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西厂沧海楼一地的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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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棠的神色冰凉,没有一丝怜悯。

    沈家表兄看着她的神情,无端打了个寒颤。

    “……那人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不记得了,我们几年前到温泉庄子的时候,他好似没来,我不知道。”

    沈家表兄低下了头,不与她对视。

    “当真如此?若你有半句假话,我便将你的姊妹都送来陪你。”

    此人并无本事,心思却狠毒,未必不会故意骗她,明棠半信半疑。

    沈家表兄咬牙切齿,忽然往明棠身边猛然一撞,大喊道:“……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爱信不信!”

    “明棠,你猪狗不如,不得好死,妹妹们何其无辜,你若拿她们要挟我,你必要遭报应的!”

    他的动作极大,牵动着身上的铁链也被带着撞在一处,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属实不美妙。

    但可惜明棠对他早有防备,在他动作之时就已后退两步,离开了铁链的范围。

    他被那铁链一下子绷住,重重地摔倒在明棠脚边,不能再往前一步。

    “遭报应?若世上真有这所谓因果轮回,在我前头遭报应的人必有你。”

    明棠看着沈家表兄被铁链束缚着不能扑过来,只能趴在地上怒目而视的样子,哂笑道,“若有镜子,你遮盖看看你现下的样子,像不像一条被栓起来的疯狗?”

    沈家表兄怒极,双腿却被铁链死死锁住,动弹不了分毫。

    明棠半蹲下身来与他平视,手中的匕首轻轻敲着他的脸颊,冰寒的刃沾着尚温热的血,宛如轻轻的耳光一样扇在他的面上,留下道道血印:“沈家表兄,你好似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人为阶下囚,你有何本事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我没叫人将你的姊妹现在就捉来,那亦是我的仁慈,你那几个姊妹个个目中无人,住着我的庄子,打了我的人,还对我恶言相向,我若现在去报官,只你一家私住民宅,便足够你们下大狱。”

    沈家表兄仍旧目眦欲裂。

    明棠的目光落在他死死扣住地面的手上——他人生得五大三粗,手却没有一丝劳作的迹象,唯独指尖有一点淡淡的茧子,瞧着是常年写字的模样。

    恍惚想起来,小皇帝前些年曾颁布科举新政之策,说是寒门子弟亦可通过科考入仕,虽说至今仍未推行,但早有大批学子暗中准备。

    沈家表兄曾出身士族,大抵也是念过书的,如今家世倾颓,难萌荫蔽,科举正是上上之道,他恐怕在暗中准备多时。

    “你当晓得,如今留着你的命,亦是我的仁慈。”

    “我要你生,你就得生;

    我要你死,你就得死。”

    沈家表兄仍旧负隅顽抗:“明棠,你若真有本事,不怕下地狱遭报应,你就杀我!”

    “谁要杀你,脏了我的手。”

    明棠一笑,神情如长风惊月,仙人下凡,口中词句却冰冷可怖:

    “人断右掌,可还能活?”

    拾月一震,知道这话是在问自己,连忙答道:“能活。”

    明棠点了点头,复又垂眸看着沈家表兄。

    “你生了一双好手,这双手又能提笔写字,又能拿碎瓷片伤人,不如留下来罢。”

    明棠垂眸,一掩满目的风雪。

    这世上没有人能轻视她。

    没有人。

    她那洁白无瑕的软靴一下子踩在他的手背上,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沈家表兄意识到她想做什么,脸上的神情终于扭曲,眼底浮现几分不可抑制的慌乱恐惧:“不要,我说,我说!”

    “我们在进温泉庄子之前,这人就已经在院中做护院了!至于究竟他几时来的,我当真不知晓!”

    “晚了。”

    明棠一声嗤笑。

    时不我待这个道理,若是沈家表兄不明白,明棠也不吝赐教。

    沈家表兄喉中迸出凄厉的惨叫。

    鲜血淋漓。

    明棠收回了手中的匕首,甩去上面沾着的鲜血,慢条斯理地以手帕擦净,随后弃之若履。

    雪白的丝帕落在地上,融入一团血污之中。

    她没管后头那些凄厉的惨叫,偌大的潇湘阁这般声音也传不到外头去,随他叫喊。

    明棠往外头去了,拾月嫌沈家表兄叫的太烦,塞了一颗止血的丸药到他口中,随后将地上的抹布扯了一团塞进他的嘴里,堵住他那些凄厉的叫声,匆匆跟上明棠脚步。

    明棠微微垂着眉眼,显然是在想事。

    拾月不敢打搅她——虽说上次在永亲王府已然见过明棠报复的手段,但再亲眼瞧见一身光风霁月的小郎君冷然挥刀的模样,仍旧有些胆寒。

    明棠想完了齐照的事儿,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忽然问道:“二房那头,可有什么消息?”???..coM

    拾月摇头:“静悄悄的,没瞧见往外运送什么。”

    明棠却道:“你回去之后就盯着,她昨日没动手,今日便会动手。”

    萧瑟的冬风吹过潇湘阁后院的落叶,缓缓吹去弥散开的血腥味。

    *

    潇湘阁之中如此,二夫人的院中同样风霜刀剑。

    她与明二叔各坐一端,明二叔脸上仍旧是老古板似的正经模样,膝上放着半卷书卷,目光沉沉好似正在看书,可那书页半晌也不曾翻动一页。

    夫人的目光就落在他脸上,满是怨怼。

    两人这样对坐着,终于是二夫人先忍不住,怨气横生:“夫君,那日祠堂究竟为何?”

    明二叔连眼波都不曾给她半个:“我已然说了,有人暗算,我一生光明磊落,几时做过这样的事?”

    二夫人手中的手帕子都快被她绞烂了,恨恨道:“那两个分明不是给夫君预备的,为何是夫君入局?”

    这一局是二夫人亲手所下,怎会料到出此差错?

    那一条路上只有明棠的厢房在侧,她笃定有美人和药物的双重诱引下,这世上还没有哪个郎君能把握住,正喜滋滋地等着第二日丑事传开,却不想丑事的主角竟是自己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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