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回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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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泳心和蒋兴龙的约会进行得非常顺利,只不过事后,梁泳心请了三天假,不明所以的元木槿还去看他,结果被蒋兴龙给堵在了门口。

    至于堵在门口的原因,他们本人不说,我们也无从探究,反正蒋老板的心情估计会好上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属于他们的幸福已经到来,但磨难还要等上几年时间,眼前,更值得关注的是罗芸的状况。

    罗意凡到公园见儿子,她是知道的,也希望如此,所以不会去阻止,她唯一担心的,就是罗意凡意识到她拒绝相认的真正原因。

    罗意凡的性格,罗芸太了解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过去所做的那些事情,他便绝对不会放弃了,所以,罗芸一定要把对叶悠寒的恨,以及对罗意凡的排斥放在表面上。

    只有刺痛罗意凡执着的心,他才会舍得放弃,同时,罗芸也做好了放开儿子的准备,罗意凡现在的条件,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的。

    为了儿子的将来,只要罗意凡亲口提出,并且陆绘美愿意真心接纳,对罗毅筠好,她就会选择放手。

    若是在几年前,她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她想通了,即便自己再孤独,也要让儿子过得好,不能一直跟着她受苦遭罪。

    罗芸想,等到母亲过世,弟弟梁泳心成家,儿子跟着罗意凡离开之后,她就退了出租屋,去孤儿院常住,那里的孩子,多少会给她一些宽慰。

    客厅里开始有些冷了,罗芸抬头看看窗外,破损的玻璃缝隙外面,似乎有个人影在晃动,她看了一会儿,人影始终没有挪动步伐。

    不去管外面的人,罗芸把视线转回到客厅里,那是一间用塑胶板隔出来的小客厅,也可以称为厨房,因为在他们家,这两个地方是合并在一起的。

    孤独悲伤的女人身边,连个像样的木桌都没有,厨台又小又脏,根本擦洗不干净,她一手拿着抹布,另一只手手肘撑在厨台上,已经发呆很久了。

    此刻时间是晚上九点多钟,外面天色一片漆黑,而屋子里,也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罗芸继续挥发着思绪。

    她想起罗意凡不顾身份,冲到出租屋来要带她走,被人堵在门口拍照的情景,还有他低声下气乞求自己的样子,心里的酸胀一直漫到喉咙口,然后变成眼泪一颗颗掉落下来。

    ‘不能再有下次了,万一让陆绘美知道,意凡的事业会被毁掉,这样等于是我害了他,绝对不行!’

    心里想着,罗芸习惯性地抬起手来擦拭,等擦完,才发现用的居然是抹布,不仅没有抹去泪痕,还弄得眼眶下面一片油腻。

    ‘我真是越来越笨拙了。’抱怨着,罗芸直起身体,长时间不动让她的腰背都很难受,她伸了伸手臂,稍微放松一下,才从椅子上站起来。

    可是刚走两步,她就停住了,因为晚上吃饭的碗还没有洗,剩菜也没有放进冰箱里去。

    叹口气,罗芸强迫自己开始劳动,他们家所有的电器包括一个小冰箱,一个电饭煲和一个微波炉,都是当初搬过来时,孤儿院院长帮着置办的,房间里几样家具也是,几乎没要她花钱。

    这几年,罗芸的儿子罗毅筠也一直都是院长嬷嬷在帮着照顾,所以罗芸打心底里感激这位老妇人。

    一边洗碗,罗芸一边不停回忆,她想起自己生儿子时的情景,那是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新年,本来,她的预产期是二月十五号,但因为营养不良,以及对罗意凡的担忧,预产期提前了。

    当时,罗意凡的堕落对罗芸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她又不能告诉孤儿院院长,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

    她记得很清楚,二月八号凌晨一点多钟,应该没什么反应的肚子突然剧烈疼痛,怎么也止不住。

    幸好当时住在院长家里,身边有人照顾,等院长叫救护车把她送到医院的时候,鲜血已经将罗芸的裤子都染透了。

    这种情况下,顺产是不可能选择的了,院长当机立断,以罗芸家人的名义签字之后,让医生把她推进了手术室。

    结果是胎儿脐带脱落,已经很长一段掉出身体外面了,再晚一点,胎儿就会窒息,而罗芸也会有危险。

    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罗芸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整个人连动都不能动,但她意识清醒,院长嬷嬷第一时间把孩子抱过来让她看。

    当看到与罗意凡相似的眉眼时,罗芸哭得毫无形象,院长也同她一起抹眼泪,之后几天,医院里都是孤儿院的阿姨轮流来陪护,大家都知道罗芸的事情,所以也都愿意出一份力。

    想起这些,罗芸心里只有感动,幸亏她回到了孤儿院,才能顺利生下儿子,要不然,罗毅筠的命真的会保不住。

    手边碗筷很快就洗完了,罗芸把它们倒扣在一个塑料脸盆里,然后拿出保鲜膜,开始处理剩菜剩饭。

    手边的动作不停,思绪也不停止,罗芸老早就习惯一边干活一边思考了。

    脑海中想得最多的还是罗意凡,最近又多了梁泳心,他是什么时候与罗意凡认识的呢?

    这些年来,罗芸一直在罗意凡周边徘徊,从来没有看到过梁泳心的身影,她也去找过弟弟,但无奈寻找方法匮乏,又出不了远门,所以没有任何效果。

    能找到母亲纯属巧合,罗芸回到孤儿院工作没多久,意外发现孤儿院附近租住的一位老人就是自己母亲。

    小时候妈妈的样子,罗芸深深篆刻在脑子里,致死也不可能忘记,她认出母亲之后,就立刻帮母亲退了原来的破屋子,住进了这间出租屋里。

    因为现在的屋子租金便宜,环境也要稍微好一点点,周边没有人会嫌母亲吵闹。

    她的母亲,彼时精神状况非常差,但还能有一些自主意识,知道每个月把低保拿给房东交房租,房东也是个好人,不仅没有多拿过母亲的钱,而且还常常给她送些饭菜。

    就靠着这一点点接济,母亲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着,偶尔发疯,吵到邻居,还要被脾气差的人嘲讽谩骂,这种现象直到罗芸出现才好转。

    罗芸尽心尽力地照顾母亲和儿子,但渐渐的,孤儿院的工资不够花了,现实逼得她不得不外出另找工作。

    这期间,她的母亲也好像认出了女儿,不再外出晃荡,每天待在出租屋里自言自语,还变得很贪睡。

    罗芸本以为这是好转的迹象,问了医生才知道,这不过是脑瘫患者病情发展的其中一个阶段,她必须做好心理准备,过了这个阶段之后,老人可能会丧失全部记忆。

    从此以后,罗芸就更加小心了,母亲身上的事,她尽可能亲力亲为,除了工作时间,一步都不舍得离开。

    她想要留住亲人的时间长一点,多年来感情的缺失,让她对此比任何人都要在意。

    想着想着,罗芸手中只剩下了最后一盘剩菜,她低头看了看,是油炸的鸡腿,前几天,估计罗意凡又去孤儿院送吃的了,院长给她拿来了一大包鸡块鸡腿,还有蔬菜沙拉什么的。

    罗毅筠吃了两顿,现在只剩下一点边角料和半个鸡腿,罗芸想,明早把肉拆下来,和着面粉炸一下,给儿子当早饭吃。

    沙拉油院长也拿来了不少,她总说是孤儿院剩下的,可是罗芸心里清楚,院长是在想方设法接济他们。

    手边所有的活都收拾完了,罗芸慢吞吞向房间走去,那房间事实上只是塑胶板里侧而已,在进入的地方装了一扇小门,有个老式的挂锁,基本不防盗,不过,他们家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偷。

    进入房间,坐到儿子身边,罗芸表情木然,伸手抚摸儿子沉睡的侧颜,心里五味杂陈。

    决心归决心,若是将来罗意凡真的要带走儿子,她不清楚自己的精神是否能受得了?也许会变得跟母亲一样,也许更加糟糕也说不一定。

    再次叹息,罗芸不想再思考下去了,她低头吻了吻儿子的额头,帮母亲盖好被褥,自己草草卷了一层毯子就仰面躺倒在儿子身边。

    每次安静下来,她都觉得好累,仿佛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没有一处完好。

    体力和精神的双重劳累其实早已让罗芸体质变得很差,她经常感冒发烧,有时上班会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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