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上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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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去了何处,昔日鬼市早已被韦小宝命令皇城司把鬼市烧作了白地,此处除了无家可归的流民、丐者,再无其他。

    一众丐者之旁,角落黑暗之处,韦小宝正早磨着一把解腕尖刀,待把解腕尖刀磨得锋利,韦小宝拔了一根头发试炼,呼一声,吹了一口气,手中解腕尖刀已然到了吹毛立断的程度。

    韦小宝看着那解腕尖刀锋刃,嘴里愤怒道:

    “赵佶老狗,你这昏君,若是换了明君,我韦小宝怎会落到这般下场,你既然不仁,休怪我无义,你要我死来顶罪,我先把你杀了见阎王!”

    韦小宝收起解腕尖刀,将其放在靴内,便靠在岩壁上睡着了。

    宰相高俅命了手下追查了一下午韦小宝下落,开封府、地方县衙,各部衙门,皆不见韦小宝,便又怀疑韦小宝或躲在汴京大小妓院、勾栏瓦舍之内,如此再去寻找。

    苦苦寻找一下午,仍不见韦小宝去了何处,太尉高俅心中大急,只怕逃了韦小宝,虎兕不不杀,便是养虎为患,韦小宝那人心又狠毒,武技高超,又受百姓拥戴,万一藏在百姓之家,寻个机会,学做梁山泊行者武松把他一家上下老少尽数杀了该当如何?

    太尉高俅寻得人困马乏,便投了宰相蔡京府邸,府内宰相蔡京、枢密使童贯早已摆下宴席,正在后花园长亭下吃酒议事,谈笑风生,忽见太尉高俅急匆匆而来,欢喜道:

    “太尉大功已成,这韦小宝该是抓入天牢了吧?”

    太尉高柱走到一旁石凳子坐下,先是吃了一口茶,这才匆匆说道:

    “非也!非也!本官去韦小宝府邸捉拿,韦小宝不在,去皇城司搜捕,韦小宝不在,又去了可以藏身的妓院、勾栏瓦舍、梨园伶班寻找,依旧不见了韦小宝,在下不知该如何寻找,特来求计老宰相。”

    宰相蔡京捋着胡须思量太尉高俅话语,并未回应,枢密使童贯惊道:

    “韦小宝这厮该不是逃出汴京了吧?”

    太尉高俅摆手道:

    “不然,在下调查了韦小宝行踪,此贼昨夜就在府邸,直到朝议之后这才出了府邸,说去办事,至今未归,汴京八大城门看守士兵也未曾见到韦小宝出入,端的邪门。”

    枢密使童贯点了点头:

    “有何邪门,此贼最受百姓喜爱,竟然为他立了生祠,他定然是畏罪潜逃,躲在百姓之家,常言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高太尉可派人在汴京城内挨家挨户搜查,定有斩获。”

    太尉高俅却担忧道:

    “韦小宝好似受伤猛虎,若是让他逃了出去还则罢了,不再朝中为官,也算除了一害,可是此贼若是还在汴京,待到夜里,手持利刃向我等来寻仇如何是好?那厮武技高强,百八十人难以近身,在下只怕落得被梁山泊武松杀了张都监一家的下场,如此才是凶险之处哩。”

    枢密使童贯深以为然,亦是皱眉担忧道:

    “高太尉所言甚是,那不急急去汴京城内百姓之家抓住这只饿虎,等到几时?”

    太尉高俅叹息道:

    “此时已然是入夜了,若是大肆搜捕,必然打草惊蛇,汴京城这般大,谁知那厮藏在何处,若是在东城搜捕,那厮从西城逃了,潜入谁家府邸杀人,若是在内城寻找,那厮从外城逃了,再又作恶,化作夜游神,抓他不得,简直就是心头大患!”

    枢密使童贯这才省得太尉高俅为何如此忧烦,不禁唾骂道:

    “不想这韦小宝畜生端的厉害,不治他于死地时,这厮时常来吃罪我等,治他于死地了,反倒是令我等有了性命之忧,似此怎生得好?”

    “哈哈哈哈!”

    久未说话的宰相蔡京忽的捋着胡须大笑起来。

    太尉高俅与枢密使童贯看着宰相蔡京没由来的一笑询问道:

    “宰相何故发笑?莫不是让那韦小宝吓得傻了?”

    “哈哈哈哈!”

    宰相蔡京再度一笑,解释道:

    “非也,非也,老夫经历多少大风大浪,身为宰执,三罢三起,那韦小宝黄毛小儿乳臭未干,如何令老夫害怕。”

    太尉高俅、枢密使童贯不解道:“那老宰相却笑哪般?”

    宰相蔡京起身拄着拐杖望着眼前花石湖泊景色爽朗道:

    “尔等分析不错,这韦小宝自知必死无疑,既然没有仓皇逃出东京,便是还有后图,老夫非笑其他,而是笑尔等不知韦小宝这厮藏在何处?”

    太尉高俅、枢密使童贯惊喜道:“莫不是老宰相知晓韦小宝藏身之处?”

    宰相蔡京这才将此前孤身去了鬼市一节说了出来,听得太尉高俅、枢密使童贯啧啧称奇,感慨万千:

    “不曾想还有这等事,这韦小宝好大的狗胆,当真敢诛杀当朝宰执、撕毁伪造天子诏书,所幸此贼已然落入必死无疑之局。”

    宰相蔡京转头分析道:

    “适才高太尉说韦小宝不在端王府、不在皇城司,不在勾栏瓦舍、不在梨园伶班,又说他藏身百姓之家,我才发笑。”

    太尉高俅、枢密使童贯不解道:“韦小宝眼下只能藏身百姓之家不然还能藏在何处?”

    宰相蔡京分析道:

    “韦小宝此人虽然令我等厌恶,却也是光明磊落的真好汉,他最爱惜百姓,定然不会牵扯连累到百姓,所以此贼定然藏身……”

    太尉高俅、枢密使童贯忽的月明星朗、眼前一亮,茅塞顿开,欢喜喊道:

    “鬼市!韦小宝该是藏在鬼市废墟之中!那处还有贱民流窜,三教九流、人多繁杂,最能藏人!”

    宰相蔡京点头笑道:

    “正是此处,再劳烦一趟高太尉,即刻去鬼市废墟捉拿韦小宝,此贼必然藏身于此!”

    太尉高俅本来寻了韦小宝一下午,早已疲惫不堪,此刻得知韦小宝下落,瞬间来了精神,胡乱吃了几口茶,激动道:

    “老宰相、童枢密在此等候,待在下捉了韦小宝抓入天牢,等死畏罪自杀之后,再来赴宴,千万等我!千万等我!”

    “哈哈哈哈!高太尉速去,我等谁敢不等,届时为高太尉庆功。”

    太尉高俅在宰相蔡京、枢密使童贯目送之下去了昔日的鬼市,命令手下搜查一番,仍不见韦小宝,太尉高俅不信,便拿出钱财悬赏鬼市之内的丐者、流民,谁若见过皇城司使韦小宝赏蒜条金十两。

    此间有几个丐者最是爱财,立刻将韦小宝下午藏身此处之事说了,高太尉再询问韦小宝去了哪里,丐者却说韦小宝前脚刚走,高太尉率众才来。

    高太尉听了大怒:“韦小宝这畜生!竟然让他逃了!快去追杀!”

    太尉高俅被韦小宝戏耍一天,心中藏着无穷怒气,正愁无人发泄,便把这几个丐者给杀了,也省了十两蒜条金,立刻出了鬼市去寻韦小宝去了。

    皇宫东华门正对一个巷子中,韦小宝的身影赫然出现,此番他便是来寻道君天子赵佶报仇的。

    此前不曾露面,之所以不在朝议之时亦或者朝议之后假意面圣去刺杀道君天子赵佶,思虑有四。

    一来道君天子赵佶上朝之后必然昏睡将息,谁个也不见,不得搅扰,去了也是白去。

    二来为皇城司上下官吏、李府管家曹达华等仆人争取时间,只把太尉高俅精力吸引在寻找自己。

    三来就是他现在去入宫刺杀道君天子赵佶这猪狗,太尉高俅必然知晓他进宫,派人围皇宫堵他,故此罗奴儿此刻打开书信,正好按照韦小宝所写办事,时间充裕。

    四来韦小宝若是逃出汴京而不顾手下仆人,暗中谋害他的人正好将他绞杀在汴京城之外,毫无顾忌,韦小宝便是白死了。

    沓沓沓!

    韦小宝悠然走出街巷,往皇宫东华门里闯去,门口禁军一看来者是皇城司使韦小宝,却是吃了一惊:

    “韦皇城,你怎会在此处?”

    韦小宝冷冷道:“休要罗唣(废话),本官要进宫面圣。”

    那一众禁军却摇头为难道:

    “韦皇城有所不知,内侍省都都知杨戬与那大内总管李彦曾交代我等,若是韦皇城要入宫,断然不可放行!否则杀我等全家。”

    韦小宝愠怒道:

    “尔等就不怕本官杀了尔等全家?我韦小宝乃皇城司使,只受陛下统辖,不须检查便可随意进出皇宫面见官家,尔等敢要阻拦?”

    那几个禁军却落井下石,耻笑道:

    “莫不是韦皇城还不知晓今日朝议之事?高太尉已然接手调查韦皇城杀人之事,想来韦皇城……还是早些安排后事吧,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韦小宝歪头看向那耻笑他的禁军:

    “即便高太尉接手本官被冤枉杀人之事,可陛下并未撤本官的官职,至今仍是皇城司使!且与尔等指挥使乃是熟络好友,尔等怎敢阻拦耻笑?”

    那几个禁军不识高低,粗鄙之人,全无远见,对着韦小宝继续嘲讽道:

    “韦皇城虽仍是皇城司使,却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尿坑里的蚯蚓掀不起多大浪了。”

    “兔子的尾巴,长久不了了。”

    “老鼠尾巴上的疙瘩,没多大浓水了!”

    啪!啪!啪!啪!

    连续几声清脆响声,乃是韦小宝出手如电,只几巴掌扇的那四个禁军晕头转向,眼前金星直冒,瞬间大怒道:

    “韦小宝!你怎敢随意殴打我等?莫不是寻死?”

    韦小宝深感世态炎凉,但也眼前这些不入流的货色也不至于置气:

    “本官懒得与尔等罗唣,快放本官入宫面圣!”

    那几个禁军被打之后,其余禁军也看不过眼,没想到韦小宝死到临头还这般装幺(装逼),纷纷拔出长刀与韦小宝对峙:

    “韦小宝!你这恶汉还敢逞凶?你这是什么年月的老黄历,也敢在我等面前撒泼,快些滚!免得让我等拿了!”

    韦小宝彻底失去耐心,拔出腰间佩剑,就要杀了眼前这一众禁军,忽的心中一激荡:

    不妨就此杀了进去,倒也畅快!

    “挡我者死!”

    韦小宝冷冷一句,那些禁军却欢喜起来:

    “韦小宝意欲造反,行刺陛下,我等捉拿韦小宝,不论生死,太蔡宰相、童枢密、高太尉、杨都知、李总管等必然重重赏赐我等!兄弟们杀了韦小宝领赏!”

    韦小宝知晓这些猥琐小人不过是利欲熏心,且还是他的好友殿前司二十四指挥使的手下,韦小宝为进皇宫,既然不肯放行,那便一路诛杀过去,随即以汗巾蒙住眼睛:

    “你我皆是武夫出身,我不忍杀之,却又不能不杀!都来!都来!都来送死!”

    那一众禁军却耻笑韦小宝:

    “死到临头还要装幺,蒙着眼睛岂不是看小了我等?兄弟们此贼猖狂送死!我等乱刀砍死!”

    就要在韦小宝乱杀禁军闯入皇宫之际,背后传来一声熟悉之声:

    “好大胆!都住手!”

    韦小宝听了立刻解下汗巾疑道:“是他?”

    那一众禁军见了来者竟然是九大王康王赵构,纷纷下跪对着九大王康王赵构行礼:

    “属下参拜九大王!”

    九大王康王赵构走到前来,立足韦小宝之旁,对着那一众狐假虎威、利欲熏心的禁军呵斥道:

    “尔等莫不是找死?竟然阻拦韦皇城,若不是本大王来的巧妙,尔等此刻早已成了死人!”

    那一众禁军解释道:

    “九大王息怒,非是我等为难韦皇城,实乃韦皇城自己贸然要闯入皇宫,我等不得不如此。”

    九大王康王赵构对着韦小宝恭敬至极,试探道:

    “听闻大哥今日消失了一天,为何无端出现在此间,非要进宫?”

    “……”

    韦小宝冷漠看着九大王康王赵构,忽的心中有了一个更大胆的谋划,那便是先在此间诛杀了九大王康王赵构,再一路杀去,杀了道君天子赵佶,然后使用心意传送符离开汴京,正在犹豫之间。

    九大王康王赵构忽的欢喜道:

    “大哥莫不是已然有了自救之法?若是如此,小弟愿助大哥进入皇宫见我父皇。”

    韦小宝刚要一剑刺死九大王康王赵构,忽的听九大王康王赵构自作聪明这般说,韦小宝便堪堪忍住,再有了计较:

    若是赵构这畜生助我进入皇宫,我刺杀了道君天子赵佶,朝廷必然追问九大王康王赵构,他便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其余人定然以为他乃我的同党,必然赐死,我不连累寻常百姓,却可连累了赵构这畜生,正是好计较!

    韦小宝赶紧点头答道:

    “兄弟好心思,愚兄岂是引颈就戮之辈,今日消失一天便是追查到了真凶,正欲告知官家,换我一命!”

    “妙极!妙极!”

    九大王康王赵构心中暗喜:本大王就说不会看错了人,没有下错注,韦小宝这人怎会这般轻易去死,今日定要助他一助!

    “给韦皇城让出一条路来!”

    九大王康王赵构命令一下,那一众跪在地上的禁军却不答应:

    “九大王,莫不是要助韦皇城进入皇宫?”

    九大王康王赵构知晓轻重缓急,此刻断然不能与这等蠢材磨牙,免得浪费了韦小宝自救之机,立刻喝令道:

    “怎地?本大王说的话尔等当了放屁?还不让路,等到几时。”

    那一众禁军委屈解释道:

    “并非我等不给九大王面皮,实在是杨都知与李总管早有交代不得放韦皇城进入皇宫,否则杀了我等全家,还望九大王切莫逼迫我等。”

    九大王康王赵构听了耻笑一声:

    “本大王当是谁,不过是那两个阉奴,尔等只管放出一条路来,本大王这就去知会杨都知、李总管,乃是本大王之意,与尔等无干,还不让出路来?”

    那一众禁军听了这才放心,只是眼前一旦杀了韦小宝,必然受到宰相蔡京、枢密使童贯、太尉高俅、内侍省都都知杨戬、大内总管李彦抬举赏赐,荣华富贵自不必说,故而跪在地上还在犹豫放与不放。

    韦小宝见了故意刺激道:

    “兄弟,你这皇子该是捡来的,如今这等禁军都看你不起,你却与我结拜为异性兄弟,今日一看,反倒是辱没了我的威名。”

    九大王康王赵构被韦小宝一激,眼前有十分尴尬,顿时勃然大怒,从韦小宝手中夺过长剑就要杀了那一众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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