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谢不倾,是眼前人,是心上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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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无霁不愿见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上出现谢不倾的神情,又见窝在他怀中的小帝姬从始至终都不曾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怒火攻心,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诛仙诀的效用强大,他根本抵制不了五脏六腑之中传来的痛感,却也顾不上去呼唤那始终毫无反应的密宗大法师将他从这里拉出去了。

    方才还高高在上的封仙尊,如今因为疼痛不得不蜷缩在地,那张清冷出尘的面上尽是自己喷出来的血污。

    他却也顾不上自己的狼狈,而是看着那明明近在咫尺的烈烈红衣,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企图将那一团红衣抓在掌心。

    但谢不倾抱着明棠便是一退,高高在上俯视着封无霁的模样,像极了看着一只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蝼蚁。

    封无霁心中更是钻心的痛楚,不知究竟是心中疼痛还是身上疼痛,一直压着那快要从喉咙之中涌出来的鲜血,含着嘶哑却又歇斯底里地喊明棠的名字:“阿棠!”

    明棠没看他。

    此时的封无霁心中的后悔几乎能将自己吞没。

    为何他不曾早一点意识到,谢不倾这狗贼怎会轻易被糊弄?就算是密宗的催眠术,也未必能留下他。

    谢不倾那般人,素来是不会给谁什么好脸色的,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逗弄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方才竟然肯让自己选一个答案——如此这般,并非谢不倾性情变了,而是为了在他选好之后羞辱与几,要让自己尝一尝如今悔恨至极的痛楚。

    催眠术之中被篡改的记忆会带到现实之中去,这才是封无霁为什么苦心孤诣选了密宗催眠术的缘故——她会记得,自己曾与他在催眠术之中恩爱无比,刻入骨髓,等到来日在现实之中再相见的时候,她也会如同催眠术之中一样爱上自己。

    封无霁所求一切早告知了那位密宗大法师,又有拉则在手威胁于他,他定然不敢造次,只会将催眠术做得服服帖帖的。

    封无霁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谢不倾的同行,与他执意要进入其中,整个本来就满是漏洞的催眠术更是摇摇欲坠,明棠的意识并未如约到达按照明棠量身定制的姜思绵身上,反而在另外一个原本无关紧要的女配角身上。

    封无霁从未想过姜思绵不是明棠,她明明生了一张与明棠一模一样的面孔,对他更是那样的全心全意,这正是封无霁对密宗大法师的要求,全然不曾多想一点。

    谢不倾看他一眼,见他那般悔恨,心中只觉得快意,乖戾地勾勾唇角:“如今这般悔恨,可谁也不曾逼着你去选姜思绵。”

    他边说着,又边要朝明棠那一双毛茸茸的狐耳下毒手。

    明棠不肯,一爪子挠在他脸上,他也只是微笑着将明棠的爪子按回自己怀中。

    他对她的纵容实在可见一斑,而封无霁看着明棠那灼灼然有生气的模样,只觉得嫉妒得要发狂——阿棠在他身边,什么时候有这般模样?

    因着那些血仇,那些恨意,那些被搓圆揉扁践踏的过往,她的面上只有肃杀与沉静,见不着半点儿女郎的朝气,他费了那样多的功夫寻到密宗的大法师构筑这一切,终于也能瞧见阿棠无忧无虑的模样,却只为他人绽放,一切皆为了谢不倾做嫁衣?

    封无霁狼狈地闭了闭眼。

    阿棠……

    若是重来一次……

    不,没有重来了。

    封无霁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在记忆之中反复地羞辱、践踏她,亲手将她从自己的身边推离,只为了选姜思绵这个赝品。

    封无霁越想越急,心中更是气血倒流,鲜血不断从眼口鼻之中涌出来,将他的视野都染得一片鲜红。

    但他还是一下子睁开了眼,摇摇晃晃地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站起来,执拗地看着明棠:“阿棠,是我错了——但你瞧我这般护着她,正能证明我心中心意,我心中是有你的,才会这般执着于她。”

    谁也不知道这样的话究竟能起多少作用,但是他若不说,便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明棠听得烦闷,皱了眉头,一下子埋头在谢不倾怀中,权当给自己遮挡噪音了,始终不为所动。

    封无霁更痛,他已然没有更多的力气维持住自己抬起头看明棠的身形,只能瘫倒在地上,任由那七窍之中流出来的鲜血将自己整个面庞弄得血腥狼狈,口中仍旧在道:“我……我是当真心中心悦于你……不比他少……否则又怎会?”

    “谢不倾,你敢说你自己,就问心无愧吗?”

    谢不倾笑了一声,正欲回答,却见刚刚一直埋头在自己怀中的小狐狸崽子一下子探出了头。

    她的狐耳有些恼火地抖了抖,只道:“你问他,那我还有话要问你。”

    她从谢不倾怀中探出头来,谢不倾也不拦着她,就这般将手放在她的发顶轻轻地揉着,对她何等纵容。

    封无霁听见她的嗓音淡淡传来。

    “封无霁,你连我都认不出来,又有何理由敢说你心悦于我?敢说你不比他少?”

    “我虽不知你二人究竟是谁,但同样是换了容貌的情形,他从始至终都认得我是谁,这才会从一开始便接近于我,你却认不出来——只为这一张面皮就护着那人,你究竟是心悦我,还是心悦那张脸,这个问题你是否想过?”

    “还是说,你心悦我,却认不出我的脾性,看不懂我的情绪,瞧不见我的双眼,只会被一张一模一样的面皮蒙蔽——那你又谈何说是心悦于我?”

    明棠三连问,一句接一句,句句辛辣,封无霁全然无法反驳。

    他默然,回应不了。

    实则他从未想过明棠会换了一张面孔在他的身边,他也从未想过身边的姜思绵竟不是明棠,甚至没有看出那些如今看来十分拙劣的蛛丝马迹——但如今已经知道了答案,他又怎敢说那些蛛丝马迹拙劣?

    再是拙劣,他也确实未曾发觉不对。

    封无霁反驳不了,于是词穷。

    可是秋后的蚂蚱心中也想着蹦达一分,他还是不死心地说道:“那也足够说明,我是一心认定于你,从未有过他人。他谢狗,有我半分用心?”

    明棠都还不曾开口,抖了抖耳朵真要说些更辛辣讽刺的话,谢不倾便已然冷笑一声,说道:“封仙尊怕是忘了方才自己说了什么吧,这满堂的人可都听见你如何哄骗棠棠儿,说出那般冠冕堂皇的大话,如今竟然还敢说这些。论用心,你不及我十分之一。”

    “你胡言乱语,你要说你自己用心,旁人自然不能说什么。但世间情爱,合该以自人本心为主,阿棠心中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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