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慌 好痛,又有什么要长出来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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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了。”李无廷接话。

    宁如深:。

    怎么又预判他?

    落在他面上的目光停留几息,随后身前人影一晃。宁如深转回视线,便看李无廷稍微撤开身,将案头的名单推到一边:

    “行了,出去转转吧。”

    说完叫上他,抬步走在前面。

    宁如深听得一愣一愣:……啥?

    ·

    出了御书房,李无廷只叫上了德全。

    宁如深跟着人往外走出一截,隔了不远就是御花园。

    御花园中栽有一大片梨花林,这个时节梨花早已凋谢。宁如深望了望,想起自己刚来时梨花开得正盛。

    他还给自己寻了个入土点。

    回想间门,忽然听李无廷问,“你之前说,喜欢那棵树?”

    宁如深循声一看,就看见一棵高大的梨木。

    他也记不太清了,“嗯,大概是。”

    李无廷应了声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这个时节虽然梨花谢了,但御花园中草木众多,景致排布精巧,花枝掩映着远处檐牙高啄的赤金殿宇——

    一眼望去,像是游园一般。

    逛了会儿,宁如深感觉心境平和下来了,他试探地觑道:

    “陛下还忙吗?”

    李无廷脚步停下,“不沸腾了?”

    宁如深点头,“一汪死水。”

    李无廷,“……”

    园中安静了那么好片刻。

    宁如深正思考是不是自己比喻过度,就看李无廷忽而抬手——

    四周正是一片簌然绽开的杜英,那只拿惯了长弓剑戟的手攀着花枝一折,便摘了簇雪白絮软的杜英花,落到了他怀中。

    簌,宁如深将花簇抱了满怀。

    蓬然的花瓣飞起几片,他呼吸一屏。

    ……怎,怎么了?这是给他的?

    雪絮般的杜英花搭在他肩头,更显得他一身绯衣明灼,眸光清润。

    李无廷指节在袖间门一蜷,定了几息还是替人拂去肩头的花瓣,语气似自然道:

    “宁卿也不必平静到这种地步。”

    “……”

    宁如深一颤:他现在是真的掀起波澜了。

    他拥着满怀杜英,一时不知道李无廷是随手一折,还是……不行,再想就有点荒谬了。

    他抛开那些纷乱的思绪,“多谢陛下恩典。”

    李无廷薄唇一动,顿了几息。

    随即微松了下紧束的襟口,转开目光,“行了,今日没什么事,回去数你的白云。”

    “……”宁如深,“是。”

    ·

    离了宫,他抱着那簇杜英登上马车。

    严敏看得惊叹,“陛下赏赐的?”

    宁如深随口唔了声,又看了眼满怀雪絮般的杜英花,默了片刻还是放到一边,眼不见心不乱地吩咐:

    “回府后找个花瓶插起来吧。”

    “是,大人。”

    回府时正好快到中午。

    宁如深下了马车,将花交给严敏,先去用了个午膳。

    等他回了主屋,进门便看那簇杜英花明晃晃地摆在了他床头,十分之耀眼夺目。

    宁如深,“……”

    他艰难地问严敏,“你放我床头做什么?”

    严敏不解,“御赐的花,自然是放跟前了。”

    ……好有道理,根本无懈可击。

    半晌,宁如深揉了揉额角,“算了,你下去吧。”

    严敏自信满满地下去了。

    不知是不是那捧杜英花存在感太强。

    宁如深当晚闻着花香入睡,一夜都是光景眩然的梦:一会儿梦见日光下粼粼的春水,拍击着船舷;一会儿又梦见春色满园的林间门,大片杜英自头顶簌簌晃落。

    ……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

    宁如深拥着被子,怔然地坐在床头:

    ——他、他又不干净了!!!

    “大人?”严敏从门缝间门探头,小心问道,“您是要冷水还是热水?”

    宁如深攥着被子浑身颤抖,“我要投湖。”

    严敏满脸惊恐。

    …

    勉强爬起来收拾了一番。

    宁如深换上官袍,还是得去上朝。

    好在今日朝中并无大事,他猫在队列里走神,只隐隐听到李无廷点了个监军即日启程,剩下的不过各部琐事。

    下朝后,众臣纷纷散了。

    宁如深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御书房,管范就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好几日没去礼部了,今日一路?”

    管范暗搓搓,“今天吃糯米蒸排骨。”

    “……”

    宁如深立马点头,“走。”

    正好,去礼部静静他脏了的心。

    管范便乐滋滋地同他一道出了大殿。

    …

    两人并肩走出宫门,去往礼部。

    路上,管范问道,“你同我透个底,北疆是不是要……”他隐晦地顿了下。

    宁如深把话抛回去,“为什么这么问?”

    “霍将军深得圣上信任,按理说不该这时候突然派去监军,除非。”

    “陛下没有明说。”他移开话头,“对了,监军选的是谁?”

    管范对他的走神了然于心,“翰林侍讲,曹诤。现在也只有翰林院能挪出点人。”

    宁如深问,“他人如何?”

    “你们不是当过同僚吗?”管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解释,“品行和能力都还行,就是书读得死了点儿,太较真。”

    宁如深想到那帮没个正形的定远军:

    ……只能愿人走出万里,还能安稳当个监军。

    ·

    礼部最近事少,正好能窝个清静。

    再加上管范总以午膳诱之,宁如深实在没忍住,一连几天都跟着人去了礼部。

    大概是饭吃好了,他晚上觉都睡好了。

    心灵恢复了纯洁,日子又变得平静无波。

    除了中间门有次和管范干饭时,对方提起一句,“对了,我昨日去见陛下,陛下问我礼部最近是不是很忙,缺人手了?”

    “……”宁如深筷子一停。

    他尽量不多想,咽了咽问,“然后呢?”

    管范说,“我说大家都在各尽其责,没有闲着的!陛下就没再问了。”

    听上去像是寻常的查问工作。

    宁如深轻轻扒饭,“喔。”

    …

    就这么过了五六天。

    宁如深傍晚照例从礼部下值。

    一回到府中,却看院里坐了道熟悉的身影:李无廷着一身深青常服端坐在石桌旁,桌上还放了一堆东西。

    见他进门,李无廷抬眸看来。

    宁如深被看得心头一跳,“陛下?”

    李无廷招招手,“过来。”

    “……”宁如深蹭过去,就看桌上堆着几盒糕点,一些食材补品,甚至叠了条柔软的毯子——是金窝里特有的。

    他顿时心跳更快,“陛下怎么来了?”

    李无廷起身,“看看,喜欢吗?”

    宁如深上手摸了摸,“喜欢。”

    这也太舒服了,好绒,好软……

    李无廷看他眸光发亮,根本挪不开眼,一副被哄得松松软软的样子,就将人左右端详了一番问:

    “所以你这几日,为什么都不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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