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沉浸在温柔乡里的皇太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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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和都转盐运使司,早就和两淮盐商勾结在一起了,这是两淮公开的秘密。

    巡盐御史万高,也不过是糊墙的而已。.CoM

    大事放过,小事抓紧。

    时不时,揪出几个私盐贩子,砍杀流放了事。

    所以,他身为扬州知府,要替太孙分忧,要为朝廷要到两百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但南疆不可能用光两百万两白银。

    那就是,皇太孙要清理两淮盐务。

    甚至是……

    大明盐课!

    身为两榜进士,为官多年,高居扬州知府的邓永新,一旦静下心来,思路瞬间打开。

    盐课是肥肉。

    但也是一柄能伤了自己的刀。

    邓永新心中浮出一个最不好的结论。

    皇太孙要借此次北上两淮,专办两淮盐务之计,将每年朝廷在两淮的盐课,提高两百万两!

    唯有如此,才又在朝廷定下一个这么高的数额。

    也才会,带着一整个幼军卫千户所来扬州。

    也正是因此,才又了刚刚那么一问。

    因为皇太孙,在扬州需要有地方官府的支持。

    扬州府和两淮都转盐运使司不合,这是很明显的事情。

    这是权力的争斗。

    皇太孙不可能去拉拢执掌两淮盐务的叶英发。

    所以,他邓永新,就是最好的选择。

    叶英发能借着执掌两淮盐务,插手扬州府的事情。

    那么他邓永新,也能借扬州府的地位,插手两淮盐务的事情!

    一瞬间,自觉终于想明白的邓永新。

    当即就纳头跪在了地上。

    “臣,扬州知府邓永新,唯太孙之命是从。”

    他邓永新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对皇太孙,唯命是从的人!

    是皇太孙的人!

    后方。

    一众扬州府官员,纷纷惊愕。

    没有想到,短短顷刻之间,府尊大人就已经是纳头跪拜,向皇太孙俯首称臣。

    此举,非是僭越,也无大逆之意。

    太孙本就是宗室。

    储君之储。

    亦是君。

    但邓永新俯首称臣,则意义非凡。

    这是投靠。

    官场上的邓永新,往后是要被打上皇太孙烙印的。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要是明天皇太孙揭竿而起,再来一场靖难。

    就算他邓永新没有参与。

    事后,一样会被株连。

    他们对视一眼。

    上至扬州府同知李浦泽,下至推官何介,自知此时众人皆要表态。

    然而,明府已经率先表态。

    他们同样是,断无可能说出反对的话。

    “臣等,亦唯命是从!”

    花锦官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再如何的不懂官场,也知道今日这现场,发生了一件大事情。

    将她养大的两淮转运使叶英发,将要倒霉了!

    一旁的于谦等人,心中同样震荡。

    虽然出乎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这样的表现,可不就是太孙一向的作风?

    虽然突然,却也合理。

    朱瞻基爽朗的笑着,他终于是松开了受惊不已的花锦官的手。

    被松开束缚的花锦官,满脸不安的后退,想要离开此处。

    却是被一旁身穿飞鱼服的罗向阳挡住。

    无声,绣春刀在手。

    朱瞻基没有理会,这个被当做工具的可怜女人,他弯腰低身,将依旧跪在地上的邓永新,搀扶起来。

    “邓大人,若两淮募捐两百万两白银,用于南疆之事,则大功一件!”

    这是团体内部的领头人,在许诺好处。

    该走的流程。

    邓永新含笑,态度越发的恭敬:“为朝廷效力,为大军支援,乃下官等分内之事。”

    朱瞻基摇摇头:“邓大人,你很聪明,应当知道一个道理。南疆如今十数万大军征伐,又将投入数百万两白银,大明是不可能不做什么。”

    邓永新目光一闪而过。

    大军在外征伐。

    攻占千里疆土。

    之后要做什么?

    打趴下了敌人,耀武扬威,向世人宣扬了一番大明的威武之中,再带着人回家?

    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大明朝不久的将来,将会有新的承宣布政使司出现!

    就如交趾一般。

    南疆那片地有多大?

    会有几个新的承宣布政使司建立?

    邓永新已经不敢想了。

    因为按照太孙的话,两淮若是拿出两百万两白银,是一件大功。

    那么时候封赏,那些对支援南疆出力,立下功劳的官员是不是都要封赏。

    赏什么?

    有什么,是比当上第一任布政使,更大的赏赐?

    邓永新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内心一团火热。

    朱瞻基默默一笑,抬手拍拍邓永新的肩膀:“要冷静,要克制。两淮事关国朝根基,不能擅动。此时天色不早,邓大人该去歇息了。”

    说完,他再不管邓永新对于南疆突然出现的向往。

    带着人,向着眼前这座,扬州府总是卖不出去的宅院走去。

    ……

    最近的扬州府很是热闹。

    也比往日,更加的嘈杂吵闹起来。

    皇太孙驾临扬州,对于两淮官场来说,是天大的事情,人人瞩目,小心仔细着太孙传出的一言一行。

    而在民间。

    如今的扬州花魁,就此被关进金丝笼中的事情,亦是引发了轩然大波。

    无数年轻的士子,纷纷咒骂不已。

    他们双眼血红,恨不得杀气扬州府衙,面对面的问上皇太孙一句。

    汝腰尚在否?

    美好,自是要大众分享之。

    岂可因汝之身份,而窃据独占之?

    不过,他们终究是没有这个胆量。

    最近新出现在扬州府衙前街的幼军卫官兵,让他们不敢靠近半分。

    由衍圣公主持操办,最近突然专供扬州的大明旬报,将皇太孙与花姑娘的事情,吹捧为了新一代的男女佳话。

    然而,这却阻拦不了,私底下的谣言四起。

    “已经整整十日了!”

    “扬州府衙,一片寂静……”

    “太孙一旬未出府衙!”

    “如此荒废,如此放浪,如何继承江山?”

    “花姑娘那般娇柔,怎能受得了如此摧残?”

    “野兽之!”

    书生们常聚的酒馆茶楼里,众人在窃窃私语。

    面上,或是愤怒,或是不满,或是惋惜,或是苦恼。

    “朝廷要太孙两淮,督办募捐之事,以解南疆兵事之困,如今他却如此懈怠厌恶,如何对得起朝廷的重托?”

    “每过一日,南疆要死伤多少我军将士?”

    “如此厌恶下去,只怕大明的南疆,将不复存在!”

    “我等该上书朝廷!”

    “皇太孙不可,再如此懈怠荒废国事!”

    “皇太孙必须交出胡姑娘,放其自由!”

    “……”

    十天没有走出扬州府衙后宅院的朱瞻基,被扬州民间认作,是已经沦陷在了他们扬州第一花魁,花锦官的温柔乡中。

    谣言四起。

    像是刮大风一样,传遍整个江都城。

    有人说,皇太孙痴迷花姑娘的面貌,不可自拔。

    也有人说,皇太孙殚精竭力,如今已经元气大伤,正在休养。

    也有人说,只怕是皇太孙,已经……

    所以官府,这才封锁消息,等待朝廷的安排。

    总之。

    刚到扬州,就躲进扬州府衙的朱瞻基,一时间成为了各种话本的主人公。

    而扬州各个官府衙门,却始终保持着安静,不发一言,任由谣言四起。

    局势。

    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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