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错综复杂(2/2)
“你想做什么？”托马斯问。
“向教练道歉。”伯德板着脸说。
托马斯和伯德的关系很复杂，他们都是强壮的婴儿潮一代，他们都在种族隔离的背景下长大，他们都对自己的肤色很敏感，他们都亲眼见证了70年代黑人白人是如何对抗的。而伯德所长大的地区，又是3K党的主要活动地带之一。
这些原因，让托马斯对伯德有种天生的疏离感，即便他们是队友，也难以亲近。
可是他又知道伯德在这支球队的地位。
他可以与菲奇对抗，但他不能和伯德公然搞对抗。
“好吧，伟大的白人希望站出来为伟大的白人教练主持公道，非常合理。”托马斯转身对菲奇说，“我非常抱歉，教练。”
去年一整年，路易跟队的时间太短了。
短到不足以让他看见内部的矛盾。
肤色是经常被路易忽视的重点，尤其是伯德和托马斯这一代人，他们的成长环境，他们成长的时代的社会背景，决定着他们如何看待彼此的肤色，和如何的交流相处。
不管主教练是谁，这个问题始终存在。
“拉里，现在可以请你让开，让我听从教练的指示，从这里滚蛋，把美好的复盘会还给你们吗？”托马斯笑嘻嘻地问。
伯德回到了他的位置上。
托马斯走出去了。
那之后的十几秒，房间里安静得可以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这是路易在波士顿度过的最尴尬的十几秒钟。
执教从来都不是一件易事。
路易设身处地地把自己放在菲奇所处的位置上，他不确定他能否搞定凯尔特人的队内关系。
或许，当初选择伊赛亚·托马斯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路易回想至此，托马斯的成就毋庸置疑，他的能力也无可指摘，但他或许没那么适合凯尔特人。
桑普森这种不争不抢的温吞性格更适合波士顿，也更适合伯德。
在伯德身边，托马斯太尖锐了。
路易选择作壁上观，这本就是菲奇的麻烦，他没有义务，也没心情去管。他只是一遍遍地问自己，换他来，要怎么做才好。
凯尔特人面临的内部困境，和联盟目前的困境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
在这个看不见希望的岁月里，仍然有些事情，带来了些许曙光。
赛季开始前，联盟虽然致力于和工会扯皮，但与CBS的谈判也没落下。
他们再次谈定了一份新合同，以4年9300万的价格成交。
并且，CBS开始重视NBA的宣传价值，赛季开始前公布了一段抓人眼球的宣传片，里面有电脑合成的球场图像，布伦特·马斯伯格的配音，老比赛的剪影，还有一首标志性的哼哈乐曲。
NBA方面，为了宣传和推广，斯特恩着手成立了“NBA娱乐”部门。
这个新部门拍摄了一系列“NBA比赛好耶...真滴好”的商业广告。
这是个成功的广告，里面有欢快的80年代的音乐，论坛球馆的火辣拉拉队女孩的舞蹈片段，还有无数被买通的举着“NBA真滴好”牌子的球迷，再加上一系列高光镜头——贾巴尔的勾手、伯德东决第七场突破J博士的暴扣，魔术师著名的42分之战结束后与队友的拥抱，J博士的扣篮。
它成功地让年轻一代觉得NBA很酷，并吸引更多的人去现场看比赛。
最后，一个总被忽视，但实际上不该被忽视，在接下来的几年，实际上扮演了拯救NBA的幕后英雄的角色——有线电视开始进入美国家庭。它们有免费频道，有付费频道，而其中一个新晋的体育付费频道ESPN和NBA签下了合同，他们24小时播放包括NBA比赛在内的体育赛事。
这最深的黑暗里，没有人察觉到它们的价值，最专业的人士，像斯特恩、弗莱舍、奥布莱恩，顶多只是把它们当成回光返照的一线光芒，殊不知，这正是让联盟起死回生的胜利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