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黑暗？光明？(2/2)
她这身血衣似乎已经说明太多东西。
裴元度轻吸了口气道：“乔大人，请您说下当日之所见，为那弹章做一佐证。”
乔隐之看了眼裴元度，张开了嘴巴。
殿中也都安静了下来，全部人都注视着乔隐之。
除了烛火偶然发出“滋滋”的响声，便再无其他声响。
所有人都在等乔隐之开口。
可乔隐之张开了口，却不知道从和说起。
她只说了两个字：“那日……”
那日的各种画面陡然之间从她眼前闪过。
大祭酒从空中踏风而来……
三头妖帅和大祭酒交谈甚密……
画面一转，便是三头妖帅惊惧且暴怒的神情……
然后，血，满目的血……
有人丧命，有人重伤……
年不休挺剑而上：“都巡检大人，我来拖住他们！”
跟他上的，还有好几个得力的巡检。
乔隐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一直沉默的荀元思此时锁眉逼问道：“那日如何？”
乔隐之却恍若未闻。
她不想去回忆那日。
她只知道，当她回到夫子墙上时，和她一起同去的袍泽，只有半数得归。
其余人，都死在了茫茫的雪原之上！
连年不休都……
“唔！”
乔隐之一声闷哼，嘴角便溢出了一道血痕。
“都巡检！”
“乔大人！”
“乔隐之！”
“师妹！”
众人惊呼，喊得各不相同，喊得却是同一人。
乔隐之身体晃了晃，抬手阻止了几个想要上来扶她的人。
这时李央开口了：“乔卿，当日发生了何事，你要细细说来。朕和先生可不愿相信，我离天的大祭酒会和妖族勾结！”
这时候在双重惊吓中总算回过神来的李治民猛然将手中的酒倒入口中，对乔隐之吼道：“本王也不信！大祭酒是何许人也，你虽为九门都巡检，也不可污蔑之！”
谁都知道，晋王李治民与大祭酒走得极近。
对于李治民来说，他胆敢与李央正面抗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确认大祭酒是站在他这边，而不是站在李央这边的。
而今日，他看到了李央的另外一面，却怎么也不能允许大祭酒被弹劾。
一旦大祭酒倒下，那他晋王还有什么资格和李央扳手腕？
乔隐之睁开了双眼。
众人赫然看到，乔隐之双目已经赤红！
乔隐之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用无比沙哑的声音缓缓说道：“十二月二十四，莫如山，我亲眼所见，大祭酒……西门无思与妖族三妖帅私下相会，似是有所企图！”
这一句话，压在她的心头许久。
她不敢相信这话会从自己口中说出。
可该说的，她依然要说。
“我九门巡妖司，出任务者共五十八人，死三十一人，重伤十八人，轻伤九人！”
“我身上之血，无一是妖族血液，都是我为国捐躯之袍泽之血！”
说到此处，乔隐之再也难压抑心中的悲痛，身上所受的一百七十二处重轻不等的伤再也压制不住。
“噗！”
一口鲜血仰头喷出！
乔隐之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仰天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