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方才是真的要哭了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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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朝泠靠在榻中闭目养神,王进放轻脚步进来,低声与他禀报:“郎君,找到了。”

    说罢颤抖着手将东西呈上,是一方已经糟污不堪、满是干涸血迹的帕子。

    方才谢朝渊带人出去,谢朝泠让之去找府中收腌臜物的下人,将昨夜王让扔去的这样东西翻了出来。

    谢朝泠伸手接过去,垂眸盯着那团血污,半晌没动。

    特布木在信中说,那蛊会反噬种蛊之人,吐血仅仅是开始,谢朝渊已经在吐血了,还故意瞒着他。

    “郎君……”王进战战兢兢喊。???..Com

    谢朝泠回神,将帕子扔回去:“送回去吧,别叫人发现了。”

    谢朝渊今日果真回来得早,申时之后就回了府,许是怕谢朝泠无聊,特地给他带了几本外头买的书。

    “今日还要出去吗?”谢朝泠问。

    谢朝渊笑道:“你不让我喝酒,今日不去了。”

    说了几句话,谢朝泠推开半边窗,外头又下了雨,雨水断断续续地叫人瞧着厌烦,天好像更寒了。

    谢朝渊过来又将窗推上:“别开窗了,小心灌了风着凉。”

    谢朝泠轻声一叹:“也不知道小黄怎么样了,可惜没将它带出来。”

    “在东宫里你还怕没人喂它么?也没谁会为难一只鸟儿。”谢朝渊随口道。

    谢朝泠笑笑,没再说。

    他坐上榻,看谢朝渊从外头带回来的书。

    谢朝渊倚坐他身侧:“哥哥今日好似心情不大好。”

    分明清早试喜服时还高高兴兴的,这会儿很明显瞧着情绪不高,强颜欢笑。

    谢朝泠的目光从手中书册移至谢朝渊脸上,顿了顿。

    “长得倒是好看,就是……”

    谢朝渊挑眉:“就是什么?”

    就是脑子里一根筋,过分偏执还死不悔改,怕是真把自己玩死了都不打算悔改。

    谢朝泠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既然谢朝渊不想让他知道,他便装不知道吧。

    “六弟,……你以后安分点吧,年纪小时做那些荒唐事,别人当你年少无知不与你计较,以后岁数渐长还这样,别人该说你为老不尊了。”

    谢朝渊好笑道:“为老不尊?”

    他不以为然,凑近谢朝泠低了声音:“那也是哥哥顶在前头。”

    谢朝泠一拳锤上他肩膀:“你这个小畜生。”

    谢朝渊闷哼,捂着肩膀弯了腰。

    谢朝泠一惊,想起他俩身上都有刀伤,还没好全呢,赶紧将人扶住:“怎么了?”

    谢朝渊全身重量都压到谢朝泠身上,枕着他肩膀半晌没出声。谢朝泠免不得有些心慌,低头去看他:“六弟?”

    谢朝渊抬眼,眼里却有笑意:“小畜生?哥哥是不是日日在心里这么骂我?”

    被耍了的谢朝泠却松了口气,轻咳一声,但没承认。

    “哥哥不想承认便算了,反正我知道肯定是。”谢朝渊笑着眨眼。

    眼神撞上,谢朝泠心尖轻颤,贴近吻上他的唇。

    ……算了,他拿谢朝渊总是没办法。

    再过了几日,王进又去街上帮谢朝泠买了回点心,特布木的字条夹在点心馅里,详细与他说了放心头血解蛊的方法和步骤。

    谢朝泠看罢沉默了一阵,王进低声劝他:“郎君您真的要做吗?您之前就受过伤还没全好,奴婢怕您撑不下来……”

    “不做能怎么办?”谢朝泠问,“看着你们殿下去死吗?”

    他道:“按着这上头说的,去做准备吧,别叫人看到。”

    王进擦了擦眼睛,去准备东西了。

    谢朝泠倚在榻边,偏头望向窗外,阴雨绵绵的天气已经持续了数日,依旧没有停的趋势,果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王进很快将东西备齐拿过来,捧到谢朝泠面前时双手仍在颤抖:“郎君……”

    谢朝泠的神色反倒平静:“之后你随孤一块回去大梁吧。”

    王进噗通跪下地,改了口:“奴婢愿追随殿下左右。”

    “起来吧,”谢朝泠道,“这事孤必得做成,你别给孤泄了底就成。”

    “要不、要不奴婢先替您试一回吧,确定了这法子可行殿下您再……”

    “不必了,”谢朝泠打断他,“孤没有时间耽搁了,现在开始吧。”

    七日之内不能断,必得赶在成婚之前将蛊解了,他不想在婚礼那日留下遗憾。

    王进劝不动,只能领命,好在他们来时还从大梁带了两个民间大夫,人就在府上,若真有什么不对的,立刻就能叫过来。

    谢朝泠取出银针在手中摩挲了一下,比他见过的那些太医用的针要粗上一倍,是下午王进借口去拿他订的婚庆之物时买的。

    针尖泛着寒光,谢朝泠用指腹试了试,将之伸到烛台上。

    王进又跪了地,哽咽道:“殿下既然让奴婢以后跟随您,奴婢便是您的人,奴婢还是想劝殿下三思,种蛊本就非您所愿,如今解蛊不该再由您来受这个罪,殿下您合该多为自己考虑。”

    谢朝泠没理他,火烤过的银针重新抵到了中指指腹上,用力刺进去。

    尖锐的刺痛袭来,十指连心,指尖处的痛感似乎要比其他地方更敏锐得多,谢朝泠咬紧牙根,抽了针,鲜血喷溅而出,一滴一滴快速滴入手下瓷碗中。

    王进胆战心惊地看着他,嘴唇翕动再不敢多言。谢朝泠不断挤着手指,重复地用针刺破指腹,从中指换到食指再换到无名指,面上血色快速流逝,痛楚和失血的晕眩让他身体摇摇欲坠,但始终面不改色咬牙坚持,一碗盛满,又立刻让王进换上一个新碗。

    “将这血倒进花盆里,别叫人瞧见了。”谢朝泠哑声吩咐。

    王进抹了一把脸,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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