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阴翳处()四) if(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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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既明温和一笑,“你会自愿留在我身边。”

    他抬手,抚摸着林月盈的脖颈,触碰着她的肌肤,呼吸:“有时候也希望你真是我的亲妹妹。”

    林月盈被秦既明这状若疯子的发言彻底地吓到了。

    她一动不动,每一丝进出的空气都让她缺氧感更重,仿佛什么东西把那些气体里的氧气都抽得干干净净。

    浴缸中的水还没有完全没过她的胸口,但现在的林月盈却感觉到胸腔被沉重地挤压,那些疯狂的因子要令她也窒息。

    “如果我们是亲兄妹,从一个母体中诞生,分享过同一份营养和无助,”秦既明说,“至少我们有着断不了的血缘关系——亲哥哥,亲妹妹,永远都没有办法斩断、否决、抹除的联系。流着同样的血,供养着DNA相似的心脏,多好,兄长的名义是光明正大,我对你的爱也名正言顺。”

    亲哥哥,亲妹妹。

    林月盈真庆幸不是如此。

    即使秦既明现在说的东西,她曾经也幻想过——但那时的林月盈不过是盛怒之下的气话,和自暴自弃后的苦中作乐。

    秦既明呢?

    他看起来像是真的,真心实意、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凄惶让林月盈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剥夺着空气里的氧气。

    “原来你也知道现在的感情见不得光,”林月盈急促开口,她说,“你也知道现在是畸形的。”

    “那你呢?月盈?”秦既明温柔地反问,“你当初怀着怎样的心情靠近我?爱我?”

    他深深看妹妹:“你之前也知道我不能爱你,清楚我是你哥哥。”

    “你怎么做的呢?”秦既明柔声问,“你还是继续引诱我,哪怕我拒绝你一次、又一次——现在你已经成功得到了我,为什么又这么难过?”

    ——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

    ——为何在我满足你后,你又流着泪问我是不是疯了?

    林月盈说不出话来反驳他。

    她只知似乎有些地方不对,但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找寻那些不对劲的地方。

    当秦既明的唇再度贴上她脸颊时,林月盈闭上眼睛,没有选择拒绝。

    已经来不及了。

    林月盈的心里有一团燃烧的火。

    它的名字叫做谷欠望。

    以前,它的组成成分是成绩、学习,老师们的偏爱、同学的喜爱、爷爷的疼爱、他人的崇拜以及哥哥的关注;

    后来,随着年岁增长,它里面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漂亮的衣服和首饰,精美的鞋子和包,奢华的珠宝,富裕的生活,优秀的成绩,很多爱,秦既明。

    以及那朦胧的、渐渐清晰的、对异性的需求。

    现在秦既明完整地饲养了它。

    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被投以比火焰还要庞大的木炭,庞大到连火焰都不能完整包裹。本该作为喂养饲料的木炭,如今已经蓬勃到可以压灭焰火。任凭那火如何声势浩大,如何膨胀,现在都在木炭的强压下缓慢而吃力地跳动着微弱的蓝光。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全给你。

    今天的第一次给予是有着充分玉兰花香的浴缸,水放了又灌,清水脏了又换,来来回回,往复不停,却总是洗不干净,那些混乱的东西一股又一股地顺着被弄脏的水被冲走。在察觉到林月盈的手肘会因磕碰浴缸壁而泛红之时,秦既明才将她抱走。

    林月盈第一次希望自己脑内能够反映出快乐的神经中枢被麻痹。

    她的确流下了眼泪,但那不是因为痛苦和委屈,而是因没有办法控制的极致快乐,正如那些不受她操纵的声音。恍惚间,林月盈想古书中说的“附身”大约是真,不然怎么解释,现在的秦既明能想令她快乐就能令她快乐,想让她颤抖就能让她颤抖。躯壳似乎已经不再受控制,它们为秦既明所着迷趋势,在他的意愿下走到巅峰。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林月盈低头,捂住脸,透过手指缝,终于落出了一滴自己的眼泪。

    秦既明没有要将她一辈子都关在家中。

    家中的门锁一如往日,秦既明不会对房间动手脚。一切都还是林月盈熟悉的模样,包括他平时的照顾,亲自下厨,做饭,收拾她的衣服。

    唯一不变的,是浴缸之后,足足三天,秦既明都在向林月盈的老师请假。

    林月盈几乎以为他想要用这三年补足三十年,月中了,就换唇舌;红了,就暂时歇一歇。林月盈都不知道这些天自己说了多少遍“我爱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就像初高中时候的学习,一句话重复得久了,也渐渐深深地印在记忆里。

    第四日,林月盈才终于离开家门去上学。

    清晨,她坐在秦既明送她去学校的车上,听兄长微笑着叮嘱,想离开学校的时候,一定给他打电话,他来接。

    临下车前,秦既明温柔地拉过妹妹的手,按着她的后脑勺与她接吻,抵着头抚摸着她的脸。

    长达一周,林月盈都没有和朋友一块儿去游泳,也没有去洗澡,更没有一起去泡温泉做SPA。

    面对好友疑惑不解的发问,林月盈沉默着,匆匆以身体不适而回绝。

    哪里是身体不适呢?

    其实是她不能袒露自己的大腿。

    从大腿一半的位置向上,每一下,都是秦既明用能留很久的中性笔写下的话语。

    “哥哥的宝贝”

    “秦既明”

    “兄长的月亮”

    “珠宝”

    “我爱你”

    “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永远的公主”

    “好孩子”

    “XX”

    ……

    大小均匀,都是秦既明整整齐齐留下的痕迹。就像林月盈在秦既明大月退上留下的一个深刻血红牙印。

    秦既明不会用洗不掉的笔,那些笔迹日日用清水洗着,三天开始变浅,一周后只有淡淡的痕迹,十天就会彻底消失不见。等字淡到什么都看不清晰,秦既明又会拿着笔,重新写,换一些话语。

    字变了又变,唯一不变的,是后面的一串数字。

    「19」

    「20」

    「21」

    ……

    林月盈一开始并不了解这些数字的含义。

    从19开始,终结在21上,一路往下写,等19消失不见,继续往上写新的数字。

    直到秦既明从咽喉中发出低低的叹息,直到林月盈宛若吃多而隆起的小月土渐渐归于平静,隆起一点一点褪下。

    秦既明用笔在空白地写下新的数字。

    「32」

    已经恍惚的林月盈终于彻底记起。

    啊,原来这是兄长和她接触的次数。

    妹妹仍旧每日正常上课,学习,欢笑,参加课余活动,积极实习;

    兄长还是好好兄长,送妹妹读书,陪妹妹吃饭,喂给妹妹食物和本不该做为食物的东西。

    他们始终是众人眼中的兄妹楷模,兄友妹恭;谁也不知夜晚窗帘拉上后的一切,邻居的老太耳背,也听不到每天被囚禁的海妖所发出的悲鸣。

    兄妹俩将永远如此生活下去,直到永远。

    ……

    晴朗的午后。

    林月盈半趴在沙发上,老老实实地任由兄长给自己捏着肩膀。她有了困意,打了好几声哈欠,趴在浴缸上,睡眼惺忪地看着哥哥。

    秦既明专注地给妹妹擦拭着身体乳,背面涂完了,拍一拍,要林月盈翻个身,好让他涂得均匀一些。

    林月盈嘟囔:“都怪你,非要玩什么角色扮演。我连红红的约会都错过了,现在腰酸背痛的,明天也不想出去玩了。”

    秦既明说:“不出去也行,留在家里和我一起好好休息——对了,你想看的那个旧电影叫什么?我们刚好可以一起看。”

    “不要打岔,”林月盈半眯着眼睛看他,“如果那个时候我们没有说清楚,你真的会把我关起来吗?”

    秦既明问:“你觉得呢?”

    林月盈仰面看他,想了想:“大概会?”

    秦既明笑了。

    他暂停给妹妹涂均匀的工作,低头,倾身,吻了她的额头。

    兄长夸赞妹妹。

    “真聪明。”

    林月盈大声:“所以我已经看透你啦,秦既明!”

    秦既明含笑,赞同她:“是的,所以,聪明的妹妹——”

    他的手在妹妹锁骨处打了一个圈,柔声:“所以,三天后你们的同学聚餐,能否戴上我送你的、那枚象征着爱的戒指呢?”

    林月盈起身,搂住兄长的脖子,用力地贴了一下。

    “好的呀,”林月盈说,“但你要讲几句甜蜜的话。”

    秦既明失笑。

    他抚摸着林月盈的胳膊,凝神看她。

    “我爱你。”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无论是现实还是虚幻的假设。

    这两句都是秦既明所深信不疑、出口既能连接两人情谊的语句。

    不同的是——

    现实之中,秦既明心甘情愿,为自己套上爱林月盈的锁链。

    言语做誓,一生为约,今生今世永不变。

    ——全文完—— .w.com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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