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谄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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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尉高俅也可趁机进言,谁个料到房内走出的不是别人,而是李师师,她对太尉搞起、杨戬、李妈妈、丫鬟等众命令道:

    “官家昨夜疲惫,正欲赵元奴妹妹休息,官家说了,今日不去早朝,请杨都知代为传达。”

    “老奴领命。”

    李师师说了便回去歇息,太尉高俅更是着急,昨夜辗转反侧,未曾睡好,只盼着一早得见龙颜,蒙蔽圣聪,谁个能料到道君天子赵佶这厮竟然一夜与李师师、赵元奴做着那等勾当,便是铁打的汉子都禁不住,更别说内虚的道君天子赵佶,怎能起身。

    李妈妈、丫鬟梅香再又歇息去了,太尉高俅抓着内侍省都都知杨戬求道:

    “杨都知救我!在下讨不得官家口谕,如何能救陆虚出来,陆虚在皇城司待得越久,在下越是心惊,韦小宝那厮毒辣手段天下皆知,便是如来佛陀来了也要就地涅槃,更别说那陆虚奸贼了!”

    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叫苦道:

    “高太尉,并非老奴不曾帮你,这般情形你也见了,官家休息时最烦打扰,老奴若替你通传,你不曾担着干系,斥责的乃是老奴,且再等等,午时再议,切莫着急。”

    太尉高俅急的原地跺脚,见道君天子赵佶的体己人杨戬都没了计较,他也没奈何,只能叹息道:

    “只愿陆虚那厮多撑上几日,待我救他之时,一字未说!”

    是日景阳钟响,朝中大臣两班文武都来到待漏院中,伺候早朝,面奏天子,此时方才得知道君皇帝今日不曾临朝视事,便都散去了。

    在皇城司大殿内等候的韦小宝这才省得定是道君天子赵佶这好色之徒还在李师师处生了变故,故而不敢怠慢一刻,看向一旁罗奴儿道:

    “丑奴!再让毛巧红多折磨陆虚,若是一个时辰不见功效,再做计较。”

    “属下领命。”

    罗奴儿去了,韦小宝却越发的烦闷:

    “七日之期已然过去一天,我却还无半点计较,似此怎生奈何?莫不是老天非要置我于死地?”

    韦小宝便在大堂上胡乱睡着了,罗奴儿、毛巧红又折磨陆虚一个时辰,回来禀告:

    “恩相,这陆虚反倒让洒家有些钦佩了,好硬的骨头,现在已然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依旧一字不说,端的嘴硬!”

    韦小宝悠悠醒来,听了只是淡然道:

    “我早已料到,且派郎中与他治伤,断然不可死了,指望这厮救我,怕是我都经历十生十死,也罢,再做计较!”

    勾押官毛巧红去替陆虚寻了郎中,罗奴儿站在堂下试探道:“不知恩相有何计较?”

    韦小宝眯着眼睛无奈道:

    “眼下只能指望我往日攒下威名,全城贴下文书,凡是知晓陆虚在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失踪那一夜情况者,赏十两蒜条金,另外满城搜捕杀马儿断然不可停滞迁延,双管齐下才是正道!”

    罗奴儿点头道:“恩相暂且歇息,属下这就去办理此事。”

    时至午时,李师师处行院玉香楼,太尉高俅还在苦等,谁能料到道君天子赵佶醒来,只是简单吃了一些饭菜,便有匆匆睡下了,并无给太尉高俅觐见之机,太尉高俅只寻思夜里能得见道君天子赵佶龙颜。

    汴京外城,市井闹热,人烟辏集,车马駢驰,一百二十行经商买卖,诸物行货都有,端的整齐。

    男妓老板正行之间,不觉见一簇人众,围住了十字街口看榜。但见:

    扶肩搭背,交颈并头。纷纷不辨贤愚,攘攘难分贵贱。张三蠢胖,不识字只把头摇;李四矮矬,看别人也将脚踏。白头老叟,尽将拐棒柱髭须;绿鬓书生,却把文房抄款目。行行总是萧何法,句句俱依律令行。

    男妓院老板看见众人看榜,挨满在十字路口,也钻在丛里听时,那老板却不识字,只听得众人读道:

    “汴京皇城司:依奉皇城司使该准汴京文字,捕捉害死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犯人陆虚同党,即系殿帅府都虞侯,如有人停藏在家宿食,与犯人同罪,若有人捕获前来,或首告到官,知晓陆虚上月二十七日夜里害人经过,支给赏钱十两蒜条金。”

    周遭百姓听了纷纷喊道:

    “韦皇城有求,我等往日受了韦皇城百般好处,如何不应,只恨不识得陆虚此贼,否则不要赏钱,也要告知韦皇城陆虚那夜害人之事。”

    那男妓老板听了心中盘算:

    这该死的陆虚,上月二十七日不是和男妓躺在雅间内,却又是谁,此前那男妓说乃是得了陆虚好处,哄骗伺候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喝酒,醒来却不见了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只冒出个陆虚,此贼仗着厉害手段,打将出去,投了殿帅府避债,那一夜的买卖不曾做得,何不算在陆虚身上?

    男妓老板即刻返回男勾栏,叫醒了那男妓,询问那夜详情,核对无误,男妓老板这便要拉着男妓去皇城司备说详情,然后领赏,可那男妓却不敢答应,慌忙劝道:

    “主人,可不敢贪图眼前富贵,那陆虚乃是殿帅府高太尉的心腹,我等市井小人如何敢惹?”

    男妓老板早已思量,对着男妓痛斥道:

    “老爷我做的就是下三滥的勾当,他陆虚攀附上高俅怎地?此番他落入皇城司手里,便是玉皇大帝也休想出来,我等何不做了顺水人情,十两蒜条金,不须说,此中道理,老爷省得,先拿了赏钱再议!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爷今番豁出去了,你若不去,老爷我便打断你的狗腿!”

    男妓无奈,只能依从,男妓老板便带着那夜男妓投向皇城司处。

    皇城司上下人等都在汴京城内挨家挨户搜罗杀马儿踪迹,韦小宝躺在大堂歇息,正呼呼大睡间,有一人蹑手蹑脚似个过堂老鼠摸到韦小宝身旁,用手轻轻捏住韦小宝鼻子遮挡鼻息。

    韦小宝睡得正香,不觉之间难以呼吸,忽的憋闷醒来,大怒道:“哪个村鸟来耍弄老爷?”

    “你是谁家的老爷?也敢对我放肆?”

    韦小宝瞪大了眼睛一看,眼前古灵精怪蹦蹦跳跳之人不是“寒露帝姬”却又是谁,韦小宝见左右无人,一把抱住了“寒露帝姬”,欢喜道:

    “寒露妹子,你如何出得后宫?莫不是想你家老爷了?”

    长乐帝姬假意挣扎,窃喜道:

    “谁个想你这无情无义之人,正巧路过皇城司,来看看你这贱人……”

    韦小宝把“寒露帝姬”放在怀中淫笑道:“我操,几,日不见,莫不是又想那等勾当?还说路过,分明就是来看你家官人,待要瞒谁?”

    长乐帝姬假意挣扎之后,便顺从躺在韦小宝怀中解释缘由。

    原来今日刘皇后回三司使刘桐府中省亲,按照后宫规矩,未出阁帝姬自然不得外出,架不住长乐帝姬百般请求,刘皇后也有心做成了长乐帝姬与韦小宝的好事,便让长乐帝姬扮作宫女模样,掩人耳目,一同出宫。

    刘皇后便在皇城司之旁巷道内等候,只与长乐帝姬一壶茶的功夫,长乐帝姬闯了进来,自打此前帝姬深夜去韦府见韦小宝玩耍,当时皇城司军汉便知晓了韦小宝与帝姬奸情,似这等小事,本不该说,可韦小宝对外乃是不进美色的好汉,故而传的开了,皇城司上下无不知晓,只瞒着韦小宝一人。

    皇城司门口军汉见有女子寻韦小宝,见那女子长得端的天下无双,美艳动人,便猜到乃是帝姬来寻韦小宝,故而放了进来,并未通知酣睡的韦小宝。

    韦小宝也才省得,试探道:“好妹子,你莫不是见我这几日不去寻你,你催我今夜去后宫寻你收拾我?”

    长乐帝姬看着韦小宝那沧桑面容,双眼全是血丝,心中端的心疼,摸着韦小宝脸颊哽咽道:新笔趣阁

    “你当奴家是没道理的泼妇?官人杀人之事后宫都传开了,奴家只为老爷担心,想着近日便不来烦你。”

    韦小宝深情望着长乐帝姬,捏着其面容玉颜,那鹅蛋的脸颊,好似玉砌的棉花,柔声道:

    “你既然这般想,为何还来?真是心口不一,只恨皇后与你时间短促,要不然老爷定然教你受尽这世间欲罢不能的酷刑!”

    长乐帝姬用手推了一下韦小宝胸口:

    “你这不正经的蠢物,死到临头还这般欢乐,尽想着那等腌臜勾当,实不瞒你,妾身不愿烦你,只怕你为生死之事伤了身子,这不是最近西域来的鲜果与你吃了。”

    长乐帝姬顺势提起一个食盒放在木案上,韦小宝感慨不已,怎不动情,亦是感动道:

    “此前只想你这贱人只是拿我当了玩物,不曾想真个爱惜我,罢罢罢,为了你也该活着,莫说带着东西看我,就是空手而来,你是便是我的开心果,见了心也欢喜。”

    长乐帝姬羞涩一笑,娇羞看向别处,玉做的粉脸,全是六月的花红,韦小宝慨然道:

    “想那一方世界,些许下贱女子心中只想攀附权贵,嫁入豪门,脏了爱情,却说世间再无好男子。

    再看我家好妹妹,只这一份脸红,就胜过千言无语,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

    韦小宝泪眼娑婆,只叹自己遇到真心人,想这世间的真话本就不多,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山盟海誓,爱情言语,可后来有了胭脂,便也分不清世间女子是真情还是假意了。

    韦小宝正在动情处,谁个能想到这长乐帝姬端的不经夸,这才动了情思,感动了不近女色的韦小宝,长乐帝姬突然暴起,从韦小宝怀中挣脱,拿着鞭子对韦小宝狠狠抽了一鞭子,只把韦小宝抽的咬牙切齿,苦笑不得。

    长乐帝姬指着韦小宝得意道:

    “哼!怪你这些时日不陪奴儿,这一鞭子只是利钱,你还欠奴儿九千九百九十九鞭子!”

    韦小宝揉着疼痛处,往日不会这般多情,只是眼下生死难料,又被长乐帝姬感动,便不舍道:

    “娘子,你这便要走了?”

    长乐帝姬歪头看向别处:“丑汉子,皇后还在旁边巷子里等着,这便要走,老爷还有何话要说?”

    韦小宝此前最厌恶长乐帝姬一会多情一会顽劣,不成想这些时日竟然爱上了这种微妙的感觉,看着长乐帝姬一脸春意的对自己说好话,还用鞭子抽着,韦小宝竟然也变了:

    “好娘子,你这走了,这些时日我自然不能抽身寻你,若是想你,该当如何?”

    “好个冤家,冲你这句话,也该赏你一鞭子!”

    长乐帝姬抬手就要打,韦小宝求道:“娘子,赏些别的,再亲近一番未尝不可!”

    “好个奸夫,奴家就是要折磨你,好让你全心全意都是我!”

    长乐帝姬先是左右环顾,前后打量,见无一人,竟然当着韦小宝面...

    “贼汉子,今日便宜你了,想奴家时便穿上吧,装作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黄门,哈哈哈哈!”

    长乐帝姬噗嗤大笑,蹦跳而出,韦小宝抓着深深一嗅:

    “你这骚蹄子,待我躲过此劫!不让你见我就怕,只把良人来当,我便不是好男子!”

    长乐帝姬走到大殿正中,忽的回头:

    “你莫夸口,对了,只顾逗弄你,却忘了大事,若是你查不出真凶,父皇若要杀你顶罪,奴家替你求情,只说你我早已木已成舟!”

    韦小宝觉得“寒露帝姬”想法尽是荒唐,以道君天子赵佶为人,对武夫厌恶至极,一旦知晓,不但不会饶了韦小宝,为了遮丑,定会秘密杀了韦小宝,然后把“寒露帝姬”随便嫁了,当即喝道:

    “好妹子!此事万万不可!”

    长乐帝姬自有主张,只当韦小宝放屁,欢快跳走,不见踪影。

    皇城司门口,男妓老板领着男妓前来,就看到了长乐帝姬,不由得赞叹道:

    “世间竟然还有这等女子,若是落入行院(妓院),必是头牌,李师师、赵元奴算个什么。”

    二人没有多想,便请示进入皇城司,罗奴儿即刻来报:

    “恩相,有人应了榜文,特来告知陆虚一事,不过恩相你手中拿着什么物什,这般眼熟?”

    韦小宝尴尬不已,赶紧将“寒露帝姬”肚兜塞入怀中,命令道:“快快请来!等到几时!”

    不时,男妓老板便领着男妓进入,韦小宝与罗奴儿一番盘查,这才知晓陆虚与太尉高俅如何谋害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只是丁佳消失一节,旁人不知,韦小宝却猜到必然是暗中害他之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先是打昏了躲藏陆虚,遂将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掳走,这才有了馆驿之事。

    男妓老板说了,只要赏钱,韦小宝不是随意欺哄之人,让其二人等待,见到真实方才给赏钱,便领着罗奴儿去了皇城司刑房。

    眼前陆虚浑身是伤,被韦小宝等人折磨一夜,此刻昏迷睡着,韦小宝命人端来盐水,只望陆虚身上一泼,昏迷陆虚不睡三日怎会醒来,怎奈盐水灌在伤口,好似火烧一般,无数根火热细针扎,疼的立时醒来,看到韦小宝在前,愤怒骂道:

    “啊!韦小宝你还有何手段尽管使出来!”

    韦小宝冷冷一笑,只把男妓老板与那男妓知晓之事细细说了一遍,陆虚听了大惊:“你如何知晓此事?”

    韦小宝冷哼道:“雕虫小技,待要瞒谁,如今人证已有,你还不从实招来?这便是你最后机会!”

    陆虚喷了一口血痰:

    “呸!韦小宝你当我是猪?把我来骗?你既然有了人证,何不领我去见道君天子?只怕是道君天子也省得你无计可施、黔驴技穷之下定然拿我等官职微小之人充数,故而你想用我咬出高太尉!”

    韦小宝见陆虚精明,也不隐瞒,双手背负道:“你所料不错,正是如此!你我都是精细人,何不把事情做活?日后也好相见。”

    陆虚摇头耻笑道:

    “韦小宝!你休想让我供出高太尉!谋害吴越王世子门人丁佳一事,我陆虚一肩承担,即刻签字画押,都是我陆虚做的!哈哈哈哈!”

    罗奴儿听了气愤,欲要上前给陆虚一巴掌,韦小宝却阻止道:

    “陆虚,本官百思不得其解,似你这等精细人也该明白,我韦小宝救了你一命,若非我来的及时,你早就是刀下之鬼,为何宁肯尝遍皮肉之苦,还要忠心高俅那厮,可否告知?一解我心中郁闷之处。”

    “哈哈哈哈!”

    陆虚听了仰天大笑:

    “韦小宝你也说了,我陆虚乃是精细人,你说的不错,你也说我与你是一路人,更是不错。”

    陆虚忽的咬着牙严肃道:

    “我陆续之所以为宁可死也不供出高俅,不过思虑与你一般,倒是你启发了我,使我今日如此!”

    韦小宝摸着下巴疑道:“何谓我启发了你?”

    陆虚冷哼一声:

    “哼!韦皇城发迹之事天下皆知,我今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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