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望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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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瑜注视着那两人离开, 问了句:“现在离你父亲登基过去多久了?”

    “半月有余。”向言朝半跪下来,手扶着他的腰让他靠坐在墙上,平视着他的眼睛, “师大人,多余的话可以去掉了么?”

    师瑜没什么力气地咳嗽两声:“盛远棠还没回京?”

    “已经下召,在回来的途中, 估计到时也就这几天。”

    “这江山你父亲已经拿到了, 你作为他的嫡系继承人,现在就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什么得不到?”

    向言朝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师瑜轻声道:“我当初让狱卒给你带话, 有一半只是出于赌。可你真的来了, 说明盛远棠于你而言分量应当不小。他当初是被成帝一纸诏书打发去边关,严格来说也算是前朝的官员,偏偏还是曾经跟先帝出征一心忠于朝庭的将军府里长大的,学的都是主辱臣死以身殉国。如今帝位更迭,你忧心你父亲不肯放过他,忧心他接下来在朝中难做?还是忧心他不满新帝,忧心他宁死不屈?亦或者忧心他即便平安无事地通过的帝王考验, 依然跟你生出隔阂?”

    其实很简单,就三个方向, 要么重心在作为生父的新帝, 要么重心在作为朋友的盛远棠,要么重心在自己。

    向言朝抿唇不语,手却不自觉攥了起来。

    “若新帝真的不愿放过他,便不会召他回京, 大可以直接派人去边关赐他一杯鸠酒;若他不满新帝, 也不会答应回来, 在边关就能以死明志,再不济直接领着手下人反叛,也比到皇宫里玩刺杀来得实在;至于他和你的关系,”师瑜安静地望着他,“他周围的至交故友这么多,若没有造反一事,他真的记得你是谁么?”

    那片刻充斥的情绪是什么,向言朝来不及分辨,对方便再度出了声:“他记得的。”

    他一怔:“……啊?”

    “小公子,”师瑜眼睫虚弱地垂落下来,声音极轻,“你若真的想在牢狱跟我谈话,恐怕只能到这里了。”

    向言朝皱起眉:“师大人这算是威胁?”

    “不是。”身上的疲乏感越来越重,师瑜勉强动了动唇,“我快撑不住了。”

    滚烫咸腥的味道从喉中翻涌,一缕殷红顺着他的唇角淌下来。

    【师美人——!!!】

    向言朝下意识伸手接住他软倒下来的身体,盯着他的脸发怔了片刻,回头道:“来人。”

    比狱卒更快一步的是随行的侍从:“殿下。”

    “叫太医。”

    “可是……”

    “我自然会和父皇解释,”向言朝起身,“你不需要问,只需要照做。”

    侍从低下头:“属下这就去。”

    ※

    巫尔剔干净手中那颗眼球上残留的肌肉,扔进一旁的玻璃瓶里。

    眼球是刚刚从这座冷宫外看守的侍卫眼眶里取下来的,鉴于过程中对方太吵,她干脆先给人脖子上割了道口子,等人不动了才动手。取下的眼球带着轻微的弹性,砸进瓶底时声音很轻微脆,弹起又落下,转了半个圈。

    她拿水壶里的水洗干净手和剔眼睛的银刀,又拿纸巾把刀擦得干干净净,水壶擦得干干净净,最后才把自己的手也擦干净。

    盖上玻璃塞,巫尔小心地拿起瓶子对着狱卒身边那盏灯端详了片刻,接着方才将瓶子收进手环的储物格子里。

    下九天玩家一旦进了游戏能动用的道具格只有五个,储物格和平日里存放道具的格子是同一种,占的是同样的地方,不仅要花费积分开权限,且格子里存了东西后就不能放道具。

    简而言之,吃力不讨好,还容易关键时刻掉命。

    巫尔收好玻璃瓶,又把装水的水壶,用剩的餐巾纸分别放进两个格子,握着银刀直接推开了牢狱的门。

    其他侍卫们被敲碎脚骨瘫在地上,也都被迫看到了她刚刚弄出的动静,女孩子鞋底哒哒哒踩在青石地面上,像是在人心上敲了阵鼓。

    叫人头皮跟着发麻。

    巫尔依旧穿着件粉色的襦裙,一路晃晃悠悠走到竹林尽头的台阶。

    傍晚天色极暗,宫墙上的灯火周围飞虫环绕,将本就不算明亮的光线扑扇得更为影影绰绰。

    拐角处,许娴将地上的草堆在一起,身上披得乱七八糟的衣衫上满是泥土,刚刚松了口气,却在这时,一只手突兀地搭上她的肩膀。

    她猛地回身抬手,手里的木棒重重挥出,却被人握住了。

    巫尔是在围墙外听到动静才爬进来的。

    她好奇地歪头:“你在玩什么?”

    许娴使劲了两次也没把木棍从对方手里抽出来,松懈下来时浑身都在发抖,之前的淡定不复,眼眶一片通红。

    巫尔更好奇了,正想再度开口,外头却在这时传来一句:“你好了没有?那么一个极品可别玩坏了,留点力气给兄弟啊!”

    许娴睁大眸子,仓促地后退。

    没人应声。

    接着,一个斜眼的侍卫走进来,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院子里穿着粉色襦裙的年轻女孩,斜眼都快盯直了。

    巫尔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声音甜甜的:“哥哥,你是守在这里的吗?”

    侍卫握着佩刀一步步走上来,贪婪地迅视着女孩的面容,还没忘记警惕:“你为何出现在此?”

    巫尔小心翼翼地靠近,像只懵懂无害的小动物寻找安全感,襦裙的宽袖下一双手白嫩如藕:“我迷路了。”

    侍卫呼吸乱了一下:“这片都是冷宫,的确不容易分辨,可要我带你一程?你从哪边过来?”

    巫尔重复道:“从哪来?”

    木棍自她身后狠狠砸向男人的后脑勺。

    一声闷响,男人整个意识都空白了一瞬,一句骂声还没出口,那木棍便被再度提起,直直插入他的双腿之间。

    “啊啊啊啊啊!!!”

    女孩半蹲下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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