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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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女瞪大眼睛, 表情一瞬空白。

    看着她的模样,沉鱼原本唇边挂着淡淡微笑,不由多了少许惆怅。

    原本准备说的话到了嘴边, 变成了另一番内容。

    “你有些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故人。”

    月女还未从她石破天惊的提议中回神, 下意识问道:“什么?”

    沉鱼想起了那个名叫羽涅的女孩。

    单纯从容貌而言, 月女和羽涅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羽涅能够得到山神之爱, 除却自身善良纯洁外,容貌同样清丽可人。

    而月女和清丽可人这种形容词, 是怎么都不搭边的。

    “那个姐姐第一次见我时,对我说的也是这句话。”沉鱼说道,“她让我快跑。”

    “那她最后呢?”

    “死了。”沉鱼语气平静说道,“她喜欢上了山神, 凡人与游神, 注定有因无果, 不得善终。”

    月女顿时哽住。

    她目光惊疑不定地在沉鱼身上扫过, 约半在心说,劝她逃跑的好人死了,而沉鱼活蹦乱跳的,如今更是一脸平静地讲起往事, 这怎么看,都有点蹊跷。

    “你觉得我不像好人?”沉鱼问。

    月女又不知怎么回答了,客气笑道:“怎么会呢。”

    可委实说,月女已经有些后悔自己贸然跑来提醒的打算。眼前的美貌少女, 怎么看都不像善茬。

    “现在不说别的了, 你快跑吧。”月女说道, “大祭司喜欢你家小姐, 她不会有事,但你今晚就会被献祭给月神。”

    “那你呢?”

    月女皱眉,焦急道:“你不必管我。”

    沉鱼没动。

    她很理解月女的心情,也因来自对方的善意而抱有好感,可她同样注意到,月女掩藏在焦急下的紧张心虚。

    月女在隐藏什么?

    “不行,你得告诉我你要做什么。”沉鱼脸上写满坚决,情真意切道,“我怎能将恩人丢下,自己逃跑?您一定得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做,让我知道,我的救命恩人做了什么。”

    月女是老实淳朴的姑娘,平生心机全都用在叫沉鱼跑路,尽力掩饰自己真实意图上。

    可还是被沉鱼看破了。

    见沉鱼一副她不说实话就不动,甚至声音还有逐渐抬高引来外人的架势,月女再后悔也无法。

    “我替你献祭给月神。”

    沉鱼:……

    听到此处,她倒着实感到几分惊讶。

    她原以为,月神不过是个欺骗信徒的幌子,大祭司会将献祭给月神的陪妾暗中杀死,而月女之所以语焉不详,是想借她的身份做些什么。

    可如今听起来,月神献祭,似乎还有其他含义。

    “这世上真有月神?”

    月女没吭气。

    少女再老实善良的脾气,也被沉鱼方才近乎耍赖的行为弄得有些不快。

    哄人沉鱼最拿手了。

    她自然地贴上前,瘪嘴,诚恳歉意道:“我知道您的好意,方才一时着急,言行多有冒犯,您千万别同我计较。”

    月女瞥着她,在对上少女清澈目光的瞬间,她内心的烦躁不快,就如阳光下冰雪一般消融大半。

    明明她的长相并非绝世姿容,说话刚才也叫她很不喜欢,可为什么还会叫自己气不动?

    说白了,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就连大小姐的丫鬟,也像是天上仙女似的,令人自惭形秽,不敢冒犯。

    ……若是自己也生得这般花容月貌。

    月女抿抿嘴唇,摇摇头:“你快走吧,这里就交给我。”

    “你一个弱女子,如何对抗得过大祭司那帮人?”

    沉鱼说出自己的计划:“不如你帮我今晚亲近大祭司,我在床上将这人面兽心的老东西彻底了结,哪怕失败,也不会牵连到你。”

    月女抬眼望向她,总算多了几分顺畅之意。

    原来这丫鬟姐姐也会说正常言语。

    ——至少提出了一个听起来比较正常的计划。

    “大祭司不能死,他对镇子很重要。”月女说道,“而我是个死活都无所谓的人,死前只想稍微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你想做什么?”

    “这你也要问吗?”月女无奈道,这回听起来没有不耐厌烦之意。

    “我生性对未知事情充满好奇。”沉鱼笑笑道,“你也不用特别紧张,我是你的陪妾,你来看看我有何不可?哪怕大祭司亲至,你也有话说。”

    “大祭司不许人见陪妾的……”

    “你别太老实了,你是月女,月神正妻,大祭司还能把你怎么样?”

    月女扯扯嘴角,没有多言。

    这姑娘心里藏得事情未免太多了些,但都是关键情报,必须拿下。

    沉鱼心中如此想着,决定加大力度,继续突破月女心防。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虞桃,颇觉呼吸困难。

    倒不是因为谢孤容对她有心防。

    ——没心防才奇怪吧?

    虞桃巴不得那层厚障壁把她紧紧隔绝在外,最好叫谢孤容和她半句话都别说。

    可现状是,在沉鱼选择离池后,谢孤容尽管什么都没说,可心情明显极其不悦,回去便将女装全部换下,自己上客栈外面吹风去了。

    虞桃挺不想管他。

    但如果一直不管,任由谢孤容怒意发酵,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小鱼啊小鱼,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救她。

    虞桃苦着脸想到。

    最终,她决定讨壶茶水来,亲自给露台上吹风的大爷送去消消火。

    她下楼走到掌柜柜台前,拍出一两纹银,说道:“掌柜,要壶上好茶水,莫要太烫。”

    掌柜瞧瞧银两成色,顿时眉开眼笑:“好嘞,小姐稍等。”

    虞桃在柜台前捡了个方桌坐下,无聊地单手支颐,琢磨一会儿糊弄谢孤容的说辞。

    仿佛自极遥远处缥缈传来,沾染着雨水清风的气息。

    新客人?

    晚上投宿?

    虞桃回首望去,只见一道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身影迈步踏入客栈。

    那身影清俊高挑,腰间以干净白布仔细裹着长剑模样的事物。行走抬步自有章法气度,显然是个游历而来的修士。

    斗笠遮住他的半张面庞,只露出精致的下颌来。

    尽管看不清面容,却叫人不由得遐想,这该是个多么清俊的修士。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掌柜极有颜色,立刻招呼小二上来。

    “住店。”

    带着淡淡倦意的青年温润声音响起。

    傍晚时飘起了小雨,一路走来,打湿了他身上的蓑衣,他礼貌地在门前就脱下蓑衣,令小二取走收拾,免得打湿客栈地面。

    但斗笠却没有摘下。

    虞桃忍住继续探索的冲动,此人虽说没有寻常修士面对凡人时的傲慢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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