上,鼻尖隐隐嗅到一股幽香……

    自从他上次在文华殿吸香晕倒了,之后都很少在殿里闻到过熏香。这会儿嗅到香气,他眉心一蹙便睁开眼。

    他半趴的方向正对着屏风外。

    一睁眼就看屏风前隐约透出两道人影,朦朦胧胧的紫纱伴随着轻细铃响,幽香越发浓郁。

    他心头猛地一跳,清醒了:北狄。

    为什么会在这儿,是贺库王?

    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阵热潮忽然蔓延而上。他蓦地一颤,捂着嘴没发出声音。

    卧槽!宁如深震惊地睁大眼:

    这贺库王是想……

    外面的两名乐姬丝毫没意识到屏风后还有别人在,依旧静静候在外面。大概是提前服过解药,她们自身并未受到影响。

    只是那幽香不断散进来,宁如深很快就被卷入了一阵热潮。

    燥热笼了上来,他忍着没出声。

    这种情形下,要是让人看见他一个朝臣和北狄乐姬独处一室,还这副样子:他就算跳进淮明河也洗不清。

    宁如深在涣散中咬着指节颤了会儿。

    汗水逐渐浸湿了眼睫,他没忍住泄出一丝气音,又飞快地转头埋入枕间掩住呼吸,咬着枕衾在热汗中松开了衣襟。

    ……李无廷,李无廷呢?

    细小的动静似让外面有了丝惊动:“是有谁在……”

    正当这时,一阵沉稳而熟悉的脚步声突然从门外传了进来——

    宁如深终于一瞬松懈,抵着枕头轻咽了声。

    …

    屏风外的暖阁内。

    李无廷刚踏入屋中,便看案边候了两道身影,他先是一怔。紧接着一股幽香袭来,屏风后传来细细一声轻吟。

    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李无廷心口蓦地一沉,那张君子如玉的脸上瞬间冷然盛怒:“都滚出去!”

    两名乐姬还没开口就吓得退出暖阁。

    随行的宫人们正迟疑着,便看帝王几步绕进屏风,留下一声:

    “都出去!只留德全。”

    一群人顿时呼啦散去。

    李无廷绕过屏风就看宁如深趴伏在榻边,束好的发都被蹭得散落下来,一身明红的官袍挂在臂弯,雪色的里衣也被拉开。

    他呼吸滞了下,随后两步过去将人捞起,“宁如深!”

    随后而来的德全暗惊:

    陛下脱口叫的,是宁大人的字啊。

    “陛下,是否要唤太医……”

    “先叫人拿凉水和冰盆来。”

    “是!”德全匆匆忙忙跑出去了。

    这头,宁如深神经一松,意识就彻底涣散开来。

    他隐约听见李无廷叫人都出去。

    很快又被抱进了一个踏实的怀里,他不自觉地往里埋了埋,一手拽着跟前的衣襟,蹭了人满襟的汗泪,“陛下……”

    搂着他的手似震了下,又擦过他的汗,“先忍忍。”

    宁如深扑扑掉泪,还不忘告状,“北狄……”

    “朕知道。”李无廷又将他搂起来了点,接着拿过德全端来的凉水,沾湿帕子替他冷了冷潮热的脸,语气森然,“贺库王野心大了。”

    凉意降下了些许燥热。

    宁如深稍微舒服了点,没再往人身上拱。

    冰盆被端了进来,扑散着冷气。

    李无廷将他放在榻上,压着呼吸拉好他的衣襟起身,转头出了屏风外。

    宁如深只断断续续听见几声:

    “陛下,宁大人都这样了…您……”

    “德全。”一道冷声落下。

    外面噤若寒蝉。过了瞬,德全又改口,“那茯金散能解百毒……”

    “不用那个。他这身子,哪受得住…去拿……”

    德全应了声出去了。

    宁如深在榻上翻滚了一圈,感觉热意重新涌了上来。

    下一刻,李无廷回来了。

    李无廷将他捞起,继续用冷水给他擦着脸和脖子。宁如深感觉身上很热,但落在他跟前的呼吸似乎更热。

    他眼睫睁开了点,就看李无廷低眼搂着他,薄唇抿成一道锐利的直线。

    没多久,药拿了过来。

    李无廷将药抵在他唇边送了进去,宁如深在恍惚的意识间,只觉一阵清凉甘甜一瞬在口中化开。

    他咕嘟咕嘟,“这是什么?”

    “别咕嘟。”李无廷指腹拭了下,“宫中难免阴毒之物,此药可解百毒。”

    话落,一股清凉果然顺着食道而下,悄然冲散了他体内的热潮。

    他呼出口热气,闭上眼:先息一息。

    ……

    大概是李无廷给他喂的药真的很好。

    隔了没多久,宁如深便感觉那阵燥热不复存在,飘忽的思绪也重新收拢回来。

    那幽香药性其实并不算太重,没有像话本里那样要么做要么死。他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了,只是满脸潮热未褪,看着还是一副深陷情中的模样。

    意识回笼,他终于注意到眼下的情形——

    李无廷正在低头给他擦脸上的泪汗。

    粗糙的手掌抵着,一下又一下。

    “……”

    宁如深拽着李无廷的衣襟趴在人怀里,在快被自己忽略的颤栗中怔怔地想:

    这种情况……他是该突然清醒地坐起来。

    还是假装没醒,继续趴着任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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