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果然是心眼子小的小狐狸崽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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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棠有些割裂,只觉得自己的性子必然做不来这样的事,可记忆怎么会作伪?

    她带着满身的血,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明棠生出深深的怀疑来,若她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青丘帝姬,为何要受这样的气?

    为了一个这样薄情寡义的男子,将自己折腾得百般不是人样,而他丝毫不顾被取了内丹重伤的她,转头就娶了那用着她的内丹才活下来的仙子当小老婆,哪儿值当?

    明棠越想越觉得不值当,不明白自己先前在想什么,只觉得荒谬至极。

    若非是她自己心甘情愿,以她青丘嫡女的正统血脉,这小小的宗祠怎么拦得住她?

    明棠有些气闷地抖了抖衣袖,一股子罡气竟就从她的袖中飞出,将那摆着供果的香案打得粉碎。

    她第一反应却是吓了一跳,想着以自己这般病弱的身子,怎还有这般力气?

    可明棠随即又觉得古怪——她的印象之中,这副身躯可是极为康健,九尾狐族血脉与生俱来的力量更是强硬,她怎会记得自己的身子十分病弱?

    明棠再细细打量周遭,伸手去触碰这些灵气盈盈的种种物件,被那陌生的冰凉冰着了手,一下子缩回了手。

    一点点陌生。

    是的,陌生。

    即便失去了记忆,明棠也还是那个明棠。

    虽说那记忆确实在她的脑海之中,可明棠也记得,那些记忆是在方才那一瞬间回想起来的,这等方式实在太过诡异,就像是有人操纵着什么,将那些记忆一下子塞入她的脑海之中,让她认为那是她的记忆,以为这便是她的一生。

    但是明棠或许对旁人不了解,却对自己最是了解。

    她知道自己的秉性,爱恨浓烈,轻易不动心,若真是动心付出过一切,却为人辜负,她便只会狠心断舍离,再一刀送他上西天,怎会如同她如今脑海记忆中的那样,死乞白赖地赖在那人的身边,丝毫不肯走开?

    这绝不是她的行事做派。

    明棠顿时想起来什么似的,按照记忆中的法术,以法术妖力变出一块镜子,看着那镜中妖娆美丽的脸——只觉得陌生。

    与记忆之中那些其他淡淡的矛盾冲突感不同,看到这张倾城妖娆的面孔,在那一瞬的陌生感乃是扑面而来,毫无阻拦。

    她不认得自己的脸。

    明棠轻轻一笑。

    有了这面镜子,她心中已经得到了答案。

    人怎会对自己的模样觉得陌生呢?

    这背后之人,似乎手段通天,可以将记忆变得那样真实,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好似和谐,却忘了变去那张脸。

    她心中根本认不出这是自己的脸,就足够说明这绝不是她的脸。

    不是她的记忆,不是她的容颜,那她为何会出现在此?

    又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将这样通天的本领,将记忆塞进她的脑海之中?

    明棠知道苦思也得不到答案,若是一直在这儿等着,在其中待着也找不到办法,不如主动走出去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是否能够在蛛丝马迹里辨认出线索,找回自己原本的记忆?

    她想起来方才从自己袖中飞出来的罡风,笑了一声,看向身后那些还未被完全摧毁的,长得望不尽头的长明灯,数不清的牌位与香案灵台。

    不管这里究竟是现实还是什么——兴许是个噩梦,也兴许是场骗局,但明棠生性如此,绝不会在自己有实力的时候,还心甘情愿地成为旁人的掌中雀。

    她是遇风化龙的蛟,是翱翔九天的凤,没人能够禁锢她。

    明棠的掌心,按着记忆之中的模样,凝聚起一团极大的气。

    明棠双眼微阖,身后却隐约显现出九尾的轮廓模样,头顶毛茸茸的狐耳也一下子窜了出来。

    她这周身气势太过可怕,罡风一起,刮得桌案上供奉的种种灵果仙丹掉落一地,就连一边的长明灯都被这气势刮倒,整个祖祠之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而她豁然睁开了眼,那双独属于九尾狐族的盈盈碧水双瞳,在黑暗之中显得更加夺目耀眼。

    既然给了她从前绝不能拥有的、这样的力量,可别怪她将这原本为了将她捕捉起来的局,反织成一张天罗巨网。

    那人既然能使出这样的本事,将她拘囿在这里,定是耗费了极大的心力,留下不知多少蛛丝马迹,明棠虽记不得从前,却能从眼下开始记起。

    每一个不同之处,便是明棠收集线索之机。

    下一刻,整个供奉灵台就从中间断裂开来,随后被明棠手中真气搅碎成一团齑粉。

    数块灵牌再没了先前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模样,明棠甚至从一块儿不知从哪里掉落下的檀黑灵牌上踩过,雪白的赤足将那灵牌碾成一滩碎末。

    她的身影混在烟尘之中,难再看清。

    而不知哪儿睁开了一双眼,静静地看着这青丘的小帝姬掘人祖祠的模样,看了好半晌,竟微微漾起一点儿玩味的笑意。

    “到哪儿都这样睚眦必报,真是心眼子小的小狐狸崽子。”

    一声微微的长叹,在那扬尘掩映之后,似乎隐约还有个别的人形渐渐成型。

    *

    而那刚刚将白衣人的记忆送入禁术之中的密宗大法师,忽然眉头紧皱,心口一阵钻心的疼痒,随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他刚刚就被白衣人所伤,心脉有些震动,方才一使用禁术将白衣人也送入术中,便牵动他浑身的经络一起震动。

    现下他的心头刺痒无比,但这些疼痛如今已经引起不了他的注意,他心中震惊的是,在他方才将白衣人引入术的一瞬间,察觉到有人已经开始不受控制。

    且,不仅仅只有一人不受控制。

    整个术法,已经因为编织缠绕的记忆太多,出了不知多少差错,人与人尽乱了。

    若是先前,他还担忧事情做得不好,白衣人会拿拉则来威胁他;

    但如今看着躺在一边沉沉睡去的白衣人,他只在心里觉得痛快。

    这儿处处有人盯着,他确实是不敢对白衣人的肉身动手,但禁术之中不一样,这儿到处都是眼线,谁也改变不了禁术之中发生的事情。

    他甚至恨不得那个不受控制的变数愈演愈烈些,大闹整个禁术,最好是将整个禁术都毁去,叫这卑劣无耻的中原人死在其中,那样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拉则。

    所以他今日就等在这里,尽力维持着这摇摇欲坠的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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