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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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6

    在集团内部议论纷纷猜疑不断的时候,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梧州,驶入林城。

    这一趟是轻装简行,只有薛特助陪同前往,莫说是集团内部无人知晓,就连目的地准备接车的公司都不知道,他们要接待的是一位怎样的大人物。

    薛特助正在开车,他挂断了电话,对后座上闭目养神的男人汇报:“家主,如您所料,这段时间二少、三少和五少为了乘州岛的开发权,都没少搞小动作。”

    他将庄阙唆使蔺榆乔在拍卖会上争风吃醋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即便闹成这样,三少都没舍得将人打发走,别是动了真心吧。”

    后座的男人眼眸微阖似在假寐,面容没入阴影处看不清晰,修长的大手上缠着一串青金石佛珠,伴随着他屈指敲击扶手的动作而慢慢晃动。

    庄揽洲淡声道:“一个小情人罢了,大事上的利弊得失都分不清。老三的性情就是如此,他想得到的太多,却又什么都不肯失去,缺少掌舵的气魄,难堪大用。”

    薛特助试探问:“他那小情人看来也不是个善茬,为了避免影响到联姻,要不要我将人打发走了?”

    男人黑沉的目光扫过来,不见喜怒,却让薛特助搭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由得顿了顿,骤然噤声。

    庄揽洲摩擦着手里的佛珠,语气平静:“让老三自己处理,他若不能想清楚,那庄家也不需要这种为了什么情情爱爱做事拎不清的废物。”

    “知道了。”薛特助连忙应下,不敢再言。作为跟在庄揽洲身边多年的心腹,他立刻就听出来,这是家主对三少的考验。

    庄家是名门望族,而庄揽洲更是标准的大家族族长性格,他永远是头脑理智从容沉着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冷血凉薄,他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是以家族利益至上,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可以被舍弃。

    若庄时钧真的不能通过考验,他毫不怀疑,家主会直接将没有价值的废物流放出去。

    他不敢再提庄时钧,正巧这时候轿车驶过一个路口,抵达目的地。

    林城在梧州边界,地属偏僻,面积不如一个主城区大,经济发展宛若落后一个世纪。城中的街道一片破败,两侧的建筑高低不平,一侧是荒废的写字楼,另一侧是斑驳的平房。

    “家主,到了。”薛特助看了一眼四周,目光触及到坑坑洼洼的街道地面时忍不住锁眉,来之前就知道林城落后,但没想到连城区都如此萧条。

    他惋惜道:“若非环境恶劣、当地势力鱼龙混杂,林城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都是块烫手山芋。”

    庄揽洲淡淡道:“走吧,去看看这块烫手山芋值不值握在手里。”

    写字楼的负责人李经理一边打电话一边下楼,随口应付着电话那头的上司:“您放心,我已经到了,疏散人群别打扰到客户对吧,您放心没问题。”他走到路边,挂断电话,不耐烦的骂了一句:“看个房子还这么多讲究,疏散无关的人?怎么的,皇帝出巡怕被冲撞啊!”

    据说是有一位梧州来的客户有心买下荒废的大楼,也没有说是哪家公司下来的,李经理琢磨着,估计也就是个普通的小公司老板,想必是梧州开销太大就想将公司开在林城这个小地方。

    不过林城这地方鱼龙混杂看楼的多成交的少,他可不耐烦这么伺候,反正今天已经有人上去看楼了,谁最后能拍板定下来谁才是大爷。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路边,李经理看的眼前一亮,对着驾驶席下来的人招呼道:“你好你好,是薛绪先生对吧,咱们现在就可以上去看……”伴随着轿车后座走下来的人,他刚到嘴边的话瞬间失了声。

    薛先生似乎只是个马前卒,被他请下车的男人一身西装身形颀长,浓颜重墨容貌极盛,白皙的手腕上缠着一串金蓝色的佛珠,更显气场雍贵,那人只扫过来一眼,便让他心头升起无限的压迫感。

    薛绪看了一眼大开的玻璃门,问道:“李经理,写字楼里的人员都驱散了,没有多余的人吧?”

    “这……”李经理哪里想到小小的林城竟会迎来如此矜贵的客人,原本准备好的敷衍词到了嘴边却不敢说出口,一时语塞。

    薛绪的脸色立刻沉下来:“李经理!”他们本就是低调出行来林城考察一番,家主有心接下林城这块烫手山芋的事还不到让其他人知道的时候,现在若是传出去肯定要惹来不小的麻烦。

    庄揽洲抬了抬手,淡淡的问:“有人先我一步上楼了?”

    “是……”被对方一问,李经理下意识的低头含胸,完全无法抵抗那股强势的气场,将一切和盘托出:“在您二位来之前,还有一位客人临时起意想看楼,现在就在楼上……”

    薛绪看向庄揽洲,后者淡笑道:“罢了,也是缘分,那便一起吧。”说着抬步走了上去。

    *

    写字楼的顶层上有落地窗,大片大片的阳光被吸收进来衬的地面一尘不染,裴错玉席地而坐,素描本搭在腿上,铅笔在素白的指尖悠闲地转动,望向窗外颜色暗淡的湖泊若有所思。

    林城的环境的确很恶劣,但这种恶劣从另一种角度来解读时未尝不是一种特色。

    楼下有脚步声在陆陆续续的靠近,他充耳不闻。

    铅笔在素描本上流畅的滑动,反复的结构线在他的手中却像是喝水一般简单,远方的电视塔,近处的湖泊,眼前的小高楼形成三点一线越于纸上,一股独特的意境悄然展开。

    阳光被高大的阴影所覆盖,紧接着是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距离错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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