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金丝雀为何这样?(1/2)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种一棵树代表什么?

    有时候什么都不代表, 种树这件事本身是没意义的。

    意义来源于想要栽种它的人身上。

    有的人走到哪里都习惯于把环境布置的很好,随遇而安,或者说心大、心胸宽广。

    不熟悉苏知, 或者只和他有浅薄接触的人,可能会觉得他是这类人。

    但谢疑很清楚,苏知有时候会和外表有反差。

    某种程度上来说, 苏知是个很吝啬、界限很分明的人。

    他的心眼很小很小。

    其实光看客观上的事,苏知就算凶也是很有限的,和他闹了那么久, 看起来很大的架势, 要说真的伤筋动骨差得很远。

    但谁也无法否认他身体内藏着的那只倔强的反骨。

    苏知被他半压迫着在这栋别墅住了已经有一年多了, 但迄今为止, 他在这个房子中留下的痕迹,仍旧太过于浅淡。

    正常人在某个地方住了这么长时间, 多少都会留下生活的痕迹。

    但是苏知没有, 他的东西永远都是那么简单几件。

    ——那些谢疑给他添置的东西不算的话。

    实际上苏知从来不使用它们, 大概也不能算。

    只有随时准备离开的人, 才会这么近乎刻意的保持简洁。

    好像下一秒就要从这里搬出去,也会很方便。

    种一颗树要多久呢?

    狭义地说,移植过来可能只是几个小时的事, 只是一道程序。但要是广义地概括, 一棵树从生长到繁茂到衰老逝去少则八.九十年,多则几十上百年, 比普通人的一生还要漫长。

    假如要认真地履行栽种的义务,陪伴一棵树从生长到死去。

    很难丈量那会是多久的一段时光。

    谢疑的视线落在苏知身上。

    他在黑暗里坐得并不久, 不过半个多小时, 却好似度过了一场很苦长的时间, 以至于眼睛习惯了昏沉的光景,灯骤然被打开,白炽的灯光好像有些过于明亮,他的视线像是有些被灼烧般微微被烫了一下。

    但是,始终没有挪开。

    目光如同即将出笼的野兽一般死死攥住站在桌边的人影。

    苏知。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

    苏知被他抓疼了,谢疑的手像是铁钳一样锢在他手腕上,他凸起的那截腕骨被攥得有点酸疼。

    他几乎能感受到自己手腕上的脉搏,突突的一跳一跳,像是受到威胁迫近后的本能。

    如同藏了一只小兔子在里面蹬脚。

    苏知见他一直没有回答,只是用略幽沉的视线凝视着他。

    脸上的浅淡笑意缓缓消失。

    不会吧?

    他难以置信地犹豫地问:“不行吗?”

    谢疑居然会不同意?

    此前,苏知压根都没想过这个结果。

    他就是单纯来告诉谢疑一下的,问话也只是走个礼貌的形式。

    他呆了两秒,眼睛都因为诧异睁大了,觉得很不可思议。

    类似于打翻了他长久以来的认知——有些事情他虽然没有接受过,但时间久了并不妨碍他形成这样的思维惯性——让他有点不舒服。

    或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惊愕的视线中带着一丝生气。

    很淡很淡的恼怒。

    “不是,可以,你想种就种,”谢疑反应过来苏知误解了他的反应,他重复地说:“可以,可以。家里的事不用问我的意见,你自己安排。”

    “……哦。”苏知没生起来的气一下子散开,没炸起来的毛又顺了。

    这个过程太过轻微,他自己都没有感知到。

    谢疑观察着他。

    像一只贪婪的猎手,透过猎物一点点小行动牵动起来的蛛丝马迹,判断这只心爱的猎物距离陷阱的距离。

    苏知:“我跟园丁说过了,刚才回来正好看到他在工作。”

    他说着皱了皱眉,试图缩了一下手腕,没缩动:“你抓这么紧干什么?”

    谢疑的力气跟个什么大型动物一样,苏知不想承认,但他真的挣脱不开。

    他看到谢疑手背上微微鼓起来的淡青色脉络,不知道是不是和肌肉含量有关,谢疑身上的青筋特别明显,尤其是脖颈、手臂,还有……某个地方上,都有很明显的青筋脉络,平时还好,激动用力时更有存在感,到了吓人的地步。

    苏知有时候会有点被吓到。

    他总觉得谢疑身上有种非人的特质。

    反正苏知自己并不会这样,他也没有注意过别人身上的青筋有没有这么明显,没事看别人的这个干嘛?

    有点奇怪,他严谨地多看了几眼。

    谢疑:“抱歉,疼不疼?”

    他松开手,掌心下的手腕果然已经有了一圈红印子。

    放开了手腕,他转而用掌心攥住苏知的手背,指节在腕骨一圈按揉,仍旧捏的很紧。

    苏知的皮肤太轻薄,这种程度的印痕如果不及时揉开,会有后续转变成青痕的风险。

    谢疑多少有些经验。

    苏知看着自己换了个姿势但还是被抓着的手:“……不疼。”

    这人!

    让他放开他就换个地方接着抓!

    男人的指节生着薄茧,揉在手腕上有点麻又有点痒。

    苏知被他捏得想蜷缩起来。

    没等他再抗议,谢疑又说话了,他问:“怎么想起来要种花树了?栀子是吗。”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苏知:“前几天在学校看见,觉得挺好看的。”

    “嗯,好看。”谢疑应了声。

    其实他对那天的栀子花好看不好看没什么概念,只记得苏知身上落了花朵的样子很好看,他记得有一朵栀子在苏知手腕上待了会儿,起身时被他挑出来丢掉了。

    似乎因为这一点关联,那种素白的花也变得可圈可点起来。

    好像是还不错。

    他的黑眸从苏知面颊上扫过。

    灯光晃在他眼睛里,有些亮色的反光,但底色仍旧是一片沉凝,好像有漆黑的海水在其中流淌,深不见底的旋涡,仿佛能将人吞噬进去。

    他想要的答案并不是这个。

    不过,这样也够了。

    关于这个话题本身,已经像是一份多出来的礼物。

    他或许还能有很多时间来观察即将种下花树的主人。

    养育一只有戒备心的小鸟需要很多耐心,谢疑绝对算不上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唯独在这件事上,他可以付出最多的耐性。

    ……

    苏知被他看得心底毛毛的,心口微微发紧,有种很微小的慌乱。

    即使自觉想种花树的理由很正常,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多解释了一句,找理由似的说:“院子里现在都是蔷薇科的花,玫瑰月季之类的,有点太鲜艳了,加一些写素色的中和一下,也——”

    话音未落,他猛然想起前几天自己被人用这种鲜妍的花朵做了什么事。

    脑子里一些过分不堪的记忆飘过,他瞬间卡壳。

    顺带着还想起来身上那个还算新鲜的齿痕。

    “……”

    苏知说不出话了。

    直直地看着谢疑,很难说是不是在延迟生气。

    不得不说,谢疑很了解他,见他这样的神色,几乎不需要反应,立刻就能猜出他想起来了什么。

    实则他自己也要承认,最近他的行为是有些抑制不住。

    太恶劣了。

    苏知在那些事上本来就是有些害羞懵懂的性格,于是显得他的行径更为不堪。

    可这种事又有谁能抑制住呢?

    再来一千次,他还是会做出如此恶劣的事,这些劣性刻在他的骨血里,和爱意生长在一起,他的爱本就如此污秽不堪。

    给人揉手腕的动作顿住,他把苏知拉近了点。

    在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冷不丁掐住他的腰,将人捞起来放到自己腿上。

    身体失去平衡,苏知下意识扒住他的肩膀,手指收紧,男人的臂膀因为用力肌肉绷紧变硬,他捏得指节发白,才算成功固定住了自己。

    气还没喘顺,男人又问:“抱歉啊宝贝,是不是咬疼你了?”

    其实也不是很疼,如果真的很疼,他估计被咬的当场就惊醒了,不至于等到第二天洗漱的时候才迟钝地发现。

    主要是比较羞恼,耻意,哪有人咬在那种地方的?

    太变.态了。

    还没等苏知顺势骂他两句,谢疑又伏在他耳边说:“抱歉,抱歉,我给你舔舔吧。”

    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哑意。

    苏知反应了两秒,猛地仰头看他。

    对上男人漆黑的视线。

    他看着谢疑用最平静正常的神色说出这种诡异情.色的话,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荒诞感,觉得谢疑很像那种病态的色.情狂,有瘾,好像不弄他就会饥饿至死一样。

    苏知心咚咚狂跳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惊惧还是别的,身体又微微发抖。

    “不想舔吗?”谢疑说,“给你揉揉吧,我轻一点。”

    “……”

    他的动作很快,这个姿势趁手,话音刚落,指尖已经滑了过去。

    其实揉一揉这个提议也很过分。

    只是在前一个离谱至极简直让人眼前发黑的提议衬托下,显得好像还好、勉强可以接受了。

    ……不对,不对!

    怎么就还好了?这还是很过分啊!

    苏知愣愣地被揉了几下才发现自己好像被套路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