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个皇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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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神色惊愕,眸光落在他垂于狐皮上的大掌,他骨骼匀称的指间,夹着一支细长漆黑的狼毫毛笔。

    笔尖是崭新纯白的,不知是他临时起意,又或者早有预谋。

    笔杆在他指尖轻转,他饶有耐心的抬起漆黑的双眸,推至额间的掐丝鎏金面具闪着寒光。

    他握住白玉酒壶的手掌微微上扬:“听不懂吗?”

    “还是……”他殷红的唇瓣轻扯,眸底溢出阴鸷之色,语气轻飘飘道:“想让哥哥帮你?”

    林瑟瑟:“……”

    “是不是妹妹哪里做的不好,惹哥哥恼火了?”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面上强装镇定,心里却慌乱到七窍升天:“都怪妹妹不好,妹妹不该惹哥哥生气……”

    说着说着,便有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眼角缓缓滑落,她红着眼眶,眸中含着氤氲的雾气,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司徒声神色一顿,侧卧着的身子慢吞吞的直起,从洁白柔软的狐皮上站了起来。

    他不疾不徐的朝着她走去,黑白分明的眼珠紧紧盯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不过眨眼之间,他的眼眸便泛起红意,有一颗透明的泪珠从眸中滚落。

    哭上头的林瑟瑟怔住,她似乎忘记了演戏,只是呆滞的望着他冷白面颊上的一行泪痕。

    他为什么……哭了?

    许是想的太过入迷,她甚至没有察觉到他步步紧逼来的脚步,直到他冰冷苍白的大掌覆上她的脸颊,她才被刺骨的寒意唤回思绪。

    他垂下泛红的双眸,眼眶中仍留存着泪水,眼角却是在笑着,瞧着便觉得诡异至极。

    他似哭似笑,指腹轻轻摩挲她的面颊:“是这样哭的吗?”

    明明殿内温暖如春,林瑟瑟却感觉自己犹如置身冰窖,冷的牙齿都在打颤。

    他的眼泪,和她一样,都是装出来的。

    她死死咬住唇瓣,蚊子叫似的轻唤道:“哥哥……”

    他不为所动,只是微微俯下身子,语气温柔似是情人呓语:“哥哥的耐心是有限的。”

    林瑟瑟沉默起来,她在心底分析了一下自己拿鬓间的钗子捅死他,以及被他反杀的几率各有多大后,垂在身侧的手指轻颤两下,缓缓的朝着腰间的衿带移去。

    她打不过他的。

    除了屈服,她别无他法。

    她的手指哆嗦的厉害,扯住衿带后便一直在发颤,但他却一点都不着急,像是用锋利的尖爪戏耍老鼠的猫儿,尽情的享受着她饱受折磨的过程。

    衿带扯落,她绷紧了手臂,颤颤巍巍的将衣襟褪至肩头,便犹如与他初见时,那珠帘后的美人一般,露出光洁如玉的脊背。

    司徒声走回了狐皮毛毯上,他坐回原位,扔出砚台墨石:“砚墨。”

    林

    瑟瑟垂首望着砚台,左右打量一番,却不见清水,她迟疑片刻:“水在哪里?”

    他轻笑一声:“在你身上。”

    林瑟瑟起初并未听懂,直到抬头瞧见他意味深长的眸光,才蓦地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她耳根红的滴血,脑袋埋进颈间,仿佛随时都要转身逃走似的。

    正当她无措之时,只听见‘哐当’一声,她下意识的抬眸,却见他将掌中的白玉酒壶扔了过来。

    “用这个。”

    她望着通体温润的白玉酒壶,不知怎地,眼前突然闪过她进殿时看到的那一幕。

    酒水从壶嘴中一泻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线条流畅的落入他殷红的薄唇之中。

    这玉壶之中,是他方才喝过的酒水,也不知他有没有对嘴喝过……

    林瑟瑟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早知会遇见这种难缠性恶的反派角色,她还不如轮回七世去受苦受难。

    她只恨自己当初手贱,一厢情愿爱慕文昌帝君便也罢了,却在文昌帝君下凡历劫时,私自改动帝君在人界的命格,致使文昌帝君历劫失败。

    若非如此,文昌帝君也无需重新下凡历劫,她更不会因为触犯天庭条规,被贬到此地来活受罪。

    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眼中含着泪水,往砚台中倒入清澈透明的酒水,用手中的墨石一点点砚着墨,很快便磨出了炭黑色的墨汁。

    司徒声气定神闲,手中执起小狼毫,洁白的笔尖蘸上墨汁,手法熟稔的微抬手掌,将狼毫毛尖落在她的肌肤上。

    肤若凝脂,宛如壁玉。

    她的脊背在颤抖,哆嗦的不成样子。

    他勾起唇角,笔尖微转,冰凉的墨汁在肌肤上缓缓晕染,他慢条斯理的勾勒着图案。

    许是她哆嗦的太厉害,让他几次都下错了笔,他眸色微沉,带着薄茧的掌心覆在她的肩头,按住了她打颤的身子:“别动。”

    林瑟瑟倒是不想动,但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想她在天庭活了几万岁,也只是在心底偷偷暗恋过文昌帝君,平日里连和男人牵手都没有过,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根根分明的狼毫,扎在身上又痒又疼,就像是有一根带着小刺的羽毛在轻挠着她的脚心。

    每一次落笔,她的心跳便如擂鼓般砰砰作响,只觉得浑身使不上力气。

    倒不如他拿个刀子来剜她的血肉,刀刀出血,便是如此也比这来的痛快。

    她葱白纤长的手指,死死攥住身前的衣襟,像是承受极大痛苦一般,紧蹙着一双罥烟眉,额间隐隐有青紫色的筋脉凸起。

    这是一场漫长而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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