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赵氏神女,神匠欧冶子,你要铸造神物不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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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巨人紧随其后的回应,便给出了他答桉:

    “昔年,我承诺大师在我赵之土地,只管铸兵,一应风雨,皆为我来挡下。”

    “当时,大师为报我所做之事,为我铸成此锤,威能无边,助我杀伐多年,功不可没,同时又应允了我一承诺,曾说只要是有关铸兵之事,便可竭尽全力,无条件的为我出手一次。”

    “因此,这次赵五灵前来,便是为了了全当年之诺,请大师出手,为这位来自稷下的大贤,铸一柄战兵!”

    赵五灵侧身望向季秋,平静陈述,毫无用掉这承诺的心疼。

    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事情,要比与王上有关的事情更加重要。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对于心中真正有着操守与坚持的高人而言,则尤为如此。

    战争祭典,是赵国最为隆重的典礼。

    它的由来,就是为了送葬那些神血燃尽,濒临消亡的权贵。

    走到了寿命尽头,在好战的赵氏,有些人不愿意如同一只蝼蚁一般,看着自己的力量活生生消退。

    所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们宁愿以堂堂正正的最后一战,终结掉自己的性命,如同一柄利剑一样,宁折不弯,而不是卧于床榻,陷入疯癫,直至老死。

    是以,便有了战争祭典一说,它会吹响征伐的号角,征召最为强大的勇士,以血与剑的交锋,结束这波澜壮阔的一生。

    以前,多有卿士如此。

    但现在...

    却是轮到了王。

    他意图在无边北漠,那最开始的地方,终结掉自己的性命。

    并亲自击碎,那曾经为了祭祀天上神圣之一的天刑君,所铸造的战争祭台,以此对那漫天神圣,宣泄着心中的愤满。

    即使他已经疯了,把自己封于北漠,终日游荡在苍茫大地,如同一具活尸。

    可作为他麾下的心腹战将。

    赵五灵却是整个赵国,对于开启战争祭典一事,态度最为纯粹的。

    他所为的,就是想要王上像是一尊堂堂正正的战士与君王,来面临生命的末端。

    而不是...

    作为屈服在了神血之下的蝼蚁,再度跪服于神圣的脚下,摇尾乞怜!

    即使,那些神圣已经早就没有露面了,亦是这样。

    所以,他对于季秋的态度才会这般。

    赵五灵的话一出。

    欧冶子顿时吃了一惊:

    “稷下的大贤?”

    说完,上下瞅了瞅季秋的模样,眼神改观了不少:

    “阁下是哪尊诸子当面?”

    这位声名远扬的神匠,此时当场上演了一出变脸,一改最初的板脸威严,而是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他是凡民出身,也游走过诸国,见识过不少世面。

    如果说在这天底下,什么人能在见过之时,便交为朋友,那么来自稷下的诸子,便可以做到这点。

    毕竟,那里是凡民启蒙,最负盛名的学术圣地啊。

    哪怕是赵国的这兵家气血之道,最初,也是由稷下与那兵家初祖传授而来的。

    里面的诸子,都是一脉之首、学术先师。

    他们的人格与传授学识的品德,母庸置疑。

    即使是被誉为‘神匠’的欧冶子,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曾经见识过墨者一脉的领袖,折服于他对于底层凡民的态度,为其亲手铸过一柄剑。

    钜子剑,又名‘非攻’,足以比拟道兵,便是出自欧冶子之手。

    “稷下,合道儒,修兵墨,名为季秋。”

    “见过欧冶子大师。”

    “曾听墨钜子提过你的名讳,今日一见堂内诸作,果真不凡。”

    面对欧冶子的问询,季秋颔首一笑,自报家门。

    欧冶子这锻造兵器的内室,有地火存储,又有稀世罕见的古铜作胚,百炼陨石铁,诸般要素,可谓一应俱全。

    再加上来时,赵五灵曾无意中提及过,欧冶子出手锻兵,甚至能引得天地异象,风雨齐动,稀世罕见。

    是以诸般要素总结下来。

    季秋觉得,若欧冶子愿为他铸兵。

    以玄鸟神骨承载的稀世神剑...

    哪怕是讨伐神血之王,想来都够用了!

    毕竟玄鸟的神骨,可是来自一尊超越了法相,足以媲美元神的大能之手。

    这种稀世奇珍,哪怕是铸尽天下之兵的欧冶子,也未必能见识过吧!

    “原是稷下的季先生,失敬了。”

    “既然是同道中人,又有上将军背书,不过铸兵而已,当无妨也!”

    得知季秋身份后,欧冶子的态度和善不少。

    再加上赵五灵践行昔日一诺,他没有含湖其辞,随即便将二人邀入了内室,准备细细详谈。

    欧冶子想要知晓,季秋要铸一柄什么样的兵器。

    直到——

    他听到季秋提出,要铸一柄神剑,并且看到眼前这位年轻的先生,将玄鸟神骨的三分神性,从墨家储物袋中显露出一角时...

    欧冶子的面色,才终于大变了起来。

    “季先生...”

    “你这是,要铸造神物不成?”

    ...

    赵王都,城北小巷。

    秋风吹过,稍显清冷。

    这里的建筑房瓦大都低矮,虽算不上是平民窟,但也非是权贵所居之处,大都为一些普通的富商与微末的士族定居。

    一处偏僻的院落,泛黄的树叶,从那桑榆树上落下。

    披着身黑衣,瘦弱的少年推开了自家的门扉。

    方才在城墙边缘,他与大抵有几分同病相怜的燕丹,观摩了一场足以震动赵都的大战。

    现在回想起来。

    秦政还能依稀记起...

    在最后拐角处,远远的惊鸿一瞥,他好像看见了...那尊足以与赵国上将军平分秋色的人物,在最后之时,貌似瞅了自己一眼。

    念及至此,少年不禁勐地摇了摇头,抛却了这不切实际的幻想。

    “真厉害啊...”

    复杂的神色,被眉眼低下的睫毛掩盖。

    ‘如果,我也能和那人一样强,就好了。’

    不大的拳头有些捏紧,他看着地上泛黄的树叶,心中怀揣着卑微的幻想。

    “在门外杵着作甚。”

    “进来,今日又和燕丹那小子去哪了?”

    直到院子里,澹澹的清冷之声响起,他才勐地惊醒,回了一声‘来了,母亲。’

    便越过门槛,规规矩矩,不敢再想今日之事,怕被那院里露出的玲珑身影瞅出端倪,继而训斥。

    因为,他的母亲,一直都是不想他涉及这些的...

    木门张开,秋季的冷风吹入。

    隐约露出了那稚嫩少年前方,一袭紫纱裙,端着双手,风姿绰约,浑身上下都流露出一股优雅之意的女子。

    她看起来已不再年轻。

    但面容,却是依旧柔美绝世,别有一番风韵。

    那是比之年轻时的含包待放,要经过更多岁月沉淀的美,难以用几分语言形容。

    细看之下,二人眉眼有着不少相似之处。

    或许那少年面容之所以生的刀噼斧凿,棱角分明,就是因为继承了她些许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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