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有他在,便会为她倾尽全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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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不倾时至今日,似乎才明白天人永隔是何含义。

    他过往这些年,从未觉得世事如此难料,不知有事情这般难解。

    谢不倾复又轻轻地握住了明棠的手。

    好似触碰到她的体温,才能够当真察觉到她尚在自己身边,还未离去。

    她的手腕细瘦,入京这样久,好似也没有长半两肉,可怜巴巴的。

    就好似明棠过往这些年一样,再如何挤一挤,似乎也榨不出半点儿的甜。

    谢不倾将她的手团在掌心,垂下眼来,只觉得有些黯然。

    他在明棠的身侧静坐许久,头一回生出如此怅然不舍之感。

    他半点儿也舍不得,当真舍不得,空着的另一只手无意识地紧握成一团,连指节都发白。

    而明棠却不知这些。

    她大抵睡得有些不安稳,翻了个身,正好扑到了谢不倾的膝边。

    似是察觉到有人在身侧,她有些迷迷糊糊地醒了片刻,瞧见是谢不倾,便下意识地攥紧了他半片衣角,嘟嘟囔囔地说了几句呓语,便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即便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谢不倾的心头仍旧软得一塌糊涂。

    她明棠于天于地,有哪里做得半分不对,又是浑身毒素,又是九阴绝脉?

    是宿命注定,活该如此?

    不,就算如此,他谢不倾也偏不信命。

    当年他能活着从乱葬岗走出来,寻到谢家,是他不信命;

    后来从谢家离开,踏入江湖翻涌,从十九流下三滥走到今日权倾朝野,他亦从未有一日信过命。

    他握着明棠的手,珍而重之地与她十指相扣。

    便是与天抢人,那又如何?

    有他在,便会为她倾尽全力。

    *

    明棠醒过来的时候,早已经日上三竿。

    谢不倾已然离去了,鸣琴正在她的榻边守着。

    明棠不知为何,没看见谢不倾,只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下意识地问起鸣琴:“九千岁去了何处?”

    鸣琴摇头:“大抵是有些什么事情,方才急匆匆走了。”

    明棠随意看了一眼屋中的沙漏,知晓此刻已然很晚了,一面从榻上起来,一面随口问道:“怎么不喊我起来?”

    鸣琴唇边一点点淡笑:“大人说叫小郎多休息一会儿,莫要着急喊你。”

    她伺候明棠穿衣洗漱,又端来早就温好的鸡丝粥,体贴周到。

    明棠这时候才渐渐清醒过来,又想起那所谓的九阴绝脉。

    昨夜如此,这话便如同大山一般,压得她喘都喘不过气来;

    虽是浪荡一夜,她也尽力开解于己,此时心中有些闷闷的,吃那鸡丝粥也打不起精神来。

    正萎靡困顿着,便瞧见鸣琴衣袖里露出来的一角丝帕,沾着点儿淡淡的血丝。

    明棠顿时伸手去抽那条手帕子,瞧见上头新新旧旧的血痕,忍不住问道:“你这是伤着哪里了?”

    鸣琴默了一会儿,竟不大肯说的样子。

    她与明棠自小无话不谈,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明棠,鲜少有这般闷着不开口的时候。

    明棠从小视她如亲姊一般,便将手帕先放在一边,关切地拉着她的手到身边来,问道:“是怎么了,竟连我也不肯说了。”

    鸣琴垂下眼来,想开口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的样子,最终只是叹气:“没事。”

    明棠看出她情绪有些低落,便软声去劝她:“琴姊同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若是伤着了,我也好请个大夫替你看看。”

    她自个儿还身负着九阴绝脉,可明棠总是念着自己人多一些,眉目之间尽是关切。

    鸣琴见她模样,心中微微一动,正要开口,便听见拾月满脸喜色地边说边进屋来:“郎君,您先前吩咐查人的事情,大有进展!”

    拾月进来,鸣琴的头便愈发低了下去。

    明棠察觉到鸣琴的情绪恐怕与拾月有关,心中一定,应了一声没多问,只叫拾月去外头悄悄请个大夫进府。

    待拾月走了,明棠才低声问她:“是同拾月生了什么嫌隙不成?从前不见你这样。”

    鸣琴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没有的事。”

    明棠却最了解她,鸣琴嘴硬心软,越是不肯说就越是在意,只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叫她这样伤心。

    鸣琴的性子要强,一味逼着她说,她恐怕也不肯,还要伤了两人情分,便暂且将此事按下,一会儿私下里喊使女们再问,先等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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